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慧雪只覺大腦「轟」地響了一下。
她不信姜練的話,覺得這是姜練的離間計。
可還是不由自主看向周煥,希望能得到一個答案。
周煥拼命搖頭:「沒……沒!」
錢慧雪鬆了口氣。
可吊上來的心,卻怎麼也放不下去。
揉著心口,她看向姜練:「說謊也說得有水平些,我和周煥恩愛無比,他不會背叛我!」
「你愛上的本就是一個叛徒,難道你期待叛徒的忠心麼?」姜練似笑非笑:「不過現在麼,他身邊確實只有你一個。」
「胡言亂語,」錢慧雪冷哼:「你們母女搶走我們母女的身份不說,現在還想挑撥離間,真噁心!」
姜練微微一笑:「你……」
「大……師!」周煥忽地出聲:「說……地方!」
錢慧雪恍然,復又看向朝溪:「大師到底住在什麼地方!」
「不說。」朝溪把自己完全藏在姜練身後。
「你心裡到底有沒有譜?」錢慧雪氣得腦袋冒煙:「你哥發達了,你的日子不就跟著好了嗎?」
「我不要好日子,我只要我哥,」朝溪頓了頓:「我只要留在道長身邊。」
「又是一個被姜練下迷魂藥的,」錢慧雪咬著後槽牙。
「媽,算了,」周念梨忽道:「我們先走吧,等大師的弟弟想明白,自然會告訴我們。」
「走!」周煥率先離開。
憤憤甩了下手裡的尋妖盤,錢慧雪不甘地離開。
只是離開前,她瞪了眼錢寶月。
這些人合謀壞她法器,這口惡氣她遲早會出!大師,她也遲早會找到!
正想著怎樣報復,袖子忽被拽住。
周念梨挽住她,對周煥道;「爸,我和媽去醫院守著奶奶,你去處理公司的事情吧。」
周煥點點頭,開車離開。
直到周煥的車子走遠,周念梨才沉下眸子:「大師就在姜練家裡。」
錢慧雪大驚:「小念,你怎麼知道?」
「你沒聽大師的弟弟說麼?他說只要大師,只要留在姜練身邊,我想,一定是姜練用某種法子制住了大師,才引得大師的弟弟甘心留下。」
錢慧雪點頭:「有道理。」
「還有,」周念梨看向周煥離開的方向:「剛才爸爸的行為很奇怪,像是在阻止姜練說小四小五的事。」
錢慧雪神情一凜:「你也覺得他奇怪?」
周念梨點頭:「姜家鐵了心要毀掉周氏,以爸的能力很難支撐。就算爸沒有對不起你,我們也該另尋出路了。」
「放棄你爸?」錢慧雪不願意:「周家夫人這個位置我等了二十年,我不甘心哪!」
「可以不甘心,但要狠心!」周念梨眸光一閃:「媽,男人是靠不住的。」
比如那個讓她在大庭廣眾下出醜的謝瑾泉。
比如那個不再看她一眼的姜向明。
再比如宋暉文。
宋暉文嘴上說愛她,要為她找回面子。
可耀輝娛樂出了問題,宋暉文第一個出賣的就是她!
宋暉文騙她公司合同升級,給她帶了新合同。
她對宋暉文信任,看也不看就簽了字、蓋了章。
誰知立刻有新公司打電話讓她去報導。
仔細一問才知道,她簽的根本不是什麼新合同,而是賣身契!
宋暉文為了獲得周轉資金,以一百萬的價格把她賣給新公司。
簽約十年不說,違約金更是高達一千萬。
放在以前她能咬咬牙拿出一千萬,可現在周氏自身難保,別說一千萬,就是一百萬她也拿不出來!
她恨死宋暉文了。
「小念,」錢慧雪緊緊抓著周念梨的手:「你和媽是最親的,你說媽該怎麼做,媽聽你的。」
周念梨道:「立刻抽走所有能抽走的資金。還有家裡那棟別墅,賣了它。」
錢慧雪一怔:「是不是有點……太絕?也許咬咬牙,周氏能度過這次難關。」
「周氏存亡只是姜家一句話的事兒,方才姜練對爸的態度已經表明了一切,」周念梨失望道:「他那麼沒用的男人,你還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別忘了,周氏最近的業務都是你在跑,爸沒有做出任何有效的補救!」
想到這幾日遭受的白眼,錢慧雪咬了咬牙:「好!但……你爸呢?要不我們一家三口一起拿錢離開?」
「你還想著他?」周念梨氣不打一處來:「他可是有過別的女人!」
「那只是姜練的離間計,我……了解你爸的。」錢慧雪猶豫。
「你沒看到剛才周煥的反應麼?別犯傻了行不行?」周念梨冷冷甩開錢慧雪:「周煥能出軌你,就能愛上更多人。」
錢慧雪愕然。
她沒想到自己女兒也把她當小三。
許是察覺到自己的話不妥,周念梨柔聲道:「媽,你不是心心念念成為豪門富太太嗎?難道你甘心傾盡所有,成為一個什麼都沒有的窮人?」
「真淪落到那一步,錢家人也會看不起你的!」
想到錢老午和錢寶月,錢慧雪狠下心來:「好,小念,我聽你的!」
「媽,你不是說王總要款待另一位謝家人嗎?你和王總多走動走動,讓他給我們搭個線。」
想到王總那身肥肉,錢慧雪有些厭惡。
可小念目光炙熱,她只好點點頭:「我盡力。」
……
錢寶月把一袋子錢放在桌上:「姜大師,這是我們錢家的小小心意。」
姜練推辭:「這怎麼好意思呢?」
「大師,你就收著吧!」錢老午笑呵呵道:「要不是你,我們的氣運怎能回來?何況寶月出事,多虧你及時出手,我們是真心感謝你。」
姜練撓頭。
要不是她攛掇,錢寶月也不會遇此劫難。
可錢氏父女盛情難卻,她實在為難。
左思右想,她拿出兩張玉牌。
這是賣老於玉牌時切開的小玉牌,裡面各打了一道平安符。
錢氏父女給的錢,足夠買這兩塊兒玉牌了。
「錢我收下,這兩塊玉牌也請你們收下,」姜練遞給二人:「裡面是平安符,可護你們平安。」
錢氏父女驚喜地收下:「那就謝謝大師了。」
他們此行本就是為感謝,謝意傳達,也沒有多留。
只是剛剛起身,錢寶月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姜大師,宋家的事情你聽說了嗎?」
姜練搖頭。
「宋家被蔣、陸緊逼,已是岌岌可危,」錢寶月道:「但宋家定會蓄勢反撲,到時候難免一場惡戰。大師,你和蔣家交好,要小心宋家的報復。」
姜練笑:「我不懂生意,沒什麼好怕的。」
「我的意思是你要小心宋家人,」錢寶月嚴肅道:「尤其是最不起眼的宋雯曦,幾年前宋家舉辦宴會,我偶然見到她抓著一個娃娃扎針。」
錢寶月頓了頓,遲疑道:「我不知道那個娃娃代表什麼,但宴會結束後,陳淼大病了一場。」
姜練疑惑:「陳淼是誰?」
「總是和周念梨混在一起的陳源的姐姐,」錢寶月道:「她嘴很碎,在宋家宴會上對宋雯曦指指點點。」
「她生病的時候,嘴全部爛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