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你是怎麼聽見的

  「念念,這裡有機關!」

  蘇祠說著按下去凸起的地方,果然一道石門打開了。

  兩人相視一眼,透過這扇石門可以看到對面的空地上放著一口金絲楠木的棺材。

  這應該就是最終地方了。

  只是不知道誰會葬在這裡,那一道道一扇扇的石門可是破費心思。

  一大一小謹慎的走了進去,他們剛邁進去,身後的石門就轟轟隆隆的合上了。

  這下連退路都沒了。

  蘇祠拿出點了根蠟燭放在西南角,雙手合十念叨了幾句莫怪莫怪。

  「念念,你拿著羅盤站到一邊去。」

  蘇祠卷了捲袖子,他要把棺材板給推開。

  刺激啊!這裡面會是啥好東西?

  按照正常思路來說,可能是金銀珠寶。

  俗!說不定是什麼武林秘籍呢!

  樓上,你覺得自己很幽默嗎?

  挖槽!嚇死勞資了,啥玩意兒突然出來了?

  蘇念沒顧得上理會一條接一條的彈幕,她的目光全被突然飛進來的黑蝴蝶吸引了。

  黑蝴蝶,不多見,也來勢洶洶。

  「小哥,小心!」

  蘇念叫了一聲,把玄門釘甩到空中,幾隻圍繞在蘇祠身邊的黑蝴蝶瞬間化成粉末落在了地上。

  「念念,這是什麼東西?」

  「跟屍鱉差不多。」

  蘇祠退到她身邊,謹慎的盯著這越來越多的蝴蝶。

  他發現這些蝴蝶翅膀上有著一些紅色的光芒,絕對有問題。

  而且這些東西都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環顧四周,突然發現這墓室頂端有縫隙,源源不斷的從縫隙里飛進來。

  幸好有玄門釘的光芒在,那些蝴蝶圍著他們打轉也不敢靠近。

  「小哥,燒了它們。」

  「好。」

  蘇祠身上有提前買好的打火機,就是為了以防萬一的。

  呼…

  就像是連鎖效應一般,成片的蝴蝶被燒成了灰。

  剩下的也轉了方向,又飛回到原來的縫隙中去了。

  眨眼之間,所有蝴蝶都不見了,只剩下地上黑乎乎的一片灰燼。

  「這東西怎麼那麼好點燃?」

  「它們自帶火苗,你看它們身上的紅點,只要碰到人,立刻就著。」

  「怪不得。」

  蘇祠抬步,剛想繼續去推棺材板,看到正前方的牆壁上突然出現了一人寬的洞,他忙退了回來。

  轟隆隆…

  只見一隻全身布滿黑疙瘩的像是鱷魚似的東西爬了進來,這身長足足有兩米長。

  它四肢強有力的貼合在牆壁上,長長的獠牙露在外面,凶神惡煞的看著蘇祠他們兩個。

  「念念,這又是個什麼東西?」

  蘇祠使勁咽了咽唾沫。

  他這句話也問出了廣大水友的心聲,這東西眼睛都趕上拳頭大了,嘴角的哈喇子粘噠噠的垂向地面。

  四肢一看就是非常有力,而且還能在牆上爬,足以看出其戰鬥力。

  「像是變了異的鱷雀鱔,應該是有人故意把它養在這裡的。」

  蘇念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這東西變異了,看著這樣子應該是海陸兩棲,原本鱷雀鱔就非常難對付,它身上到處都是堅硬的甲子,根本就是無從下手。

  蘇祠聞言環顧四周也沒找到可以藏身的地方,他低聲罵了句,那鱷雀鱔已經快爬到中間位置了。

  「念念,一會兒我把棺材打開,你躲進去。」

  「沒用,它力大無窮,躲不過去。」

  「現在怎麼辦?」

  「小哥,你幫我把它引到另一角,我用五雷令試試。」

  五雷令可召雷電,但是在室內運展不得,可她看著這墓室應該有些縫隙,要不然這麼大的鱷雀鱔怎麼在這裡活下去的。

  「好。」

  蘇祠從地上撿起幾顆石子砸了過去,果然把它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吼—」

  鱷雀鱔張開大嘴,衝著蘇祠嘶吼,惡臭味夾雜著它粘稠的唾液撲面而來,讓蘇祠只得趕緊伸手擋住臉,又屏住呼吸。

  臥槽!太快了!

  瞬移!這麼大的東西竟然那麼靈活!

  小哥快躲開!

  剛剛蘇念把羅盤放到了墓室口,正好能讓水友們看到墓室里的情景。

  等蘇祠睜開眼睛時,就只能看到一張血盆大口已經迎面而來。

  「小哥!」

  蘇念雙手合十,做法引雷,「雷電,來!」

  轟隆!

  蘇祠已經緊閉上雙眼,他做好了被撕扯的準備。

  不過預想的疼痛沒有,卻聽到哐當一聲巨響。

  他睜開眼睛就發現鱷去鱔已經從上面掉了下來,就在離他兩步之遙的地方。

  蘇念引雷成功了,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她又引了兩道,直到能聞到糊味了,她才收了五雷令。

  「太險了!太險了!」蘇祠艱難的走了過來,「差點就被這玩意給吃了!」

  「不會的,」蘇念笑了下,「我給你算過了,有驚無險。」

  「那就行。」

  看著在地上被電的一動不動了的龐然大物,他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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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倒是越發好奇這裡面是什麼東西了?要專門養個這東西在這裡守著!」

  蘇祠卷了捲袖子,從腰間拿出榔頭,把棺材上面的長釘別開,之後與蘇念相視一眼,他把榔頭扔到一邊,使了吃奶的勁才推動。

  終於推開了一角,待看清裡面的東西之後,他難以置信的瞪大了雙眼,之後就更大力的把整個棺材板推掉了。

  哐當一聲,掀起一地的塵埃,他也顧不上扇一扇。

  「這…」

  蘇念見狀,雖然已經大約猜到了,但是等親眼看到還是有些震驚。

  因為裡面整整齊齊的躺著明明被關在了石門外面的玄紅和蘇杭蘇景三個人。

  「誰能把他們關在這裡?還用長釘釘上了!」

  蘇祠想不明白,明明他們也是一步一步走到這裡的,怎麼還會有人快他們一步。

  難道是之前這密道里就藏了人?

  「小哥,你聽…」

  「這是…」

  蘇祠也聽到了,咿咿呀呀的像是唱戲的聲音。

  只是有些聽不清楚,只能依稀聽出來像是江南那邊的小調兒。

  「這是從哪裡發出來的?」

  蘇祠貼著牆面去聽,終於在東牆處聽的更加清楚了。

  他小聲呢喃出:「……勸君莫前行,一處一光陰…」

  「念念,這後面是不是還有密道?」

  蘇祠在那堵牆上上下摸了個遍也沒找到所謂的機關。

  只是等他轉身走過來時,那堵牆面突然出現了扇門洞。

  「臥槽,怎麼還有戲台子啊?」

  驚詫的聲音陡然響起。

  蘇祠嚇了一跳,回頭看過去:「老二,你想嚇死我們嗎?」

  只見蘇景扒著棺材已經坐了起來,見狀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就是太驚訝了。」

  「總算是醒了,趕緊出來吧,」蘇祠扶著他出來,又把悠悠醒來的玄紅和蘇杭架了出來。

  「幸好你們沒事,你們還記得自己怎麼來的這裡嗎?」

  蘇杭仔細想了想,之後為難的搖搖頭,「什麼也不記得了。」

  「那就別想了,只要沒事就行。」

  「嗯。」

  蘇念看著那戲台子,上面還有兩個裝扮好的角兒在唱戲,看著穿著打扮應該是穆桂英掛帥。

  「當年的鐵甲我又披上了身,帥字旗飄如,斗大的穆字震乾坤~」

  沒了石牆阻隔,每一句都能聽的仔細。

  「念念,這到底怎麼回事啊?」

  蘇杭走了過來。

  蘇念搖搖頭,剛要說話,就看到台上裝扮成穆桂英的戲子突然手持雁翎刀,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們這邊,「哪來小賊!竟然闖我帥大帳!」

  「呃…」

  蘇景嘴角抽搐:「現在怎麼辦?」

  「她們應該過不來吧?」玄紅抱著僥倖心理,卻被泛著寒光的刀給嚇了一跳,「刀是真的!」

  說話間,那「穆桂英」就已經衝殺過來!

  「媽呀!救命!」

  蘇景與玄紅抱頭亂竄。

  蘇念扯下自己脖子上的東西,在空中畫了一道符,反手打了過去。

  砰!

  「穆桂英」應聲倒地,化作塵埃。

  而台上的剩下的那個也沖了過來,被蘇念用同樣的方法給打散了。

  「幸好,幸好,這都是什麼玩意兒啊?」蘇景心有餘悸的拍著胸口。

  蘇念把東西又重新繫到脖子上:「障眼法而已。」

  只不過這障眼法厲害些,若真的被它們殺了,還真的會死或者受傷。

  她轉過身,看著鬆了口氣的蘇景,「二哥,你們是怎麼出現在這裡的?」

  「我也記不得了,就是一覺醒來就看到你們了。」

  「這樣啊,」蘇念扯了扯嘴角,「那二哥是不是也是障眼法啊?」

  「念念,你說什麼呢?別拿二哥開這種玩笑。」蘇景嘴角僵硬,故作輕鬆。

  蘇祠聽到動靜,走了過來:「念念,怎麼了?」

  「小哥,他們應該也是障眼法,」蘇念拉著蘇祠的手後退,謹慎的看著他們。

  「念念,別鬧了,我是大哥啊!」

  「就是,念念,你可別嚇唬我們。」

  「小師父,你怎麼了?」

  蘇祠一時間有些困惑,這看著就是真的啊!

  「別信他們!他們是假的!」

  身後的石門突然打開,又來了一個蘇景扯著嗓子大喊,「老三,念念,他們是假的!」

  蘇念猛地扯了一把身旁的小哥,另一隻手已經把玄門釘拋了出去。

  「臥槽,這什麼東西?」

  蘇景跑了過來,看到地上三根腐爛的榆木,「這也太侮辱人了吧,竟然讓這東西冒充如此英俊瀟灑的我!」

  「說的是啊!」玄紅難得跟他站在同一站線,「什麼鬼東西。」

  蘇祠默默的往蘇念身邊站了站,壓著聲音問,「這三個是真的嗎?」

  「是。」

  得到了蘇念的肯定回答,蘇祠才鬆了口氣。

  「老三,你什麼意思啊?這老小子你認不出來就算了,你親二哥,你也不記得了?」

  蘇景錘了他一把。

  「行了,咱還是趕緊走吧,」蘇杭招呼他們,「這裡不安全。」

  「走走走。」

  一行人往外走,蘇念回頭看了眼這密室,那戲台子也已經不存在了,但她也不知道為何心裡有些不安。

  「老二,你唱的什麼?」

  蘇祠聽一旁的蘇景口中哼著不知名的小調,好奇的追問。

  「就剛剛那兩個戲子唱的唄,穆桂英掛帥,」

  蘇景回了句,之後伸手在空中劈了兩下,「哈!」

  「別唱了,再招來什麼不好的東西。」

  蘇祠打了個寒顫。

  蘇景笑他:「你這膽子也太小了吧,哈哈…」

  蘇念腳步一頓,看著走在前面得蘇景:「…二哥,你剛剛進來的時候,我已經把它們收拾了,你是怎麼聽見它們唱的?」

  「……」

  空氣中有一瞬間的安靜。

  「就是啊,老二,你進來的時候可沒聽到它們唱的吧?」

  蘇祠皺眉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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