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Google搜索】
高跟鞋的腳步聲響起。
頭戴蝴蝶面具的人出現在金屬門後,來人順應著譜寫在本能中的戰鬥天性。
無數帶著紅絲的塔羅牌懸浮在半空中,收割著感染者的生命。
榮教授瞳孔擴張:「你、你是誰?」
曲澗兒穿著不符合重力守恆定律的長裙,踏空落在老人身邊。
她的眼眸驀然漆黑。
曲澗兒微笑道:「啊,我嗎?世人廣泛稱我為蝶小姐~」
榮教授顧不上疑惑曲澗兒為什麼到來,她懇求曲澗兒救一救關華。
曲澗兒看了看放置逃生艙的方向:「你的心愿,我聽見了。」
***
由余不明白,他的計劃究竟哪裡出了錯,竟然收到了由北莉死亡「通知」。
僅存的良知讓他面目全非。
他本該痛苦親人的離去。
意識卻被憤怒淹沒。
他改變想法,親自離開安全巢穴,決定親手將飛船僅有的人類感染。
卻沒料到,等到人數驟降到倆人時,飛船來了個不速之客,扭轉了戰局。
由余看見了這位客人。
「驅魔師!?」
他就說他的寵物為什麼死了。
原來。
來者是玄學界的人。
可是,能斬殺感染者又如何。
他修煉著從由家帶出來的禁術,除了由家的由桑,誰也不是他的對手。
曲澗兒戴著面具的腦袋一歪:「你看起來很狂妄啊。」
她放下暈倒的榮教授和關華。
剛決定不再用塔羅牌。
眼前人不人、鬼不鬼的由余,開始癲狂地大笑出聲。
由余咧起嘴角:「既然來了,就成為我的養料吧!」
曲澗兒沉默半晌,後道:「你知道你這種人在草原上都叫什麼嗎?」
由余跟不上曲澗兒的思路。
曲澗兒繼續道:「牛馬。」
由余聽出了嘲諷,內心聚集著一團鬱結之氣:「你也就能逞逞嘴皮子!」
對於曲澗兒的出現。
他一點也沒有被籠罩在死亡陰影下,狼狽不堪的姿態。
反而很會挑釁。
曲澗兒反問:「誰說的?我打起人來,我家老宸都得退避三舍。」
由余放肆大笑:「實話告訴你,除了由家血脈,沒有人可以對抗我!」
曲澗兒認真點頭:「那照你這麼說,我確實沒有由家的血脈。我不是由家人,正常情況下,可能真沒法對付你。」
由余離開N18星親自動手感染,還有一個主要的原因,那就是由北莉的屍體。
一個修士的屍體。
一個有由家血脈的屍體。
如果運用得當。
他將收穫一個死屍。
一個只聽命於他的死屍。
而曲澗兒的出現只會讓他更開心,這意味著他能收穫兩具死屍。
他只顧著興奮。
沒有注意到曲澗兒的後半句。
錯過了最佳逃離時機。
曲澗兒幽幽嘆氣:「但很不湊巧的是,我是由家家主。」
由余笑到不可自制:「可笑,她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你編謊言也要編個像樣的,哈哈哈……」
隨著血紅長鞭的出現。
由余的笑聲戛然而止。
好似被鞭子扼住了喉嚨。
他硬生生咽下了聲音。
曲澗兒恢復正常的聲音,語氣不摻雜任何波瀾:「由余,又見面了。沒想到再見是這種情況,你可真會給我找驚喜啊~」
她故意用蝶小姐的身份出現。
除了不想在普通人面前暴露身份,還有就是不想由余察覺到是她,進而做出逃跑反應,她要的就是猝不及防。
由余的目光渙散。
呼吸聲開始變得急促。
因為潛意識裡對曲澗兒的恐懼,讓他無法自控地顫抖了起來。
他難以置信眼前人是曲澗兒。
他想要自欺欺人。
可是。
孽障血鞭只有一個人有!
如果說人要分為三六九等。
他無疑是上面的一層。
可命運給他開了個玩笑。
讓他托生在由家。
從小背負著詛咒度日。
他只是為了活命,他有什麼錯?
背叛由家、家人命喪黃泉、命器不知蹤跡,這都不是他想要的結局。
他要拼。
哪怕是成為邪道。
不過是用億萬生命做賭注,他賭得起,他就是要成為人上人!
可是。
他已經成長到如此地步。
饒是由家其他人出現在他面前,也只有俯首稱臣的道理。
偏偏曲澗兒出現了。
把他從金字塔頂端擊落。
踩著他的脊骨讓他永墜地獄。
苟延殘喘幾個月的他,好不容易擁有了反抗命運的力量,卻被曲澗兒一腳踩在腳下,將他翻身的機會徹底泯滅。
他不服。
由余掙脫血絲線的束縛,大吼道:「憑什麼,我不服,我不認輸!我現在是母體,我有數以億計的共生體!你殺不死我,只要一隻線蟲未死絕,我就不會死!」
他以為自己這樣說。
可以看到曲澗兒的臉色大變。
誰知道。
曲澗兒摸著下巴:「謝謝你的提醒,讓我知道了殺死你的方法。」
由余氣笑了。
他以為曲澗兒是瘋了。
竟然以為有辦法解決整個N18星的三日癰感染者,她以為她是神嗎?
曲澗兒好像看透了由余的想法。
她微微一笑。
曲澗兒搖頭:「別怕,我不是神。」
由余沒有得到安慰。
他不認為眼前人會以此說笑。
哪怕看起來是個小姑娘,但她給他的感覺就像披著千年皮的老妖怪。
曲澗兒回想起前世,她輕聲道:「不就是解決一星球的喪屍嘛,前世,我可能還真沒有辦法。但現在不一樣了,我可以免費讓你看一場龍捲風哦~」
她把感染者形容成喪屍。
言語上的輕鬆讓人駭然。
由余心裡一咯噔。
沒注意到「前世」二字。
他下意識想要直呼「不可能」。
當曲澗兒憑空畫陣。
二人傳送到N18星之後。
由余那個可怕的預感越來越強:曲澗兒真的有能力殺死一星球的人?
在沒有理智的感染者看來,他們由自身血肉供養的線蟲餓了很久。
需要進食來滿足飽腹欲。
可是滿星球沒有一個活人,這意味著沒有可以寄生的生命體。
就在這時。
有一個女孩攜光出現。
她不緩不急地翻手畫陣。
明明只是簡單的幾個動作,卻讓他們生生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他們前赴後繼地撲上去。
企圖用人數上的優勢碾壓。
突然。
空氣卷了起來。
一條帶著狂野曲調的龍捲風,從女孩的陣法中出現,越來越大。
塵土飛揚、地面所有物品隨之捲起動,隨著龍捲風鋪天蓋地而起。
世界黑暗如地獄。
由余跪趴在地。
模糊的意識突然清明。
他看到曲澗兒張開雙手。
她不平不淡地說道:「言出法隨,世間萬物皆我所用。我說風,驟風現,我若說火,業火來。」
龍捲風變成了火焰版。
足以毀天滅地的龍捲風席向感染者,巨大的破壞力絞殺著無數感染者。
毫不誇張。
由余從信誓旦旦變成戰戰兢兢,他哆嗦著跪趴在地,用雙臂捂著耳朵。
企圖讓曲澗兒看不見自己。
就聽見。
「閉上眼就沒有樂趣了,睜開。」
言靈術之下。
由余的眼瞼被迫斂起,他眼睜睜看著感染者粉碎在龍捲風裡。
直到星球只余他一個。
這種等待死亡的感受太痛苦。
他連寬恕罪名的話也說不出。
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以及感染者,獻上全部血肉,供曲澗兒加冕成王……
()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