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下山

  第1章 下山

  扶桑觀。🐉🐸 ➅❾ⓈⓗỮ乂.Ć𝐎𝕞 🐼💙

  氣勢恢宏的道觀前,一名穿著深藍道袍的中年男子拉著元亓(讀qi,二聲)的胳膊,痛哭流涕:

  「徒兒啊,你瞧他父母宮氣色暗滯,且印堂發青,一看就是最近要倒大霉。為師捨不得你去受苦呀!」

  「別把鼻涕弄我身上,髒……」

  元亓費勁巴拉的抽出自己的胳膊,十分嫌棄的往旁邊躲了躲,認真的爭辯:

  「師父,是他要倒大霉,又不是我。」

  「不行!」廣誠道君再次抓住元亓的胳膊,哭的稀里嘩啦,「想當初你娘來到這裡生下了你就死了,你才這麼大一點,你吃了我多少米才長這麼大呀?你師父我熬了多少個通宵照顧你,為了照顧你,你師父我多少頓寧可自己餓著,也得讓你吃飽,我容易嗎我……」

  「又來了……」元亓不滿的大聲嚷嚷,這話她師父都說了一萬遍了,每次她得了好東西,他都要說。然後就是她的好東西到了師父的手裡。

  元亓撅著小嘴低頭極不情願的從布包里摸出一摞符篆塞給廣誠道君:「這總行了吧?這些符篆都夠你用三五年了。」

  她把小小的巴掌伸到他面前:「我五歲就出來營業,咱們的道觀如今香火這麼鼎盛都是我的功勞,該報的恩,我已經報了。」

  當初,元亓的母親挺著大肚子跋山涉水去投奔父親,走到扶桑觀胎兒發動,元亓的母親難產好不容易生下元亓,一眼都沒看自己的女兒就死了。

  元亓是胎穿,渡劫失敗被紫雷打到這個小世界來,到如今已經九年半了。

  她精通道法,無所不能,算命看相,占卜算卦,看風水,抓鬼捉妖都不在話下,而且還精通醫術,一手鬼行十三針用的出神入化。

  廣誠道君還不死心:「你看他耳朵單薄山根有橫紋,一看就是無福之人,而且夫妻不和,你一個外室女去了也是受氣。」

  一旁比她高出一個頭的小道士也紅了眼:「師妹,我打聽過了,江家是京都四大家族之一,你爹他妻妾眾多兒女成群。你娘都死了九年半了,他才來尋你,可見他並不疼你娘,更不疼你。師父是怕你被欺負,所以才不想讓你走。」

  元亓很有信心揚起下巴拍胸脯:「放心,能欺負我的人還沒出生呢。」

  「我徒弟厲害我知道……」廣誠道君挨個翻看了一遍符篆,果然什麼符篆都有,很多都是相當厲害的,他感動的開口:「不是師父貪你的符篆,實在是師父養你這麼多年耗費了許多靈力,需要恢復一段時間才能畫符。」

  元亓拉長聲音認真的嘲諷:「我知道,師父道法高深,什麼都會做,這些是徒弟孝敬您的,徒弟以後會常來看你的。」

  就這樣,元亓只背著一個小小的布包離開了扶桑觀,留下哭的稀里嘩啦的廣誠道君師徒。

  江家派來的人早就等在道觀外了。

  山腳下,停著一輛馬車,是專門給元亓準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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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圍還散落著不少家僕,陣仗還不小,只是元亓環視一圈都看不見一個像主子模樣的人。更別說上次來道觀親自看她的生父江正卿了。

  一個模樣頗為標緻的女子走上前來,瞧著元亓一身粗製道袍,身材瘦小,一看就沒少吃苦,眼中就多了幾分輕蔑。

  她很是敷衍的朝著元亓福身行禮,還很是高傲的開口:「奴婢荷香,是夫人身邊的大丫鬟,奉夫人之命來接七小姐回府。」

  元亓伸長脖子踮起腳打量四周,確定江正卿沒來,就問她:「江正卿呢?他不是說親自來接我的嗎?」

  荷香立刻就惱了,兇巴巴訓斥:「七小姐慎言,怎可直呼侯爺名諱?」

  元亓個子雖矮,但氣勢不小,抬著小臉詫異的問道:「是你教我這麼說的,怎麼,我說錯了嗎?」

  荷香覺得對方無理取鬧,又是個毛沒長全的小丫頭,便一點也不放在眼裡,說話更加強橫了:「奴婢何時教七小姐直呼侯爺名諱了?」

  元亓哼了一聲:「你身為奴婢,可以對主子說話吆五喝六。我以為你的意思就是江府的人都很沒規矩,下人可以對主子吆五喝六,晚輩自然就能直呼長輩的名諱。」

  荷香雖然覺得元亓不好惹,小小年紀嘴皮子竟然這般厲害,但心裡還是把她當做小孩,根本就無法把她當成一個真正的主子來看待。更別提害怕的跪下了。

  她很生氣的嘲諷呵斥:「我是夫人身邊的大丫鬟,就算是大公子見了我也客客氣氣的。七小姐一個外室之女,從小沒學過什麼規矩,奴婢給您講幾句規矩也是應當應分的。就算是鬧到夫人跟前,我也有理。」

  她居高臨下輕蔑的瞟了一眼,涼涼道:「七小姐還是趕緊上車吧,晚了今日就進不了城了。」

  元亓迎上她涼薄冷漠甚至還有些厭煩的眼神,真想上去揍她一頓。

  不過她微微一笑,擺出一副十分乖巧的模樣來:

  「觀你面相,眼窩身陷,顴骨凸出,且為人刻薄寡恩,親事定然受阻,你若是平日裡積些口德,將來興許還能嫁個知冷知熱的人,若不知悔改,你將來肯定只能嫁給殘疾之人。」

  荷香立刻出手揪住元亓的衣領,推搡了她一下:「七小姐在道觀住了幾年,還真當自己是觀里的真君了?少在這裡裝神弄鬼的嚇唬我,再不老實,我就把你直呼侯爺名諱的事情告訴夫人,讓夫人懲戒你。」

  元亓只是輕輕晃了一下肩膀,荷香的手就麻了一下,她立刻鬆開查看,整隻手還一陣一陣的發麻。

  她不敢置信的看著元亓,甩了甩自己的手,她下意識的覺得她手麻並非元亓搞的鬼,畢竟她才九歲半,什麼都不懂,怎麼會暗算她呢?

  但她也不敢再去碰元亓了,只是覺得元亓古怪。

  她說起了夫人說過的話,警告元亓:「七小姐,侯府規矩多,裡面住的都是你這輩子見都沒見過的貴人,夫人說了,讓奴婢提醒您,少說話,別亂看,衝撞了主子可是要受罰的。你身份低微,別太把自己當回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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