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桃桃幫表姐聯繫上了寧老太,寧老太得知這個外孫的結局,什麼都沒說,只是請人把自己祖上留下來的一隻玉鐲子給囡囡送了過去。
雖然自己的老破房子不值錢,但是寧老太依舊把房子留給了素未謀面的小曾外孫女。
直播間的觀眾紛紛直呼爽。
【能在睡覺前看到結局,真好哈哈哈哈!】
【老天保佑,我今天想做一個把渣男千刀萬剮的美夢。】
【咱就說到目前為止,每一位姐姐離婚離得都好颯,一點兒都不拖泥帶水哈哈哈!】
【因為那些人都是富婆啊!有錢有顏,還有家人支持。像我們這種普通人就難多了,生了孩子後就沒有出去工作過,一個月老公給五百塊錢買菜都跟割他肉似的。但是受盡委屈,還是得忍……】
【忍什麼啊!帶著孩子撿垃圾一個月也能有五百了好不好啊!你還要免費伺候一個男人,給男人洗衣做飯!就算晚上去刷盤子,也不至於這麼湊合吧!】
【哎,我能理解前面五百塊錢菜錢的心酸。當時我老公也是那麼對我的,每個月給五百,仿佛給了我五萬,每次要錢都得被罵一通。
不過等孩子上了幼兒園我就離婚了,白天孩子在幼兒園吃住,我就送外賣,有時候還會帶著孩子送外賣,難是難了點,但我的寶貝再也不用吸二手菸了,也不用每天哭兩聲就被那個男人打罵了。現在生活已經穩定下來,相信未來會越來越好的。】
晚上八點左右,天空完全黑下來。
寧枝結束了算命,因為兩個崽崽現在還太小,靈眼未合,所以不太適合帶著他們去祭拜土地神龕,所以就由楚辭留下照顧兩個孩子,而寧枝自己則帶著兩個老太太從離家最近的土地神龕開始,先打掃再上供。
只是沒想到,要離開家裡的時候,竟然還多了一個人。
看著步履蹣跚卻堅持跟著一起來的寧老太,寧枝沒說什麼,只是讓她去多拿點黃紙,然後一行四人便開始打掃神龕。
村子裡的神龕大多是十幾二十年沒人管過了,門裡面原本供奉的神明已經湮滅,只留下了一點點微光,震懾著周圍的魑魅魍魎。
她們一個個打掃清理過去,又擺上貢品燒紙祭拜,看著原本已經暗淡的神光因為三個人的供奉緩緩亮起來,雖然只有針尖大小,但是這裡的小神確實在慢慢活過來。
「今天我帶著你們拜過的每一個神龕,以後你們要經常過來除草上供,等你們兩個人的孫子能下床以後也帶他們過來拜拜。這裡的土地神雖然不能保佑他們大富大貴,但是只要他們生活在這個村子裡,保佑一生平安順遂還是可以的。」
說完,她看了眼用渾濁雙眼看著她的寧老太,頓了一下說道:「這個對囡囡也有好處,拜一拜不會太差。」
她看見寧老太滿是皺紋的嘴角流露出一絲淺笑,跪在神龕前虔誠一拜。橘黃色的火光落在她臉上,將她臉上的每一道皺紋點亮,映出眼睛裡倒映著顫動的燭火,不斷震動搖晃,眼底卻滿是心安。
一直到十二點之前,他們把村子裡三處的土地神龕全都拜過以後才回家。回來的時候走得是另外一條路,中間寧枝順手剷除了兩個山精野怪的神龕,點了把火把它們都燒乾淨了才回來。
而時間,轉眼已經到了十二點。
楚辭經紀人作為養生常客,已經困得睜不開眼。他打了個長長的哈欠,在耳麥里叮囑楚辭:「好了,已經十二點了。到了這個時候,基本就是其他幾位嘉賓精心準備的劇本要開始的時候了。要是看見啥靈異事件,你別害怕,都是那幾位為了節目效果搞的鬼。」
他話音落,半天沒聽到楚辭那邊的回話,心裡冷不丁空了半拍,警惕道:「你小子,不會已經和其他裝神弄鬼的嘉賓撞上了吧?」
楚辭:「……」
他看著兩個熟睡的孩子,嘆了口氣,緩緩起身。
因為是晚上,攝像機大哥們已經回去休息了,屋子裡各處被安裝的攝像機依舊可以直播出各位嘉賓們的一舉一動。
楚辭翻了個身,在攝像頭拍不到的地方動了動嘴唇:「你是不是根本沒有看著我的直播?」
「看啥看呀,這都幾點了。」經紀人又打了個哈欠,說得理所當然,「半夜十二點了我的祖宗,要不是為了你,我現在早就去睡覺了……」
楚辭看了眼牆上掛著的時鐘,黑色的時針和分針重合著,然後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分針緩緩往旁邊挪了一個格。
確切地說,現在已經是午夜的十二點零一分了。
楚辭從床上起來,往院子裡瞧了一眼。
何老太太的家裡跟寧老太的不一樣,這一家的各種條件明顯要好一些,空曠的院子裡還有用來照明的應急照明燈,在晚上的時候能把整個院子的邊邊角角都照亮得很清楚。
寧枝她們還沒回來。
他輕輕嘆了口氣,有點擔心寧姐的腿。
畢竟距離上次寧姐的意外,現在才過了不到半個月,雖然網上那些說寧姐恰爛錢的人說話很難聽,但是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出來參加節目,確實對身體不好。
他滿懷心事要往回走,突然聽見門口處傳來了些聲響,他腳下一頓,倏地扭頭看過去,就見門口處站了兩個人。
那應該是對中年夫婦,兩個人穿著白色的孝衣,眼神都有點紅腫,直挺挺站在門口,正用一陣陰冷的目光看著院子以及站在院子裡的他。
原本昏昏欲睡的彈幕頓了一下,很快刷起來。
【這人不是上午在寧枝借宿家庭求著讓寧枝救她們兒子的人嗎?】
【啥啥啥?什麼情況?原本我困得都要睡著了,一睜眼在直播間裡看到這倆人鬼氣森森地站在門口,我整個人差點嚇飛!大晚上披麻戴孝的這是幹啥呀!】
【這兩人身上穿的是白色麻衣吧?家裡有人去世了?】
和觀眾的反應一樣,楚辭乍一看到這兩個人,雖然有了之前經紀人的提醒,但是看到的第一時間,他還是覺得自己的小心肝不爭氣,差點跳出嗓子眼。
他眯眼看了看那兩個人,這才發覺外面的兩個人竟然是想進來,但門口卻好像有一層無形的屏障,他們兩個人無數次想抬腿進來,都被門口的東西擋住了。
楚辭背對著攝像頭,臉上的神色冷下來。
他只是對著寧枝脾氣好,實際上可算不得什麼善茬。他家裡背景權勢強悍,在娛樂圈又是靠實打實的實力打出來的,怎麼也不可能是個軟柿子。
而外面那幾個嘉賓,竟然敢把心思打到他頭上了。
當然,也可能不是想踩到他頭上,而是想踩到寧枝頭上,只是沒想到他會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