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懷現聽懂了,他拍拍趙稚的後腦勺:「別急,我們慢慢來。🌷🍧 ➅9s𝔥ᑌ𝐗.Ⓒ𝓸𝕄 🐊♨」
趙稚有些不安,動了動腦袋,想說自己不需要。
可她莫名知道:陳懷現不會愛聽。
罷了,自己心中知道就好。
入夜時分,逛了一天的趙稚和陳懷瑾回了客棧。
等二人入住,沒多久趙稚和陳懷現就溜達過來了。
短暫溝通交流過後,肖洛依又給了趙稚一些靈泉水,讓她給那些病情嚴重又給得起價錢的病患用一些。
這邊廂各自休息,坤城大小府邸中卻都得到了消息。
「這大夫靠譜嗎?」
「那誰知道呢……」
「我聽說她居然能讓塵肺病人輕鬆很多?」
「要不明日先試試看?」
「也行……」
與此同時,楊家的暖閣中,楊恆遠正在聽下人匯報。
「不如讓那位大夫試試看?」
楊恆遠沉默片刻:「……不得讓人知道他的身份。」
這就是同意了。
管事大喜:「屬下知道了!」
翌日肖洛依和陳懷瑾從房裡出來時,被眼前的盛況嚇了一大跳!
天爺,免費義診也太吃香了!
大堂中密密麻麻,或站或坐,全都是人!
偏偏這些人在掌柜要求下,都不許出聲。
於是就出現了詭異的一幕:人很多,卻沒什麼聲音。
肖洛依早有預料,淡淡掃了一眼眾人,就準備回房。
可她的目光掠過其中一人時,愣了一下。
這人年紀瞧著不過二十,容貌極好,五官有種雌雄莫辨的美,肌膚白皙細膩,是常年不見光的白。
只可惜眼睛少了兩分靈氣,有些呆傻的模樣。
肖洛依看呆了:這人,丟了魂!
正是因為少了一縷魂魄,他看起來乖巧得過分,站在那裡老老實實。
讓人推搡了一下,他踉蹌一下也不出聲,只有些委屈地看向身旁的中年男子,卻不敢說話。
肖洛依蹙眉,袖子裡掐指一算,更是驚訝:這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想了想,肖洛依上前,先衝著旁邊那中年漢子行了個禮:「這位大叔,你帶的這位少爺丟了魂,你可知道?」
那中年漢子嚇了一大跳,忍不住瞪著肖洛依:「小娘子你胡說什麼?!」
肖洛依很誠懇看著中年漢子:「你帶他來排隊扎針,是沒用的。他身體沒問題,是丟了魂。」
「你若是信我的,可以回去告訴你的主子,他還有一個月就滿十八歲了,屆時若還不能魂魄歸位,他這輩子就這樣了。」
她說什麼?!
她說的跟當年那位高人怎的一樣?!
中年漢子頓時面色大變!
可當年那位高人說的是:魂魄丟了一縷,這孩子一輩子就這樣了。
那位高人沒說能找回魂魄!!
可眼前的女子卻說:一個月內若不魂魄歸位,就好不起來?!
她的意思是:竟還有找回魂魄的可能?!
中年漢子知道:今日再看診也沒必要了,反倒是今日之事必須立刻稟報王爺。
中年漢子深深地看了肖洛依一眼,拉起了那精緻的少年,拔腿就走!
精緻少年如同提線木偶,被拉著他就走,毫無異常反應,引得眾人頻頻側目。
這也太乖了,乖得不正常。
果然是跟那女子說的一般,丟了魂魄?!
肖洛依目送他們離開,嘴角含笑地進了房間。
不多時,一個剛剛來看病的人突然驚慌失措地跑出來:「哎呀呀!不得了了!趙大夫突然暈倒了!」
「怎麼會這樣?!」
人群頓時驚慌失措起來,互相左看右看,顧不得規矩,衝進房間看情況。
果然,房間中趙稚面色蒼白地「暈倒」過去,一個滿臉鬍鬚的高大漢子正將趙大夫摟在懷中,一番「檢查」之後,說了一句:「她這是太累了,累暈過去了。」
話音一落,眾人心頭都是一空:完犢子,今日的期待只怕是要落空了。
果然,鬍鬚漢子陳懷現看向圍觀眾人:「各位多多包涵,我娘子身子弱,不能太過勞累,因此今日限定人數。」
最後在陳懷現鐵塔一般高大的身軀震懾下,定下了新規矩:凡是帶了治病用的草藥等物品來的,可以酌情看病,窮苦人家就要限制人數……
總之就是不能無限制地白嫖了。
一些家境不那麼窮苦的本來也想著白嫖,可「規矩」定下來以後,好幾個膘肥體壯卻想不給診金的病人都被趙稚給拒絕了。
被趕出來以後,有一個白胖漢子欺負趙稚是外鄉人,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
「明明是你自己說要義診的,怎麼能出爾反爾?!今日你不給老子把病治好了,你信不信老子讓你走不出坤城!」
卻被陳懷現單手扣住衣襟給舉了起來。
那人:「啊啊啊!我錯了!我錯了!我給診金……」
趙稚冷嗤一聲:「你這花柳病已經太重了,治不好了。你走吧。」
臥槽!
花柳病?!
眾人集體後退三步:「!!!」
那白胖漢子當眾丟醜,自己也覺得沒臉,一落地就趕緊走了。
這下大家都規矩了,老老實實給銀子或者給各種能拿得出來當診金的東西。
將排隊的人都送走後,趙稚喝了一口肖洛依遞過來的靈泉水泡的茶,有些擔心地看向肖洛依。
「你確定那個就是你要找的人?」
肖洛依肯定地點頭:「一定是他沒錯。」
「那你肯定他一定還會來找你?」
肖洛依抿嘴笑:「我那樣一說,他們就走了,可見這種說法他們並不是第一次聽……」
「若是他們回去以後不肯來了,那就證明這條路走不通,我們需要想別的法子,沒日沒夜給人義診就不必了。」
會累壞身子的。
世間苦難人太多,總不能拿自己的命去拯救?!
肖洛依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一定要先好好愛惜自己,然後才有能力持續地去愛旁人。
若是自己都不愛,又哪裡有能力去持續愛旁人!?
好在趙稚也肯聽,點點頭就收手了。
這一等,就等到了天色擦黑。
趙稚又著急起來,一邊吃著晚飯,一邊問肖洛依和陳懷現兄弟:「這麼久了還沒來,是不是露餡兒了?」
肖洛依抿嘴一笑:「既然那孩子身份貴重,又怎麼會貿然讓陌生人插手?自然是要先調查一番我們的身世。」
這話一說,趙稚更著急了:「那怎麼辦?萬一他們知道了你的身份,來找你的麻煩,豈不是弄巧成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