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楚銳未想過四哥會對他下狠手,防備不足,被推得摔倒在地。
再次抬頭,姜聞鏘已跨過他,鉗住了姜練。
「四哥,你不能動她!」姜楚銳著急起身。
卻被一人按住。
白舒柔滿是不解:「小銳,你到底怎麼了?那是姜練啊!你忘了她對俞銘哥的所作所為嗎?」
「滾開!」姜楚銳沖開束縛,狠狠撞向姜聞鏘:「老子說了不許動姜練!」
「姜楚銳!」姜聞鏘也發了火:「你少管閒事兒!」
「你特麼才管閒事兒呢!」姜楚銳雙眸發紅:「我警告你,要是因為你的阻撓導致我哥出事兒,老子饒不了你!」
「不知輕重,不通情理,」姜聞鏘捏著拳頭:「今天我就替三叔好好教訓教訓你!」
「等等!」白舒柔攔住姜聞鏘,對他使了個眼色,隨即看向姜楚銳:「小銳,你剛剛說俞銘哥怎麼了?」
姜楚銳與白舒柔關係親近,對她是百分百信任。
擱在平時,不等白舒柔問,他定然先將方才推測盡數告知。
可不知怎的,姜練的話不斷在他腦中迴蕩,竟讓他對白舒柔產生了一絲防備。
他話鋒一轉:「這兒是我哥的書房,沒有他的允許,你們不能進來,也不能動任何東西,都給我滾!」
「我是他哥,我有這個資格!」
「你算什麼哥?」姜楚銳冷笑:「你眼裡只有你那個一心盯著二哥的老婆,什麼時候把我們這些兄弟放到過心裡?」
砰!
姜楚銳挨了一拳。
他並不介意。
餘光掃過正在動作的姜練,繼續道:「你老婆怎麼還沒回來?不會是在你這裡受了委屈,去找那個胡齊了吧?」
砰!
又是一拳。
姜楚銳笑著吐出口中血水:「就這點兒力氣?怪不得拴不住女人……」
「小銳!」見雙方愈加劍拔弩張,白舒柔忙打斷:「你少說兩句,俞銘哥是你親人,聞鏘哥也是,你這麼口不擇言,會讓他們對你寒心的!」
「哼!」姜楚銳眼神冰冷:「一個廢物戀愛腦,我管他寒不寒心!」
「你他麼說誰呢!」姜聞鏘掄著拳頭再次衝過來。
可腳下被什麼一絆,直直朝前面摔了過去。
一股腥臭迎面撲來。
再一抬頭,便對上一雙空洞、木然的眸子。
「周念梨?你也敢對我使絆子!」姜聞鏘咬牙切齒,一拳打去。
揚在空中的手卻被攥住。
「放開老……」
話未說完,他頓住了。
「二……二哥?你怎麼回來了?」
姜瀾鈞冷冷將他甩開:「周念梨逃走,我負責把她抓回去。大熊,收人。」
「好嘞!」高壯的男人擠進屋子。
這是大熊被救後第一次見姜練,可惜時機不對,不能當面表示感謝。
他趁著別人不備朝姜練挑挑眉,看到姜練「ok」的手勢,心滿意足地笑了。
隨即恢復嚴肅,把周念梨拷起來。
「不能帶走她!」
「不能帶走她!」
「不能帶走她!」
出乎意料地,姜聞鏘、姜楚銳與白舒柔竟不約而同、異口同聲喊了出來。
姜氏兄弟對視一眼,別開臉去。
「周念梨進來得不明不白,查清楚之前不能放她離開。」姜楚銳道。
「姜練緊隨之後而來,她們之間定脫不了干係,二哥,我建議把姜練也查一查。」姜聞鏘沒有忘記自己來的初心。
「姜練是看到周念梨後跟來的,她能有什麼問題?」姜楚銳持有不同意見:「真正應該查的,是周念梨如何逃脫,又如何進來,我猜姜家一定有內奸!」
「你倒是護著姜練,」姜聞鏘嘲諷道:「前幾日,可是你鬧得最凶,最想把她趕出家門。」
「一碼歸一碼,我可不是公私不分的人。」
「你的意思是我公報私仇?」
「難道不是嗎?」
「夠了!」大熊聽得煩躁:「第七調查部自有處理的方式,用不著你們插嘴。」
「事情發生在我家,難道我沒有權利讓你們調查相關人員嗎?」姜聞鏘瞪著大熊:「別以為你是什麼特別調查部的人我就怕你,這裡是海市,在海市,姜家能決定大部分事情,當然也包括你的職位!」
大熊腳步頓住,丟下周念梨緩緩走到姜聞鏘面前。
一方是被嬌養的公子哥兒,一方是與鬼魂打交道又常在地府行走的鬼差。
身型、氣勢,皆是碾壓。
被對方的身影以及對方散發出的敵意籠罩,姜聞鏘竟覺得雙腿發軟。
卻還是嘴硬:「總……總之,她們兩個都要查!」
啪!
大熊一掌打在姜聞鏘肩膀上:「第七調查部辦事不容外人置喙,明白嗎?」
這一掌實在不輕。
姜聞鏘只覺肩部劇痛,骨頭仿佛碎了一般。
那股力量從肩部直傳到左腿,腿軟得無法站立。
幸虧及時扶住桌子,才沒有跪下。
可是他的骨氣卻跪下了。
他背後冷汗直流:「明白。」
「不明白!」姜楚銳卻不屈服:「我知道你抓周念梨是辦公事,既是公事就要公辦,我們身為受害人有權知道真相。」
大熊目光微移,聲若寒冰:「你也要試試麼?」
看著神色痛苦的姜聞鏘,姜楚銳咽了口口水。
卻還是道:「我的要求合法合規,如果你敢濫用私刑,我就找你領導投訴!」
大熊忽地笑了,他看向身後之人:「頭兒,他要找你投訴呢。」
姜瀾鈞眼皮微掀:「把人帶走。」
「好。」大熊朝姜楚銳挑釁一笑,扛走了周念梨。
姜楚銳終於恍然:「二哥,你是他的領導?」
姜瀾鈞點頭:「算是吧,行了,你們出去,我們要調查一下現場。查月。」
「來了。」查月面無表情:「姜聞鏘,姜楚銳,白舒柔,你們三位請隨我來,我有問題要向你們了解。」
姜楚銳掃過姜瀾鈞和查月,忽地笑了。
原本的抗拒變為喜悅:「一定配合!」
姜聞鏘卻是愕然:「二哥,那是你的人?你任由他對我動手?」
姜瀾鈞面色不變:「我是第七調查部隊長姜瀾鈞,這位先生,請配合我們工作。」
這是不認親的意思。
姜瀾鈞冷笑一聲,捏緊拳頭:「好,好,姜瀾鈞,我看清你了!」
「為什麼只有我們三人需要配合?」白舒柔忽道:「姜練呢?她不僅是相關人員,而且是可疑人員,二哥,你不能包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