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算命大師?

  沈定海花了好些時間才接受這些事實,愣了很久他緩過來。

  「等會兒……你是女孩子,跟你嫌棄我找的地方有什麼關係呢?難道古德村有什麼隱形規則?」

  「落葉堆只有男的能躺?」

  沈定海面上滿是不可置信。

  冬生垂了雙眸,不敢看沈定海的眼睛,自從女兒身暴露,她再面對沈定海便有種莫名的恐懼感。

  即使她知道,沈定海和村裡的男人不一樣。

  冬生聲音輕輕的解釋著。

  「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據村裡的人說,深夜睡在床上的人有可能會被恐怖的東西纏上。」

  她抬頭看了沈定海一眼又飛快垂下腦袋。

  「即使是和床類似的東西也不行……」

  沈定海顯然對這個解釋不太滿意。

  「你的意思是我睡在這個落葉堆上會出問題?」

  他狐疑地指向地面,「那睡在泥地上呢?」

  冬生訥訥道:「泥地沒事的。」

  「嘿!」沈定海睜大眼睛,「那我還真是奇了怪了!什麼恐怖的東西會對人睡在床上有意見啊?!」

  「我不知道……」

  沈定海有些不滿,「你這小子!能別擺出一副受欺負的樣子嗎!」

  冉冉冷著臉咳嗽一聲。

  「不是小子。」

  「冬生是女孩子,二侄子你還沒適應這一點嗎?」

  沈定海癟癟嘴,自己嘀咕起來,「先是姓秦的變態,現在又是裝成男生的委屈假小子……」

  「怎麼走到哪兒都這樣!」

  「二侄子你一個人在嘀咕什麼呢?」

  沈定海猛然搖搖腦袋,「沒什麼!我就是在想冬生這小子…冬生姑娘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冬生有些無措地看向冉冉,「是娘親跟我說的。」

  沈定海皺起眉頭,「所以你娘被那種恐怖的東西纏上過?」

  「不是…娘親也是聽別人說的……」

  冬生被沈定海強硬的態度逼得越來越心虛,說到最後幾個字時幾乎已經聽不到聲音。

  「你真行嗨,原來只是聽說而已。」

  「道聽途說來的事,你說得信誓旦旦的…」

  沈定海的聲音戛然而止,他像只被掐住脖子的公雞,難以再發出聲音。

  因為冉冉不滿地看了他一眼。

  「二侄子,你要是再對冬生這個態度,之後的行動我都不帶著你了。」

  沈定海立刻出了一身冷汗。

  「這麼危險的地方,堂姑你可不能丟下我不管啊!」

  眼見著沈定海額上都冒出汗,冉冉無奈地嘆息一聲。

  「沒說要丟下你,只是你不許再對冬生這個態度,做人講禮貌是很重要的。」

  沈定海緊緊捂住嘴巴,用眼神向冉冉示意他不會再多嘴了。

  冉冉看向冬生,目光倏爾柔和下來。

  「二侄子只是嘴上厲害,他沒有惡意的,冬生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冬生抬頭快速地看了冉冉一眼,眼中的情緒一閃而過。

  「沒有,你放心。」她微微搖頭,「沒有放在心上。」

  肉眼可見,冉冉鬆了一口氣。

  「可是二侄子說的也是有道理的,如果只是傳言去,冬生你為什麼會對此這麼肯定呢?」

  「因為娘親從別人那兒聽來的描述……」

  「實在是太具體了。」

  冬生回憶著當時的情形,眼睛不自覺睜大了些。

  「只是聽著別人形容,都會感覺自己也親身經歷了一番。」

  冉冉若有所思,她對著冬生微笑起來。

  「現在得麻煩你給我們講講到底是什麼樣的情形。」

  雙手捂緊嘴巴,只露出一雙眼睛的沈定海也猛然點點頭。

  冬生的眼睛睜得更大了,她的雙眸因為回憶蒙上一層朦朧的感覺。

  沙啞的聲音放得輕輕的,就像盤旋在墓地嘔啞嘲哳的幽靈烏鴉。

  「其實……親身經歷這件事的人已經死了。」

  沈定海猝然睜大眼睛,他沒想到一開始就這麼猛,捂著嘴巴的雙手不自覺放開了。

  「目前村里流傳出來的所有說法,都是出自他老婆之口。」

  沈定海的心神已經完全被這個怪異事件牽動,根本沒心思再想委屈不委屈。

  他聽得眉頭緊皺,「也就是說…那個不知道是什麼的恐怖存在殺死了一個男人,卻放過了與男人同榻而眠的女人嗎?」

  冬生搖搖頭,也皺起眉頭,「關於這一點,水姑……也就是那個女人,給了兩種說法。」

  「一開始水姑驚魂未定,只不停地說她丈夫慘死的景象,別人問起她怎麼沒事,她愣了一會兒,說那個神秘的東西沒有傷害她,後來她卻改變了說法。」

  「就是在村子裡的女人去處理水姑丈夫的屍體的時候,水姑被請到村長家裡好生安撫。」

  冬生顯然也想不明白,「水姑喝了點茶水,冷靜下來許多後,又改口說那個神秘的東西也想殺她,只是她跑得快。」

  冉冉眉頭微蹙,「兩種截然不同的說法……」

  沈定海想也沒想道:「肯定是後一種靠譜吧!」

  「前一種是在她極度恐懼的情況下說的,人受到驚嚇的時候很難不胡言亂語,可信程度大打折扣。」

  「而後一種,水姑那時候已經平靜下來了,說出的話必然是理清思緒的準確回答,更值得相信。」

  冬生點點頭,「村裡的人也都這麼說。」

  「大家都不相信能把水姑丈夫害成那樣子的妖怪,會輕易地放過水姑。」

  冉冉聽了,眉頭卻越皺越緊,「冷靜過後說出來的話確實會更準確,但正確……」

  沈定海難以置信,「堂姑你是覺得第一種說法才是對的嗎?」

  「可為什麼呢?這裡面有太多說不通的東西了吧!」

  「首先是那個神秘存在為什麼要放過水姑?其次水姑又為什麼要改口…」沈定海苦思冥想。

  「栽贓!水姑改口之後的說法,是神秘存在也要傷害她,從客觀上講,是可以視為在栽贓那個神秘存在的!」

  冉冉聽得眼睛一亮,「二侄子你這個形容實在是太棒了!」

  「就是栽贓!」

  「是嗎?」沈定海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他忽然想起冉冉維護冬生時對他嚴肅的樣子,一瞬間他就端正了臉色。

  「總之存在著這些無法解釋的問題,堂姑你的推測總要有些憑據,不能憑空想出來吧?」

  冉冉點點頭,忽然望向冬生,「如果我的推測是有些準確性的……這個妖怪害人的事情是不是發生在一年前?」

  冬生驚訝地看向冉冉,沒有說話,但顯然,她的神情已經給出了答案。

  沈定海看著,忽然默默說了一句。

  「堂姑你不是精通抓鬼縛妖,你其實是個算命大師吧……」

  冉冉無奈地笑起來,「哪有算命啊,我只是習慣尋找已經發生的事情之間的關聯性,並嘗試把它們串聯起來。」

  「在大體上看不出什麼異常的古德村,唯一擁有奇異力量能傷害別人的……」

  冉冉的目光越過重重迭迭的樹叢。

  「應該也就是她們正在參拜的東西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