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季慈再次睜開眼睛，心悸一片。再次抬頭對上紅袍女子那似笑非笑的眼睛。
「你這一世過的還挺快。」
季慈皺眉，「你到底想幹什麼！」
「不是我幹什麼，而是你想要幹什麼。」紅袍女子搖頭，朝季慈額頭一拍，再度將季慈打入時光長河中！
一個恍惚，季慈再次睜眼時，迎來新生了！
這一世季慈五歲被賣到青樓，就算是帶有上一世的記憶，但季慈還是忍不住在踏上修煉的第一天出劍殺戮！
季慈沒想踏上無情道，第一世她已經知道無情道非大道之選。可事實難料，一切又如第一世所發生那般，她再次被眾人盯上！
為了自保，季慈只能殺！無法感悟其他大道，只能再次踏上無情道！
第三世季慈轉世為城主的女兒，備受寵愛，但好景不長，攻破城亡！季慈為了守護父母，為了活下去，只能拿起劍！這一世，毫無疑問的季慈再次踏上了無情道！
第四世季慈成為戰場上的女將軍……
一次又一次輪迴，殺，無休止的殺戮，季慈從鮮血中沐浴而出，眼神再無神情波動。
似乎第一世與慈天相遇，所勘破而棄之的道，又被季慈再次踏上！
季慈再次回到無情道上！
百世輪迴，等季慈從最後一世殺出的時候，無情道卻是大成！
季慈一個恍惚，再次睜眼，面前正是紅袍白髮女子。
「百世輪迴，你的無情道終於成了。」紅袍白髮女子給予讚賞。
季慈沒回話，抬手間無情劍直接洞穿紅袍白髮女子心臟！
「真是無情啊，之前還能說上幾句話，現在見面直接打打殺殺。」
而紅袍白髮女子卻不受絲毫影響，甚至笑眯眯的將無情劍從自己心臟處一把拔出！
「你是想殺了我麼？」
季慈冷眼，揮手間無情劍再次刺向紅袍白髮女子。
「哎，真是的，自己做的決定，怎麼讓我來替你善後。」紅袍白髮女子看到這一幕頭都大了。
雖然在嘆氣，但紅袍白髮女子手上動作可沒停。輕輕一揮手，以百世輪迴斬百億魂魄的無情劍竟直接被封印回季慈背後的劍鞘中！
無論季慈如何用神識控制，都無法聯繫無情劍！
「輪迴百世，你的記憶已經混亂，讓我給你捋一捋吧。」
語畢，紅袍白髮女子食指隔空點在季慈額頭。
一刻鐘後，季慈再度睜開眼時，眼神倒是有了些神采，不過卻滿是滄桑。
「看來是從殺戮里找回神智了。」紅袍白髮女子見此輕笑一聲。
「我覺得你還蠻有意思的，明明第一世都知道無情道非大道，就算是修煉到極致也無法飛仙，結果第二世還是踏上了無情道，甚至每一世都選擇了無情道。」
紅袍白髮女子腦袋一歪，「你是故意的吧？」
「嗯，算是吧，畢竟在神明的時候，我就已經借你的手，把剩下九十九世的命運已經安排好了。」季慈點頭，直接承認。
「看出來了，畢竟第一世的你可沒那本事做出這種事。」紅袍白髮女子笑著點頭，「可你為何百世輪迴都選擇無情道？」
「好不容易第一世托那靈植的功勞勘破無情道，結果又敗於自己手，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還會在神明之際，選擇把剩下九十九世安排好麼？」
季慈挑眉，「為什麼不？」
紅袍白髮女子聽到季慈這一句話，臉上笑容終於淡去，「你把我也算計在內！」
「非也。」季慈搖頭，「我就是你，你就是我，與其說是我把你算計在內，不如說是你選擇入世的時候，把自己也欺騙在內！」
「雖說是我借你的手設計的百世輪迴，但我的本身就是你，只不過那時候你已經把我和你的記憶剝奪開來，一分為二。」
「不如說是你設計百世輪迴，為了欺騙天道，把自己部分記憶一併丟失。」
「我說的沒錯吧？太陰幽熒！」
紅袍白髮女子本身正是混沌開闢後產生的至陰之炁與太陰之精共同所化的聖獸——太陰幽熒！
太陰幽熒無奈一笑，「你果然還是記起我了。」
「你一直問我不過也是在問你自己。我入世難道不是你決定的麼？百世無情道也是你所決定的。所以呢，你入世到底是為了什麼？」
季慈反問太陰幽熒，「你為何要自封自己記憶？你到底要做什麼？」
太陰幽熒輕嘆一口氣，「我能做什麼？」
「我不過是想找一條生門而已。」
生門？
季慈皺眉，「你乃與天地共生之聖獸，是至尊神明，這世間沒人能殺得了你！」
「你錯了。漫長的歲月里我與哥哥太陽燭照化身四象，四象誕生世間萬獸，萬物生，萬物滅，生死輪迴。我們的實力也會隨輪迴而增強、削弱。」
「我與哥哥與萬物共享生命、掌管陰陽，數名神明早已對我和哥哥動了殺心，欲要掠奪我們能力，便在我們實力跌落之際齊齊對我們出手！」
太陰幽熒提起當年之事，眼裡有過恨意，「當年打得天崩地裂，數億顆星球被毀。若不是三清四御最後關頭出手護我一命，我怕是連苟延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季慈眼裡有過一抹異芒，隨著太陰幽熒的話，那些被封印的記憶也開始慢慢憶起。
所以季慈也憶起當年那場大亂，以及……太陽燭照的身死！
「哥哥當年為了護我身死戰場，但我與哥哥共生，自知他神魂還活著，但我卻再無哥哥信息。」
太陰幽熒臉上神情逐漸猙獰，「世間萬物大道，唯有無情道一天位空缺！」
季慈聽到這大概也懂了，順應接過了太陰幽熒的話，「所以你想要以人類之姿入世修無情道飛升，占據最後一天位？」
「是，神明難滅，仙位已滿，天位更是難以更迭。我要以人類之姿位列天位，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太陰幽熒看向季慈的目光裡帶有狠辣。
「傷我的，殺我哥的，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季慈沉默後才開口，「那如今修的無情道，到底是成功還是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