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麗心驚肉跳。
她既然能直接過來買平安符,對這方面自然是懂一些的,知道鬼也是分了很多種,但無論被哪種鬼上身,都不是什麼好事。
「鄭大師的平安符最是靈驗,怎、怎麼會?」
衛綿示意她將平安符拿出來看看。
錢麗剛剛就將那盒子放在了身前的挎包里,這會兒她打開盒子一看。
只是這麼短短的幾分鐘,平安符的邊緣已經開始發黑。
錢麗面色變了。
「鬼上身需要媒介,你想想,最近常待的地方,有沒有增加什麼東西,可能是土裡來的物件。」
錢麗這人比較宅,除了必要的社交以外她不喜歡出門,缺什麼東西自然有家裡的保姆劉姐負責。
朋友也就從小一起長大那些,知道她喜歡安靜,不是什麼必要的場合很少過來打擾她。
就這樣還能招了鬼來?
錢麗開始思索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對勁兒的。
半個月前?還是二十天前?
她拿出手機,翻看前些天的日程表。
十天前她有個姐妹過生日,當天幾人在會所要了個包房,唱了幾首歌喝了點酒就回去了。
她什麼都沒帶回來。
再往前,她接連好些天都沒出門。
錢麗的手指停留在半個月前的某一天上。
那天她丈夫回來過!
回來以後呢,錢麗努力回憶。
他好像放了什麼東西在家裡,當時劉姐還提了一嘴,她也沒注意聽。
不過這事劉姐肯定記得,錢麗急急給打去電話。
「上次蘇明軒回來時候,是不是帶了什麼東西?」
電話剛一接通,錢麗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劉姐一愣,不知道小姐問這個幹嘛,卻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了。
「先生拿了把扇子回來,說是在拍賣會上花大價錢買的,覺得好看就帶回來了,還親自放到了您房間……」
錢麗打斷她,「那扇子是什麼樣的?」
劉姐想都不用想,她去小姐房間打掃衛生時候特意湊近了看過。
「那像是一把玉做的扇子,能折在一起,整個是白色的,上面雕了些奇怪的花紋,摸起來沁涼沁涼的。」
衛綿離得近,她耳力好,也聽到了保姆的形容。
扇子,要是師父送她那把也能跟過來就好了,她就什麼都不用愁了。
錢麗的臉色卻是少有的難看。
劉姐還不知道,蘇明軒這次回來是跟她談離婚的。
兩人長期分居,早就沒多少感情了。
這些年他在外面一點沒閒著,錢麗本以為兩人互不干擾,這段婚姻名存實亡也就可以了。
可蘇明軒忽然遇見了他所謂的真愛。
他那位真愛受不了當小三的委屈,於是蘇明軒向錢麗提出了離婚。
兩人當年結婚也是商業聯姻,因為都是家中獨生,這些年無論是公司還是錢方面,有很多牽扯。
一旦離婚,涉及到需要分割的財產有很多。
就連現在蘇明軒被人任命為董事長的傳媒公司,也是當初兩人共同創立的。
兩人手裡的股份一樣多,只是錢麗不願意管事,這才將公司丟給蘇明軒打理。
這些年將兩人牢牢綁在一起的,只是利益。
一旦離婚,蘇明軒這個董事長的位置能不能坐穩都是問題。
現在蘇明軒是過錯方,他提出離婚,就要在經濟上補償錢麗很大一筆錢。
當時錢麗還感嘆過,就是這樣蘇明軒都打算離婚,可見對那人是真愛。
錢麗對他甚至有了那麼一絲佩服。
但現在自己身上出了這樣的事情,她就不得不懷疑了。
上次他過來時兩人就是商量離婚的事。
如果她因為這把扇子出了問題,無論是瘋了還是死了,最大的獲利人都是蘇明軒。
錢麗是懶,不是傻,這點事她還是能想明白的。
也是因為想明白了,才覺得諷刺。
她神色冰冷,「謝謝你了小姑娘,我知道怎麼回事了。」
既然是鬼上身,那她就去找大師處理一下。
忽然,錢麗的動作頓住了。
因為她猛然想起,那位錢家相熟的胡大師,還是蘇明軒領來給她介紹的。
現在她懷疑蘇明軒,那跟他相熟的大師就更不敢用了。
甚至她都會去想,這樣非一般的手段是不是也有那大師的手筆?
錢麗面色變得凝重,想到剛剛衛綿一眼看出自己是鬼上身,她緩和了神色。
「小姑娘,能請你師父幫忙看看嗎?」
沒等衛綿說話,錢麗繼續道,「你放心,規矩我懂,肯定不會虧待了尊師。」
言下之意就是會多給錢。
「我師父不在,就算他在,你身上的問題也用不著勞煩他。」
錢麗後知後覺,不禁驚訝的看過去,這才意識到眼前的小姑娘怕也是個了不得的。
也是,要是沒兩下子,怎麼能一眼就看出她是鬼上身了。
衛綿對錢麗身上的陰煞氣感興趣,她又需要人過去指點,兩人一拍即合。
當即,衛綿坐上錢麗的車,往她家別墅去了。
錢麗住的別墅是結婚前自己買的,她很喜歡那邊的環境,每年都要過去住上一陣子。
等到和蘇明軒結婚時,婆家又給準備了新房子。
除了剛開始感情好那段時間她在新房住過,後來就一直住在這棟別墅里。
而新房,也漸漸成了蘇明軒胡搞的地方。
名下的房子那麼多,隨便找一處就可以,偏偏要將人領到這裡來,何嘗不是對錢麗的挑釁。
只當時錢麗對蘇明軒也沒感情了,懶得計較這些。
衛綿站在院子裡四處打量了一番,這裡很多東西的擺放都頗有講究,應該是有人專門調理過。
只看那庭院裡的噴泉就知道了。
游泳池、噴泉、小型瀑布都可以作為庭院中的活水,布置這些東西可以活躍家居氣流,避免財氣停滯,並且能有有效抵消住宅受路沖、反弓路的煞氣影響。
無論是瀑布的位置、水流的走向還是燈光的照射都十分有講究。
而錢麗庭院的小型噴泉,沒有一樣犯了忌諱,普通人想要完全避開幾乎不太可能,可見是找專人調理過。
「小姐。」
還沒等兩人進去,就有個穿著圍裙的中年婦女迎了出來,她朝著錢麗親切的叫了聲「小姐」。
錢麗稱呼對方「劉姐」,衛綿猜測應該是剛剛和她通話的人。
錢麗並未直說衛綿的身份,只說是個朋友家的女兒過來做客。
等關上門她才向衛綿道歉。
衛綿不在意,「沒事,這樣也省了不少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