元亓嘴裡叼著一個竹哨,眼前的黑罐子裡是那隻金蠶蠱。♞👣 ➅➈ş𝔥𝕌x.ⒸỖ爪 ♔🐺
不論她怎麼吹哨,金蠶蠱都一動不動,裡面放的桑樹葉倒是被啃了不少。
元亓喪氣的放下手裡的竹哨:「看來馴服這小東西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溫竹筠從前沒見過這種陰毒的東西,就好奇的問:「這東西認主嗎?」
元亓並不擅長豢養蠱蟲一類的東西,但也略知道一些:「不認主,通常是用聲音控制,估計我這哨子的聲音和音調跟他往常聽到的不一樣,所以他不受我控制。」
她蓋上黑罐子的蓋子,放進箱子裡:「慢慢來吧,總有一日我能馴服它。」
元亓正準備出門擺攤,塗山昂又來了,進芍藥居就跟進自家院子一樣熟絡。
一車又一車的草藥全都卸在了芍藥居的院子裡,芍藥居一下子就變得滿滿當當的。
元亓瞧見這些就頭大,煉藥不但費時費力,還費靈力,關鍵是她現在不-缺-錢-了!不需要那麼賣力的掙錢。
他還指揮搖光閣的小二:「都小心點,這都是貴重藥材,弄壞一塊一百個你們都不夠賠的!」
「你怎麼又來了?」元亓十分煩躁的為難,她叉著腰兇巴巴的問,「這回又要什麼藥?」
「血蓮丹,您做的血蓮丹,止內臟出血天下一絕,還有生骨散,各國現在已經斷貨多年,也該補貨了。」塗山昂嘿嘿的笑著,身後的僕人遞過來一個竹簍,他親自送過來,遞給溫竹筠。
溫竹筠低頭一看,最上面是近乎透明的葡萄,跟尋常的紫皮葡萄不同,這種葡萄的皮近乎透明,幾乎能看到裡面的果肉。
下面是一些紅色的果實,嬰兒拳頭大小,有的果子上還帶著幾片黃色的葉子,散發著誘人的香甜氣息,是她沒見過的品種。
她腦子裡閃過一個詞——仙果。
管他呢,溫竹筠揪了一顆葡萄就填進嘴裡,嗯,入口生津,不只是甜,好像還能解乏,她這紙糊的身體都能感受到這果子的好。
又拿了一個紅色的果子咬了一口,更不得了。
他還解釋:「這是塗山氏一族種的水晶葡萄和沙棠果,您多年不吃,是不是嘴饞了?」
他竭盡所能,說塗山到這裡路途遙遠,運送東西實在不容易,還有好多好吃的在路上,一旦送到立刻給她送來,這回不但有果子,還有一些靈獸的肉。
他覺得他賣藥都沒這麼賣力氣過。
元亓扒著筐揪下一顆葡萄填進嘴裡,臉色總算好看了些:「好了好了,留下吧。多年不曾吃了,還怪想念的。」
塗山昂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這祖宗總算是看在吃食的份上收下藥材了,要不然,他還沒法交代呢。
他現在總算明白塗山里為什麼不親自來了。
這天,江君才的青雲樓修好了,他搬了回去。
他躺在床上望著帳頂喃喃自語:「我換了地方,總不會再夢到李慧巧了吧?」
他已經連續半個月,每晚做夢都會夢到李慧巧了。
他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睡著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
李慧巧已經成了鬼魂,一直在江君才的屋子裡,此時她就坐在床邊。
一個月前,她死在李家那場大火中,不但如此,生前還被那些山賊給糟蹋了,她怨氣很濃,一直不肯去投胎,一門心思的就想給江君才做妾。
所以她死了沒幾日就來到了江府,一直徘徊在江君才身邊,她不能見陽光,就一直呆在屋子裡。江君才白日裡出去,晚上回來,她就纏著江君才,跟他說話,纏著他親熱,但江君才身上煞氣重還有護身的玉牌,她一直不能得逞。
她只要距離江君才太近,魂體就有被灼燒的感覺,她不敢,但她也不甘心放棄江君才。
李慧巧長的小巧,有兩分姿色,就這樣坐在江君才床邊呢喃:
「你答應過我父親的,要讓我做你的妾室,江君才,我找你說了多少次了,你怎麼還不娶我?你到底打算什麼時候娶我?」
她怨氣越來越盛,周身開始翻騰淡淡的黑氣。
她瞧著熟睡的江君才,繼續說。
夢中,江君才就夢見李慧巧跪在地上哀求他,求他讓她做妾,讓她做江家的鬼。
他不答應。
李慧巧突然變得猙獰扭曲起來,他看見李慧巧被好幾個男人欺負,李慧巧歇斯底里的喊救命,可是沒人來救她,那些男人揚長而去,還放了一把火。
李慧巧本來能逃走,可她沒了清白,她寧願死,她變得醜陋兇惡起來,臉上漸漸被燒壞,頭髮被燒光後來全身變成焦炭扭曲的蜷縮在地上,周圍留下一圈黑印。
「我都這麼可憐了,你都不娶我嗎?你怎麼這麼狠心?我掐死你!」
江君才發現自己不能動彈,李慧巧就動作生硬的爬上了他的身體。
變成焦炭的李慧巧伸出雙手掐住江君才的脖子,江君才感覺快呼吸不過來了,他掙脫不開,他感覺自己的功夫都排不上用場。
他猛然想起元亓給了他一個玉符,他拼了命的去摸那塊玉符,那塊玉符發出光芒。
李慧巧尖叫一聲才離開了他的身體。
江君才猛地睜開眼睛,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怎麼回事?難不成李慧巧的鬼魂真的在這裡?」
他點燃蠟燭,端著蠟燭在房間裡走了一圈,什麼也沒發現,他知道,就算是李慧巧在這裡,他也看不見。
「李慧巧,我知道你在這裡,但你我的婚約這是我父親答應你父親,並未交換名帖八字,作不得數,你還是走吧。你也是個可憐人,死的悽慘,你放心我明日就給你燒紙錢燒金元寶,找法師為你超度。你下輩子一定能投個好胎。」
李慧巧歇斯底里的喊:「不,我就想嫁給你!我們李家的女兒就覺得嫁進江家能光宗耀祖,就算是死我也要做江家的女人,你家既然答應了何我家的親事,就必須娶我!」
她的怨氣越來越重,以至於江君才都感受到了屋子裡陰冷了很多,放在桌邊的蠟火也被風吹的左搖右晃,差點熄滅。(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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