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平了亂葬崗蓋的房子

  「咦,這裡怎麼有那麼大個山洞啊?」

  有人疑惑的說道。

  沒等蘇念說話,就聽到朱老爺把人趕走了。

  「有啥好奇的,這荒山野嶺的,誰知道有啥呢。」

  聽著他語氣中夾雜著難言的厭惡,蘇家幾兄妹都掩嘴笑了。

  那幾個好奇的人還真被他給唬住了,都趕緊的趕路,沒人再敢多看一眼。

  隊伍很長,一眼幾乎望不到頭,蘇家幾兄妹跟在隊伍的最後面。

  接下來的幾天還算是平靜,就連朱老爺渾身不自在的樣子也好多了。

  縈繞在他身上的黑氣也消散了不少,那邪祟也不會挑人,挑上了身上帶著黃符的朱老爺,也幸得如此,要不然恐怕朱老爺也活不了,已經被那邪祟吸食了那麼多的精氣。

  晌午時分

  「咱們今天吃兔子肉。」

  蘇景手裡提著一白毛肥兔子,興奮的走了過來。

  他原本就是去碰碰運氣,沒想到還真被他逮到了一隻,朱老爺家的糧食散的差不多了,他們也不好再收他的,就想著能自食其力的弄點野味。

  「哇,二哥你真棒。」

  蘇念捧場的拍著手。

  被誇了的蘇景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他嘿嘿一笑,去河邊剝兔子去了。

  中午他們吃的烤兔肉,整隻兔子綁在樹枝上,烤的外焦里嫩的,咬上一口都是滿嘴的油。

  兄弟幾個把兔子腿都給了蘇念,他們把其他肉分著吃了。

  大師吃的可不少。

  蘇念瞥到了,她剛送到嘴邊的兔子肉不香了,當然,也只有一瞬間,她就啊嗚一大口。

  大師不應該吃素嗎?

  蘇念歪著頭想了想,好像是該這樣,但是她道觀都沒了,祖師爺都沒說什麼呢。

  這樣想著,她一口接著一口吃的香。

  麻麻,我也想吃了,大師以後不裝神弄…呸,不抓鬼了之後,可以考慮做個美食主播。

  美食主播?

  蘇念搖搖頭,祖師爺說過不能忘本。

  大師,我想看看風水,最近家裡有些不好的事。

  緊接著屏幕上就划過幾個字。

  四月送大火箭~

  蘇念忙把骨頭放到一邊,擦了擦手,祖師爺說了,對待客戶要禮貌一些。

  開啟了連線之後,鏡頭那邊是個靦腆的秀麗姑娘。

  看著也就是二十出頭,但是眼底的烏青足以看出她有些疲憊。

  「四月,你好,麻煩你拿著鏡頭把你家裡里外外照一遍,我需要看一下。」

  「好。」

  四月舉著手機把每個房間照了一遍,一一介紹,看著家具都是復古木製的,想來價格不菲。

  果然直播間裡的水友們都在刷嚎友。

  跟著四月的鏡頭,蘇念把樓上樓下都看了一遍,一間緊鎖著房門的房間在鏡頭裡一閃而過。

  「那間不方便看嗎?」

  鏡頭那邊沉默了一會兒,才聽到她低落的聲音:「那是我哥的房間,他一年前去世了。」

  蘇念能感受到她的情緒下落:「不好意思。」

  「沒關係,我哥在的時候,可疼我了。」

  四月聲音帶了些哭腔,她拿出鑰匙把房門打開,房間裡的窗簾是緊閉的,有些昏暗,但也能從裡面不俗的擺設和裝修都能看出來四月的哥哥是個年輕陽光的少年。

  地上還放著一個籃球,桌上擺著未未拼好的積木。

  蘇念的目光在房間的角落裡停留了兩秒,她沒看錯的話,那裡有一團東西。

  不過也就是兩秒鐘,鏡頭就轉走了。

  「媽媽說不要把拉開窗簾,如果哥哥回來的話,應該不敢見陽光……」

  鏡頭裡,四月強忍著淚水,但是淚花還是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蘇念剛想說話,就看到剛剛在牆角的那團黑氣飄到了四月的後面,像是要拍拍她的肩,但看到了鏡頭裡的自己,又嗖的一下子飄走了。

  看著痛哭的四月,蘇念想,也許她的哥哥真的回來了。

  可是人死之後,強行留在人世間,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他已經聚不成人形了,再待下去就是飛灰湮滅。

  四月收拾好心情,又拿著手機去了外面照照整個院子。

  原來她家是某市的別墅區,位置偏遠些,後面靠著一座大山,據說蓋的時候還找了風水先生來看過,是塊風水寶地,所以很多老闆都選擇買在這裡。

  「最近夜裡,家裡的樓梯處總有響聲,就像是拍球聲,」四月頓了下,「媽媽說可能是哥哥回來了,但是我覺得哥哥不會嚇唬我,」她說著又連忙掏出了一張照片,「大師,如果真是我哥哥,您別傷害他!」

  照片裡的男生高大帥氣,穿著一身球服,在籃球場上對著鏡頭比耶,笑的陽光燦爛。

  跟蘇念在樓上房間看到的那團黑氣籠罩下的輪廓確實有幾分相像。

  「好。」

  蘇念點頭答應了她。

  其實不僅是四月家的房子,這整座別墅區都或多或少的被死氣圍繞著。

  「山管人丁,水管財,這地方有山有水,原本應該是王臣將相居所,但是這山下,也就是這片房子現在坐落的地方,之前是亂葬崗,」

  平了亂葬崗蓋的房子,蓋的好了,能庇佑子孫,若是處理不好,這些死氣上來,誰家也逃不掉。

  而且當處請來看風水的大師道行也不夠,只是簡單的開壇做法,能鎮到現在已經是不容易了,但現在的問題是,上面累月積壓的死氣從地下上來,當初開壇做法施下的東西根本鎮壓不住了。

  「對了,我聽說物業的二樓的會議室里的桌子上憑空出現了腳印……」

  四月說著,在這大白天的她都覺得瘮人。

  這還是她去物業大樓借衛生間用的時候聽到的,物業當時沒敢往外散漏一點風聲,據說調監控查了也沒有發現什麼人進去。

  她當時好奇,就躲在衛生間裡聽兩個工作人員在討論,說是一連三四天晚上都有,起初她們都以為是有什麼人趁鎖門之前混了進去,但是把那幾天的監控一點一點的看完,奇怪的是那腳印像是憑空出現的一樣。

  蘇念皺眉:「那只是警告,若是再不想法子,恐怕下次就沒那麼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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