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漸冷。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礦星沒了人工綠植,高科技造就的城市仿佛成了巨大的蒸籠。
悶熱、燥熱。
偶爾響起的兩聲蟬鳴。
將昏昏欲睡的守衛驚醒。
夜間加班的他們揉了揉眼。
忽略了一閃而過的兩個黑影,也就錯過了抓住曲澗兒和丁洮的機會。
丁洮第一次飛在空中,恐高的她嚇到嘴唇發白、神色緊張。
她很想讓曲澗兒慢點。
但又覺得長痛不如短痛。
畢竟,早點飛完,早點結束嘛。
而當曲澗兒把人放下後。
曲澗兒糾結了:「咦,這裡竟然有兩個分叉口,走哪個?」
久久沒有聽到回應。
她一扭頭。
就發現暈倒的丁洮。
曲澗兒給人一劑醒神符,看到對方滿血復活後,重複剛才的話。
看著分叉口。
丁洮眼神複雜。
她指向其中一條路:「走這個。」
曲澗兒本來只是下意識問問別人,然後再卜卦算一算。
沒想到。
丁洮真的指了個。
她認真盯著對方的眼。
曲澗兒眉頭一挑,信了。
丁洮見曲澗兒不問就走,疑惑的同時不忘提醒:「你信我?慢點,這條路很長。而且,晚上每一小時就有一次巡邏。」
不等曲澗兒開口。
遠處傳來了腳步聲。
曲澗兒捂住丁洮的嘴巴,鬆開手,示意別出聲的同時,把人護在身後。
丁洮再次被外人這麼親近對待,這讓她難掩驚訝。
她的父母是礦星上一任星主,所以,她熟悉星主城的路線。
同樣的。
她們丁家講究的是獨立。
所以。
她很小就離家闖蕩。
明明是陌生人。
為什麼下意識護她?
旅人劉千鳴是這樣。
她的房東大嬸也是這樣。
現在的曲澗兒也這樣。
丁洮難掩淚水。
她想到了自己的雙胞胎哥哥,想到了礦星現在的星主。
如果她的幸運能分給對方一半。
她的嫂子不會難產而亡。
而她哥哥一家也會幸福。
礦星也不會是如今的局面。
因為傷情。
所以難以掩飾。
嗚咽聲在寂靜的夜色很明顯。
雖然有曲澗兒的隱身符在。
但是。
聲音還是傳了出去。
巡邏隊厲聲道:「誰在那裡!?」
丁洮腦子變得一片空白。
在她知道大嫂去世後,她回來過,可每次回來,她的哥哥總是忽視她。
自奉天老道來了後。
她的哥哥就變了。
變得不像她認識的人。
是真的會殺了她。
即將被發現的恐懼和拖後腿的愧疚,讓她失色,根本顧不上悲傷過去。
巨大的恐懼像是一張網從天而降,覆蓋在她的頭頂上。
在巡邏隊過來時。
曲澗兒動手了。
就在丁洮以為曲澗兒要怎樣時,對方撒出一把紅色符紙。
緊接著。
那些人好像陷入幻境一般。
曲澗兒帶著她就跑。
路跑一半。
丁洮反過來帶著曲澗兒跑:「跟我來,我知道附近有個地窖!」
曲澗兒眨了眨眼。
把主權拱手相讓。
看來。
她賭對了。
這個和劉千鳴有著姻緣線,又氣質不凡的人,身份果然不簡單。
那麼熟悉這裡,就是不知道和礦星星主是什麼關係了。
跟著跑了沒一會兒。
曲澗兒發現丁洮帶她來了個地窖,明明只是儲存玉石的地下倉庫,卻擺放著很多小孩子的衣服、水和食物。
丁洮嘆氣:「那些巡邏隊的人也受了某些影響,不僅力大無窮,還經常失智,只記得要按時巡邏,不讓外人冒犯。」
曲澗兒眼眸一眯,直白道:「你似乎很熟悉這裡。」
丁洮低下頭,語氣說不出的難過:「不瞞你說,星主丁澤是我胞兄。面對讓萬千家庭產生噩耗的他,身為他的親妹妹,我連說一句話也要面臨危險。」
她解開袍子。
摘掉面具。
露出一張清純不失貌美的臉。
露出胳膊上結痂的刀痕、槍傷。
自從得知嫂子離世。
為了安慰丁澤,她放棄學業,放棄在外居住,決定和人一起扛過去。
奈何。
奉天的出現打亂了一切。
她知道她哥思念深重。
可是。
人死不能復生啊。
而且。
她不信奉天能救人。
更不信要孩童靈魂開壇的人會是好人,這根本就是邪門歪道!
只可惜。
她的力量太微弱。
阻止不成。
反被還擊。
要不是她躲得快。
她可能就和嫂子在陰間團聚了。
丁洮解釋:「我不是故意要冒充你的,我那天逃出來後,就想去找人幫忙,可是我的錢和手機終端都落在了這裡。」
她把自己走投無路的事實告訴了曲澗兒,並沒有尋求諒解。
可能是因為從小就很幸運,她基本握不住錢,連獨立的房子都是租的。
可她很樂觀。
與房東大嬸相處很好。
得知房東大嬸的孩子也被拐走,她下定決心要再回來一趟。
期間。
用房東壓箱底的錢,買了食物,又湊齊路費來了趟星主城、打點好逃跑路線上的人,把一些容易救的孩子藏在地窖。
只不過。
不等她救下更多的孩子。
她就被發現了。
為了不暴露地窖里的孩子。
她只能往外跑。
再一次忘了手機。
導致她沒敢回房東大嬸那裡。
而且,她也不願意把沒有救下房東孩子的壞消息,告訴翹首以盼的對方。
她只是想著。
再回一趟。
再救一次。
聽到這。
曲澗兒點頭:「所以,你想到冒充我,這確實是個不錯的方法。你三番五次翻進來救孩子,功德無量哦。」
丁洮訕笑:「就別取笑我了,我丁家是罪人,我這樣做只算贖罪。你那麼厲害,我能不能請你救救那些孩子?」
耗時一個月。
她也只救下十幾個孩子。
可被抓的有幾十萬。
雖然距離百萬還有距離,可是,那十幾萬的孩子也足夠讓她為難。
她怕自己救不了那麼多人。
怕開壇的時間提前。
怕一切都來不及。
她撩起地窖里的帘子。
露出各個小年齡段的孩子。
丁洮蹲跪在地上,安撫十幾個孩子:「不怕,是我回來了。」
「姐姐?」
「丁姐姐回來了。」
「嗚嗚,這裡好黑。」
「丁姐姐,我好想回家。」
微弱的燈光照下。
看得見這些孩子的害怕和哭泣,眼前一幕把很長的刺,插進目睹者每一根神經,讓她們的呼吸都顯得有些困難。
孩子們本該爛漫的年紀,卻經受了旁人難以想像的痛苦。
他們將會用一生去治癒童年。
而那些罪魁禍首,還在計劃怎麼掠奪更多靈氣,全然沒有一絲悔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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