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昕似乎在就想到落落會這麼說。
她翻了個白眼小聲嘟囔，「就知道你不願意。」
不過她心裡已經有了動搖。
她大概也聽說過也在網上看到過曾經唐落落生活狀態。
她能來到這個家也是因為這個。
昕昕抿著唇，默默低下了頭，「不過你以前那種日子我也過不了，換成我早就跑掉了。」
她忽地抬頭很是認真說道：「我跟你說唐落落，我以前在孤兒院可厲害了。
那些個欺負我的壞孩子我都半夜趁他們睡覺，往他們被子上撒尿。
第二天老師還以為是他們自己尿床，就會狠狠罵他們。」
落落怔住，隨即仰頭哈哈大笑出聲，「昕昕你好壞哦！」
見她這樣，昕昕也忍不住的跟著笑了起來。
這還是這麼長時間以來，兩個小姑娘第一次親密接觸。
笑了半天，落落感覺自己腮幫子都酸了。
她看了看昕昕問道：「昕昕，你是很喜歡黎阿姨嗎？」
昕昕笑聲戛然而止，「我……」
她皺著眉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其實她都不知道什麼才算喜歡。
她剛從孤兒院出來的時候一直都和黎阿姨生活在一起。
那時候黎阿姨給了她好多好衣服，好吃的。
是她從前想都沒想過的。
後來黎阿姨好幾次都要害死她。
她雖然害怕，但是心裡卻可難受了。
落落大眼睛翻動，對著昕昕挑眉，「那我告訴你，黎阿姨可沒有撞鬼。
她會做那些事情是因為有一隻大狐狸跟著她，只不過你們都看不見。」
昕昕盯著落落的眼神帶著震撼。
小心臟砰砰跳個不停，鼻子尖也冒了汗，「那……大狐狸是鬼嗎？」
落落扣扣肉臉認真思考，「嗯？不算鬼，因為他們修行的動物都要除去肉身的，陰氣沒那麼重，只有人死了才會變成鬼。」
昕昕張著小嘴，這些話像天書一樣灌進了腦袋裡，讓她一時有些接受不了。
「落落，你為什麼會懂這麼多？」
小糰子嘆了口氣，黑眸中一閃而過的悲傷，「因為我以前都沒有爸爸媽媽的。
所以我就經常一個人胡思亂想，再後來……我就死了……所以知道了這些。」
昕昕沒了動靜，她有點不明白落落說的話。
她感覺落落說的死了就是沒人陪她，她經常被爸爸和哥哥們嫌棄的意思。
「可是你現在好好，以後都不會死了。」
落落咯咯笑出了聲，「你也是吖，你看你那麼多好看的衣服。」
昕昕低頭瞧了眼自己是身上綴滿蕾絲的公主裙，嘆了口氣，
「這些都是黎阿姨給我買的，爸爸和哥哥們從來都沒有給我買過。」
房間中沒了動靜，落落也不知道要不要安慰昕昕。
因為她之前真的做了好多好多壞事，爸爸和哥哥們才討厭她的。
還沒等落落張嘴，昕昕已經跳下了椅子，「我走了。」
她摸著門把手停住腳步沒有回頭，頓了下小聲說著，「謝謝你，唐落落。」
房間中再次剩下了落落自己。
她繼續無聊地躺到了床上，大眼睛看著天花板發呆。
小糰子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
再次見到院長媽媽的時候，她才知道自己在做夢。
夢中的院長換了衣服，她穿著紅色的吊帶長裙，將露出的胳膊襯托的白如凝脂。
烏黑的長髮微卷，就這麼隨意灑在腦後。
落落從來沒有見過院長媽媽這個樣子。
她真的好漂亮呀，就像天上的仙女。
落落想到唐星歸。
她越看越覺得五哥哥和院長媽媽長得太像了。
可院長卻微噘著嘴瞪著眼，雙手叉腰，一副生氣的模樣，
「唐落落你過來！」
嚇得落落一個激靈，她小手摳著衣服緊張地一步步往前挪，
「院長媽媽，我知道錯了。」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什麼了，反正每次院長媽媽發脾氣先道歉就對了。
院長一把將落落拉到了自己身邊，「落落我問你，那個臭小子為什麼要對你這麼好？」
落落歪著腦袋瓜，大眼睛裡滿是疑惑，「臭小子？這麼好？」
她怎麼有點聽不懂院長媽媽說的話。
院長嘆著氣蹲了下來，「就是那個小黑龍。」
落落恍然大悟，「雲哥哥呀。」
「他對我好是因為落落也喜歡他，而且我們之間可是有契約的，落落疼他就疼，落落難受他就難受，所以雲哥哥當然要對我好呀。」
院長眼裡帶著審視，眼神上下在落落身上打轉，「是嗎？就算這樣他也不用給你200年修為吧，那小子自己也沒多少年，這樣給了你他不是很危險？」
落落愣住，小嘴巴張得可以塞進個雞蛋，「院長媽媽你說什麼？」
院長蹙眉，「你不知道？」
她有點不好意思地抓頭小聲嘟囔，「這群老頭老太太，這種事怎麼沒告訴你。」
難道是敖冥雲那臭小子怕落落擔心，也怕落落內疚所以沒說？
落落小手用力攥住院長的手，「院長媽媽，你說的都是真的嗎？是……是雲哥哥給了我修為？」
院長咧嘴尷尬地笑，「其實……我也是猜的啦，好了咱們不說這個，說說你五哥。」
「你五哥可不是你爸爸和你哥哥們說的那樣，他是因為比正常人多了一魂，所以才會變得更加靈敏。」
她摟著落落在懷裡自顧說著，「他現在還小壓不住自己強大的靈魂，不過現在好了，有了落落，他就會慢慢穩定下來。」
小糰子一聲不吭。
她的小腦袋瓜嗡嗡響個不停，根本就沒聽清楚院長媽媽說的是什麼。
「院長媽媽，你為什麼會懂這麼多呀？」
院長怔住，但趕忙笑著解釋，「我不是說過我也死掉了，我是大人嗎當然會比小孩子懂得多。」
「落落你記住，你五哥和洛凡一樣，必須在你身邊才能……」
「院長媽媽，雲哥哥會有什麼危險？」落落沒等她說完，抬著腦袋瓜問道。
院長頓住，望著懷中小人兒閃爍的眸子，她心頭疼痛，
「落落別擔心，那小子結實得很，對他來說應該就是感到疲累，嗜睡。
戰鬥力可能會有所下降，但是他們龍族恢復得快，只要潛心修行，幾十年也就補回來了。」
落落掰著小手指數數，「幾十年，那落落就好大好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