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第二天季慈醒來，姜澤鑫發現季慈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如果說以前的季慈性格灑脫活潑，現在的季慈則是過於沉穩。
或許以前的季慈也是這般，但不如現在這般明顯。
昨日哭後，似乎連同季慈也一併死在過去。
姜澤鑫履行自己的諾言，將季慈帶去國外散心。是散心，但季慈臉上很少再見笑容，她看任何事物的眼神再無波瀾。
「阿慈你要吃什麼？我給你點這裡最好吃的食物？」
姜澤鑫見季慈點頭，心頭嘆了一口氣，揮手讓服務員將特色菜全部搬上來。
見季慈只是麻木拿起筷子夾起食物放入嘴裡，再無往日那般高興，心頭說不出的難受。
「對了阿慈，網上有不少網友都在催你開直播，你要開直播算卦麼？」姜澤鑫只能岔開話題。
「直播算卦？」聽到這四個字，季慈抬眸，一汪死潭裡眸子沒有絲毫波瀾。
「嗯，你之前不是吵著說要直播算卦，賺香火錢，好早日飛仙麼？」姜澤鑫笑著點頭，「你之前答應他們每天晚上開直播，結果已經鴿了他們一段時間了。」
「知道了，過會兒就直播。」季慈漠然嗯了一聲。
「你似乎對直播沒多大興趣？」姜澤鑫小心翼翼開口，「你以前可是一心想要飛仙的。」
飛仙？
季慈聽到這兩個字，冷呵一聲。
太陰幽熒是何等人物？誕生混沌初始，乃至尊神獸，也抵不過被陷害，聯手被圍攻。
如此看來，渡與不渡，又有多大的區別？
仙與人又有多大的區別？
「以後再說吧。」
姜澤鑫不知是不是自己看錯了眼，他總覺得季慈身上的氣場更冷了些。
「阿慈，那你現在有什麼想做的事麼？」姜澤鑫斟酌著語氣，詢問季慈的想法。
「沒有。」季慈淡然開口，「沒什麼想做的。」
姜澤鑫忍不住長嘆一口氣，現在的季慈真的如同行屍走肉。
「你不用浪費時間在我身上，我知道你的好意。我現在有些累了，暫時找不到方向。」
姜澤鑫所想季慈怎會不知道，可就因為知道，所以季慈對姜澤鑫有了幾分躲避的心思。
她自己的路都已經找不到了，更別說面對姜澤鑫。
姜澤鑫心頭憋屈的慌，最終也只能順了季慈的話，「阿慈，如果你想要空間和時間，我可以給你。」
「但……」姜澤鑫對上季慈那雙毫無神采的眸子，帶有祈求的語氣開口，「你可不可以不要離開我？」
季慈眼皮一抬，心狠狠一動，但最終什麼都沒說，起伏的情緒再度平復。
就在姜澤鑫心頭已無希望之際，一道清冷的聲音又應允了她。
「好。」
姜澤鑫眼睛一亮，這算不算是季慈給他的一個特例？
「那我等你。」姜澤鑫壓下心頭興奮，等季慈吃完飯送季慈回住處才回國。
世界一下又安靜了。
季慈眺望著遠方山河，心頭莫名升起一抹孤寂。
前世她不願意過多執著，可今世……她到底還是一個人了。
「哈嘍美女，加個好友怎麼樣？」
身後突兀響起一道興奮的聲音。
季慈回頭，目光由上往下打量自己面前充滿活力的男高。
無語。
季慈再次回頭，沒理會男高，直接提腳就走。
「誒誒誒？美女姐姐！」男高沒想到季慈轉身就走，如此果斷，呆滯幾秒後連忙追上。
「我叫晏華卿，美女姐姐你叫什麼名字？」
「別跟著我。」季慈眼神都沒給晏華卿一個。
「美女姐姐，你既然不肯告訴我名字，那你告訴我你在哪裡讀書？我好去找你。」
晏華卿窮追不捨。
「讀書？」季慈聽到這兩個字頓住腳，突然開口，「怎麼？我很年輕麼？」
晏華卿下意識看向季慈盤起來的高馬尾白髮，「當然年輕啊，總不能因為你染了一頭白髮就喊你奶奶吧？」
季慈終於側過頭，皮笑肉不笑道，「你甚至可以喊我一聲祖宗。」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季慈並未說笑。以季慈年齡，晏華卿喊一聲祖宗真不為過。
「哈哈，美女姐姐你真愛開玩笑，嘿嘿。」晏華卿聽不出季慈話語的另一層含義，只當季慈是在開玩笑。
季慈也沒想好去哪，看了一眼晏華卿，倒是多了一絲想法，「泓索大學。」
「咦？好巧！你竟然是泓索大學！」晏華卿一喜，「我也是泓索大學，我們竟然是同學誒！」
說完晏華卿對季慈擠眉弄眼，「而且咱倆還是同鄉！」
在國外聽到對方第一句是華夏語，足以瞬間拉近兩人之間距離。
「不巧。」季慈面色冷淡回應了一句。
在見晏華卿第一面起，她便知曉他這一生軌跡。
「嘿嘿，你是哪個專業的？下午有課麼？沒課我帶你去玩？」
「誒不對啊，下午我要去一趟社團。」晏華卿突然拍了一下腦門，瞬間沮喪。
「逛逛。」季慈簡明要厄。
「逛逛？什麼逛逛？啊？啊！你是說要跟我一起去社團逛逛嗎？」
晏華卿話到一半才反應過來，立馬笑開懷。
如果是以前，季慈會覺得晏華卿很有趣，可現在季慈更像是陌生人，對一切都無感。
季慈頷首，「嗯。」
「耶耶耶，美女姐姐叫什麼名字？」晏華卿已經開心的哼起歌。
「季慈。」
「嘿嘿，那我叫你姐姐好了。」
「你可直呼我名字。」季慈不是太想聽到這個稱呼。
「nononono，這樣一點都不禮貌的。」晏華卿立馬拒絕。
季慈淡漠瞥了一眼晏華卿，語氣多了幾分冷意，「不要喊我姐姐。」
晏華卿見季慈似乎真生氣了，立馬改口，「好嘞季慈。」
「走走走，我帶你我們社團好好參觀參觀！」
晏華卿及時岔開話題，本能拉起季慈的手。季慈則是提前一步抽回手，甚至將雙手背於背後。
晏華卿一怔，反應過來歉然看著季慈，見季慈擺手沒放在心上，這才帶著季慈去往泓索大學。
「誒！那不是華卿學長嗎？」
「華卿學長！」
「好帥啊華卿學長！」
「我靠我靠我靠！他身邊那美女是誰啊！白髮高馬尾，紅色長裙，這顏值！這身材比例！艹！二次元突破到三次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