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禾冷眼看著沈溫然的狗腿,手被她狠狠攥著,有些疼。
「放手。」
宋瑾禾有些不悅,但她的本事不能對普通人下手。
除非忍不住。
眼前人轉頭和沈溫然對了個眼色,而後又一臉得意的看著宋瑾禾,「你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我在圈子裡從來沒有見過你,不會是專門進來偷東西的吧,大家快看看,你們有沒有丟什麼東西,可千萬不能讓這種小人得逞。」
沈溫然聞言連忙上前解釋,「媛媛,宋小姐可是以陸家之名進來的……」
說著又在江媛媛的耳邊低語,「只要你今天讓這個女人出醜,我那條海洋之心就歸你了。」
江媛媛也不傻,早就從沈溫然那裡了解到了宋瑾禾的來歷。
不過就是一個仗著自己和陸家有婚約,又看上了陸家的錢,想要躋身在陸家的貪財女而已。
只要讓眾人看清楚了她的本性,別說在場眾人了,就連陸家主也會對其厭煩。
到那時,他們江家就可以藉助沈陸兩家的力量,在圈子裡更上一層樓。
而她還能得到那條價值兩千萬的海洋之心。
真是三全其美。
見不好掙脫,宋槿禾大大方方的抬手展現出她剪裁得體的黑色絲絨長裙,「睜大你的狗眼看看,我這身衣服可有藏項鍊的地方?」
那長裙如墨般流淌在她身上,完美地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更凸顯出她高貴冷艷的氣質。
在燈光下散發著低調而奢華的光澤,絲毫沒有可供藏匿項鍊的褶皺或縫隙。
姜媛媛也是有備而來,看著她發出不屑的笑聲,「誰知道會把項鍊藏在什麼地方呢?之前我家裡有一個保姆為了偷走我媽的戒指,竟然把戒指藏在了她內衣里,你不把這條裙子脫了,我怎麼知道你有沒有跟她一樣,把項鍊藏在了不該藏的地方?」
她的眼神中滿是惡意與挑釁,仿佛篤定了宋槿禾不敢反抗。
此話一出,在場有人笑了出來,甚至有些窺視於宋槿禾那曼妙的身姿,不懷好意地起鬨起來,「脫,把衣裳脫了,讓我們看看。」
「脫!脫!」
「脫乾淨了,才能證明你的清白。」
越來越多一致的聲音響起,如洶湧的潮水向宋槿禾湧來,企圖將她淹沒在這羞辱的漩渦中。
見有人支持,江媛媛更是來了底氣,抓住宋槿禾的手又緊了幾分,「看到了沒有?這就是我們的圈子,你一個外來人,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
在場的人都是知根知底的名門之後,拿捏他們的心理就如同捏死螞蟻那樣簡單。
就算宋槿禾沒有偷項鍊,只要讓她當著眾人的面脫了衣服,也是丟了人,陸家就有名頭將她趕出去。
再想想那條海洋之心,以及江家未來的前景,她可真是江家的功臣。
一想到這些,江媛媛恨不得將眼前這個女人羞辱個徹底,情急之下,她竟然伸手去抓宋槿禾身上的衣服。
宋槿禾目光一沉,一把握住江媛媛肆意亂來的手指,往外一折。
「啊!!」
姜媛媛疼得臉色大變,這個女人竟然敢這樣對她!
她難以置信地瞪著宋槿禾,眼中滿是憤怒與驚愕,原本以為宋槿禾會在眾人的壓力下乖乖就範,卻沒想到她竟敢反抗,而且出手如此果斷狠辣。
宋瑾禾將人狠狠甩出去,面無表情地冷聲道,「衣服我不會脫,但我有辦法證明我沒有偷項鍊。」
場面一度很窒息。
但在會議室看著這一切的賀浩然卻忽然站起身來。
她的師父姐需要他了,他要在第一時間到場。
而眾人面對他的忽然起身,剛才還議論熱鬧的場景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他隨意地扯了一下領帶,態度高高在上,「我出去透透氣,等回來的時候要是還沒有人承認,等我點出名的時候,可就不好看了。」
說完,賀浩然將自己身前的紅酒端起來看了一眼,隨意的丟了出去。
啪的一聲,酒杯碎在角落,紅酒隨意蔓延,跟血一樣,叫人惶恐。
有人想要跟上解釋,卻被他身後的西裝男攔住去路,而後跟著他一起走了出去。
坐著電梯下到三樓,一出電梯,他便饒有興趣地將手搭在了欄杆扶手上。
二樓和三樓是連接的環形設計,站在三樓的電梯口處,可以望見二樓大堂的全部場景。
西裝男見自家的總裁出神,不禁順著他的視線望下去。
場下一群衣著光鮮的人,正團團包圍著一個女孩,她不就是剛才和賀總談話的那個人嗎?
看了看賀浩然的眼神,他心中瞭然,低聲道,「賀總,如果有需要的話,屬下這就給您安排。」
賀浩然抬手制止,「你不是她的對手,況且,她是難得讓我心動的女人,我對她另有打算。」
他的目光緊緊鎖定在宋槿禾身上,眼神中透著熾熱與深情交織的複雜情緒。
仿佛在看一件稀世珍寶,又似在謀劃一場精心設計的棋局。
西裝男也不再多言,恭恭敬敬地站到一旁,而後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賀總,這個人不就是我們之前調查的陸家大少奶奶,宋槿禾嗎?」
賀浩然站直身子,輕輕解開西裝袖口上的扣子,動作優雅隨性,「她可是我的故人,程硯,我把她娶到咱們賀家來當少奶奶,你覺得怎麼樣?」
程硯,「……」
怎麼樣?
程硯臉色都白了。
當然不怎麼樣,那可是陸家的大少奶奶,說不好聽的,現在都成二婚了。
憑賀總的身份,家世,以及人才,找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
怎麼會看上一個二婚的女人呢?
他想不通。
站在那裡向下望去,這才發現底下的情況有些不對勁。
宋槿禾從手提包里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樓上的賀浩然連忙拿出手機準備接聽,這還是師父姐第一次找他撐腰,他可得表現得好一些。
可良久,他的手機都不見動靜。
而樓下的宋槿禾已經和對方開始通話了。
程硯眼睜睜看著自家總裁的臉色由晴轉陰,又陰到烏雲密布,沉得幾乎能滴出水來。
他吞了一下口水,「賀總,要不要我下去處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