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張聲勢?我是好心提醒你,不要在岐家耍什麼花樣,我們岐家能在天城立足多年,底蘊深厚,手段通天,可不是你那小小陸家能比的。」
陸梟冷笑出聲,帶著幾分不屑,「我只想要回屬於我陸家的公道,其他的與我無關,倒是你,身為管家,卻連岐煜都管教不好,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對我指手畫腳?」
岐偉生像是被擊中了要害,臉色瞬間漲紅,額頭青筋暴起,「那是少主的事情,自有家主處置,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評頭論足!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不過是個落魄的喪家之犬,還妄圖在岐家興風作浪!」
兩人邊說邊走著,穿過迴廊,來到了一個庭院。
庭院中央有一座假山,潺潺的流水從假山上傾瀉而下,落入下方的小池中,發出清脆的聲響。
周圍種滿了各種花卉,此時正值花期,花香在空氣中瀰漫開來。
卻未能舒緩兩人之間緊張的快要凝固的氣氛。
繞過庭院,便是一排客房。
岐偉生停在一間客房門口,伸手猛地推開房門,「陸大少爺,你就住這裡吧,在岐家期間,還望你遵守規矩,不要隨意走動,若是敢越雷池一步,休怪我不客氣!」
陸梟走進房間,掃視一圈後,轉身與岐偉生對視,「我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不需要你多費心。」
岐偉生眯了眯眼,眼神中帶著疑慮,「那你早些休息吧,有什麼事情可以找下人。」
說完,便轉身離去。
陸梟望著他離去的方向,眼神深邃冷峻,隨後關上了房門。
……
晨光透過落地窗的縫隙灑在寬闊的大床上,還給整個房間都蒙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
不知何時,陸鳴已然懷抱著宋槿禾,兩人都深深睡去。
這一夜,宋槿禾睡得格外踏實,仿佛所有的疲憊與憂慮都在這份靜謐里被驅散。
陸鳴亦是如此,他早就落下了失眠的毛病,每夜總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可這一晚,在宋槿禾的身旁,他卻感到無比安心,一夜好夢。
宋槿禾陡然睜開雙眼,下一秒,察覺到一隻大手正壓在自己的胸前!
先是一愣,緊接著猛然起身,一腳踹向身旁的陸鳴。
陸鳴毫無防備,連著被子直接滾落在地,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宋瑾禾連忙整理身上的衣物,見衣著完好,才稍稍鬆了口氣。
他艱難地從地上爬起身,一臉委屈地看向宋槿禾,「不是,我又沒對你做什麼,你要不要這麼大的反應?」
宋槿禾這才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舉動可能有些過激了。
她微探了探腦袋,想看看床下陸鳴的情況,語氣中帶著一絲遲疑,「你……你沒事吧?」
陸鳴本來就沒什麼大礙,可看到宋槿禾這副略帶關心的模樣,突然哎喲一聲,伸手揉著自己的肩膀,嘴裡不停地叫痛。
「我這肩膀以前就受過傷,現在被你這麼一腳,又撞到床頭柜上去了,怕是要殘廢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還皺著眉頭,裝出一副痛苦不堪的樣子。
宋槿禾眼角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忍不住撇了撇嘴,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真能裝。」
說完,她便下了床,自顧自地開始洗漱,整理起自己的東西。
「我真的受傷了,不信你看。」
陸鳴也連忙起身,趿拉著拖鞋去追逐宋槿禾。
可宋槿禾正忙著收拾東西,壓根就沒心思搭理他,只是手上的動作不停,把各類物品有條不紊地放進行李箱裡。
直至把所有東西都整整齊齊地放好在行李箱中,宋槿禾才提著行李箱站到門口。
回頭看他,「你不是說進崑崙山還得先去岐家報到嗎,小岐總,接下來可就看你的了。」
陸鳴趕忙停下腳步,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衣著,臉上瞬間換上了一副諂媚的笑。
「隨時為你效勞。」
不多時,車子行駛在高速公路上,窗外的景色如幻燈片般快速閃過。
宋槿禾目不轉睛地看著前方的道路,神情專注。
陸鳴則放下車窗,將一隻手探出窗外,似是想要抓住那飛馳而過的風。
他的唇角有意無意地微微上揚著,目光有些深沉,仿佛陷入了回憶中……
宋槿禾眼角的餘光撇了一眼他手中那拿捏風的動作,漫不經心道,「你是什麼時候到岐家的?」
「跟真的差多了。」陸鳴像是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答非所問地嘟囔了一句。
宋槿禾一臉疑惑,轉過頭看向他,「什麼差多了?」
「呃……」陸鳴這才回過神來,趕忙把手撤回車內,臉上滿是不明所以的神情,「你說什麼?」
宋槿禾有些無語,沒有再接著開口。
陸鳴則回味了一下她的問題,開始解釋,「兩年前吧,被陸家趕出來之後,我就來到這天城了。」
宋槿禾全神貫注地開著車,有意無意地用食指敲打著方向盤,聽著他的訴說。
「你不用緊張,岐家主是個很好相處的人,如果有人問起你的身份,就說你是我的老婆,千萬不要提你是千鶴道長的徒弟。」
陸鳴的聲音帶著一絲關切與叮囑。
「為什麼?」宋槿禾滿心不解,側頭瞥了他一眼。
陸鳴無奈地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岐家好像對千鶴道長有一些誤會,在整個岐家不能提起千鶴這個兩個字,至於去崑崙台的事就說我們是過去尋寶,對了,下月初是岐家主的八十七歲大壽,我們正好可以藉此名頭,尋寶獻給他做壽禮。」
宋槿禾微微皺眉,思索片刻,「現在也只能按照你說的做,不過,這所謂的尋寶,崑崙台如今靈氣全無,能尋到什麼寶物還是個未知數,而且我來此主要是為了找師父的消息,可不能被這壽禮的事耽誤太久。」
陸鳴點頭回應,「我明白,我們先穩住岐家這邊,再暗中探尋千鶴道長的下落,到了岐家後,你一切跟著我的節奏,不要擅自行動。」
宋瑾禾揚了揚唇,滿是自信,「我又不是小孩子,分得清輕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