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蠢

  被宋槿禾踩在腳下的那個男人此時緊緊地抓住她的小腿肚,試圖讓她移開腳,可宋槿禾的腳就像生了根一樣,紋絲不動,他只能徒勞地掙扎著。

  宋槿禾見狀,心頭湧起幾分猜想。

  直視著眼前這些不速之客,冷冷詢問,「你們是陸家安排的人?」

  「你偷了陸家的東西就想逃跑?天下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被她踩在腳下的壯漢雖被壓製得動彈不得,卻依舊逞強嘴硬,眼中滿是憤怒和不甘。

  聲音在胡同里迴蕩,帶著一種莫名的底氣,仿佛他們才是正義的一方。

  「偷東西?」宋槿禾都被他說懵了,「我偷了什麼?」

  「陸小姐說,她丟了一條價值兩百萬的項鍊,不是你偷的還會是誰!」

  此話一出,宋槿禾都被陸薇給蠢笑了,她還真是被人利用得不輕。

  但這些人既然是陸薇安排的,也不會就這麼輕易地放她離開。

  看來今晚的事,不僅多,還麻煩……

  思想間,腳下的大漢忽然喊了一聲,「你們愣著看戲嗎,給老子上啊!」

  話音落地,最先衝上來的是個光頭大漢,滿臉橫肉,肌肉賁張,他揮舞著砂鍋大的拳頭,帶起一陣呼嘯的風聲,朝著宋槿禾的面門砸來。

  宋槿禾眼神一凝,猛地側身,拳頭擦著她的臉頰而過,帶起幾縷髮絲。

  她順勢抓住光頭大漢的手臂,用力一扭,只聽「咔嚓」一聲,大漢的手臂脫臼,痛得他嗷嗚大叫。

  與此同時,右邊一個臉上有刀疤的漢子手持匕首刺向宋槿禾的腰間。

  宋槿禾腳下生風,向後滑步,同時飛起一腳踢在刀疤男的手腕上,匕首脫手而飛。

  不等刀疤男反應,她又是一腳踢在他的膝蓋內側,刀疤男頓時單膝跪地,宋槿禾乘勝追擊,一個迴旋踢,狠狠擊中刀疤男的頭部,將他踢暈在地。

  剩下的兩個壯漢也同時發動攻擊,一個手持鐵棒橫掃過來,另一個則合身撲上,試圖抱住宋槿禾。

  宋槿禾看準時機,在鐵棒即將掃到之際,她猛地躍起,身體在空中一個翻轉,避開了鐵棒的攻擊,落地瞬間,她一個箭步沖向持棒大漢,雙手如靈蛇般探出,抓住鐵棒用力一拉,大漢踉蹌向前,宋槿禾抬起膝蓋,狠狠撞在大漢的腹部,大漢頓時像蝦米一樣弓起身子,手中的鐵棒也掉落在地。

  另一個撲上來的壯漢抱住了宋槿禾的腰,試圖將她摔倒。

  宋槿禾唇角冷揚,雙腿穩紮馬步,腰部用力一扭,竟帶著那壯漢轉了起來,猛地將他甩向牆壁。

  「砰」的一聲,重重撞在牆上,滑落下來後人便不再動彈。

  被踩過的那男人見兄弟們如此快地被擊敗,眼中閃過一絲驚恐。

  躲避間,他試圖用另一隻手去掏腰間的武器,宋槿禾察覺到他的動作,三兩步上前,踩住他的腳踝,用力一碾,男人再次發出慘叫,剛掏出一半的匕首也掉落在地。

  「你叫什麼名字?」

  宋槿禾身姿挺拔地站在那裡,言語如同冰山上的寒風,格外清冷。

  那模樣,就好像剛才的圍攻不過是一場無聊的鬧劇,對她而言,沒有引起絲毫的緊張。

  男人滿臉痛苦,雙手緊緊抱著自己的小腿,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口中求饒,「輕點輕點,再踩腳就斷了……」

  聲音帶著哭腔,聽起來可憐兮兮。

  「我問你叫什麼?」宋槿禾語氣不溫不火,聽不出絲毫情緒。

  「我叫常滿,他們都叫我常哥,我們只是一些催債的人,主要就起個嚇唬作用,並沒有想真正對你動手……」

  常滿的聲音有些顫抖,眼神閃躲,不敢與宋槿禾對視。

  宋槿禾冷冷地看著他,視線又掃了眼地上散落的匕首以及鐵棍。

  「這些傢伙要是招呼在身上不死也得脫層皮,你現在跟我說嚇唬?」

  她的聲音依舊沒有起伏,卻透著一種讓人膽寒的威嚴。

  「不不……」不知是腳踝處傳來的劇痛,還是被宋槿禾的氣勢所懾,常滿的臉色極其難看,像一張被揉皺的白紙,「我們也是收錢辦事,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們吧?」

  宋槿禾這才收回了腳,在常滿跟前蹲下,目光如炬。

  「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常滿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口中連說了好幾個不知道,身體也不自覺地往後縮。

  宋槿禾眼中冷意瀰漫,她起身,看向不遠處那座的老房子,語氣森冷,「是陸家大少爺起死回生的日子,我是來拿藥給他救命的,他的妹妹安排你們對我下手,你說這筆帳我應該找誰討呢?」

  「救……救命,陸家大少爺,他,他不是……」

  常滿一臉震驚的表情,嘴唇顫抖著,似乎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宋槿禾只是輕揚了一下唇角,笑容卻沒有絲毫溫度,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朝著老房子走去。

  常滿一時間有些不知宋槿禾是什麼意思。

  就這麼放過他們了?

  那為什麼要說討帳這樣的話?

  思想間快速拿出手機,剛準備給陸薇通信又忽然猶豫了。

  今天的事情沒完,剛才的女人放過了他們,那豈不是要對陸小姐討帳?

  如果他打了這通電話,豈不是又要自找麻煩。

  回想起剛才的可怕,他即刻取消了互通消息的心思……

  此時的陸家別墅。

  陸夫人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站在陸梟的房門口。

  手微微有些顫抖,咖啡在杯中晃動,險些灑出。

  幾經深呼吸,努力平復住內心的緊張,緩緩抬手敲門。

  不多時,門被打開了一條縫隙。

  陸家主那雙眼睛露了出來,目光格外陰鷙,嗓音森冷,「做什麼?」

  陸夫人見陸家主這個態度瞬間心虛了一瞬,又很快收住,把咖啡呈上。

  「老公,我知道今天晚上很重要,但你這樣熬著我也不放心,先喝杯咖啡去休息一會兒,這裡我來守著吧。」

  「不用。」陸家主一口回絕,「今天晚上我一個人守著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