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赴宴前夕

  慈善晚宴這晚,華燈初上,城市被璀璨的燈火裝點得如夢如幻。

  陸家別墅內,馮媽雙手小心翼翼地捧著兩套精美絕倫的禮服,款步走進宋槿禾的房間。

  她將禮服放在床上,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介紹,「大少奶奶,這是大少爺讓我給您準備的禮服,第一套是經典的黑色絲絨長款,領口採用深 V設計,拖地的長度更顯高貴大氣,上面還鑲嵌著細密的銀色水鑽,在燈光下璀璨奪目,定能閃亮全場。」

  稍作停頓,又拿起另一套禮服,眼中滿是欣賞,「這二套則是白色的抹胸魚尾禮服,修身的剪裁能夠完美地勾勒出您的身材曲線,抹胸處用精緻的蕾絲花邊裝飾,上面繡著精美的金色花紋,在白色的底色映襯下,盡顯華麗與高貴,穿上它,您定會成為晚宴上的焦點。」

  宋槿禾的目光在兩套禮服上輕輕流轉,而後起身道,「大少爺讓你準備的?」

  她不信陸梟會有那麼好的心。

  沈溫然都因為她的出現被趕出了陸家,陸梟不殺了她就不錯了,還會給她準備衣服?

  馮媽垂低下頭,臉上湧上幾分尷尬,「是……是老爺讓大少爺給您準備的。」

  宋槿禾輕聲嗤笑,目光重新回到禮服上,手指滑過那黑色絲絨的柔軟面料,感受著它的質感,又掠過白色抹胸魚尾禮服上精緻的蕾絲與金線繡紋。

  她微微歪著頭,沉思片刻後,輕聲道,「就黑色這套吧。」

  黑色絲絨禮服有深邃的氣質,恰似她內心深處不為人知的堅韌。

  今晚的慈善晚宴於她而言並非只是一場社交盛宴,更像是一場暗流涌動的戰場。

  沈家人若是知道沈溫然因為她而被趕出了陸家,定不會輕易放過她。

  這也是她第一次與沈家正面交鋒,為了下次的雲城展覽,她這次需要低調來隱藏自己真實鋒芒。

  馮媽笑著點頭,「大少奶奶的眼光真好,這黑色禮服穿在您身上肯定特別顯氣質,我這就幫您把禮服整理好,再搭配些合適的首飾。」

  說著,馮媽便手腳麻利地開始準備。

  宋槿禾走到梳妝檯前坐下,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眼神逐漸變得深邃。

  對於沈家,她早就調查過了,雖然在雲城富豪榜排名第五,卻不是什么正經的生意人,一直有著暗網交易,坑人錢財,拐騙少女的惡事沒少做,賀浩然那邊說是掌控了沈家的犯罪證據,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些。

  不一會兒,馮媽為宋槿禾拿來了一雙黑色的細高跟鞋,鞋面上同樣點綴著閃爍的水鑽,與禮服相得益彰,又為她挑選了一套簡約大氣的鑽石首飾,項鍊的吊墜是一顆淚滴形的鑽石,在燈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手鍊和耳環也與之相呼應,為宋槿禾增添了幾分高貴冷艷。

  宋槿禾站起身,任由馮媽為她穿上禮服,整理裙擺。

  她輕輕活動了一下肩膀,感受著禮服與肌膚貼合的舒適感,微抬下巴,渾身散發著自信與威嚴。

  她很滿意。

  「馮媽,謝謝你。」宋槿禾臉上露出感激的微笑。

  「大少奶奶,您太客氣了,您天生麗質,不管穿什麼都好看,今晚肯定能艷壓全場。」

  馮媽笑著回應。

  宋槿禾再次看向鏡子中的自己,深吸一口氣,邁著優雅的步伐出了門。

  大門口,尊貴奢華的勞斯萊斯靜靜佇立,車身在燈光的映照下散發著幽冷的金屬光澤。

  宋槿禾款步走近,拉開車門的瞬間,才發覺車內已端坐著陸梟。

  毋庸置疑,又是陸家主的精心安排。

  宋槿禾心中微微一動,卻未過多在意,神色平靜如水,坐了進去。

  隨著車子駛動,路邊五彩斑斕的霓虹燈如潮水般湧來。

  光線忽明忽暗地灑落在二人身上,像是給他們披上了一層迷離的薄紗。

  然而,車內的氣氛卻似被一層無形的堅冰所籠罩,寒冷又僵硬。

  宋槿禾微微側目,望向車窗外飛馳而過的夜景,陸梟則正襟危坐,目光直視前方,兩人之間仿佛隔了一道深不見底的鴻溝,寂靜無言。

  唯有車輪滾動與發動機的低鳴聲在這狹小空間內迴蕩,訴說著無言的尷尬與疏離。

  良久,陸梟那線條剛毅的嘴唇才微微開啟,聲音冷硬得如同車窗外呼嘯而過的寒風。

  「你到底怎樣才會離開陸家?」

  他的目光緊緊鎖住宋槿禾,似要從她臉上尋出答案。

  宋槿禾面色沉靜如水,仿若未聞他話語中的厭煩與不耐,「那得看你什麼時候死。」

  她的回答簡短卻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地刺向車內愈發緊繃的氣氛。

  陸梟像是被她的話擊中了要害,脖頸處的青筋微微凸起,骨節分明的手在霓虹燈下漸漸握成了緊實的拳頭,關節泛白,「你那麼盼我死,為什麼還要救我?」

  「我是順承師父之命來救你的,別太高看自己。」

  宋槿禾的目光依舊平視前方,不曾有絲毫偏移。

  「然後呢?」陸梟怒極反笑,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冷冷地質問,「你師父就沒有告訴你不可以插足別人的感情嗎?」

  宋槿禾抬了抬下顎,眼神平靜得如一泓深不見底的幽潭,「師父說你是我的命中注定,這輩子除了你之外,任何男人都會被我剋死,你現在不喜歡我,我能接受,要想我離開陸家的話,你得先死。」

  她的語調不疾不徐,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篤定,讓陸梟一時語塞,車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只剩下兩人輕微的呼吸聲此起彼伏,與車外喧囂的世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陸梟拳頭緊到指甲陷進肉里,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躥得更高。

  他雙眼圓睜,死死地盯著宋槿禾,「你別妄圖用這種荒謬的理由來破壞我和溫然的感情,我認定了她,這輩子都不會改變。」

  宋槿禾微微皺眉,她本就對陸梟的執迷不悟感到厭煩,此刻見他如此堅定地維護沈溫然,心中也湧起一股無名火,「你以為你所謂的愛情在我眼裡有什麼分量?不過是你被蒙在鼓裡的一場鬧劇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