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次小店員就算再怎麼不靠譜，也聽懂了。
那人沒有了頭會死，龍也不能例外啊！
他看著老闆在原地呆愣了許久，突然拿出手機，「這件事情太重大了，我得跟上面報告一下。」
他說著，走到一邊拿起了電話，白胖子和灰袍道人的臉色也是黑沉沉的。
灰袍道人：「這條龍脈沒有了龍頭，之前又在這裡發生了命案，你說這幾個孩子不會是被特地留下來的吧？」
白胖子冷哼了兩聲，聲音里儘是冷意，「就算是被留下，那也是活該。都已經二十歲了，還能是孩子？咱們二十歲的時候，早就在道上討生活了。他們倒好，明明知道發生過命案，還要去找刺激，出了事能怪誰？」
看到直播間的彈幕上有人說要幫忙報警，小店員剛想打出彈幕表示支持，就被灰袍道人一巴掌拍開。
「你看看他們現在這是在哪兒。」灰袍道人沒好氣，「他們在的地方是鬼域，人進不去，報警有什麼用？」
小店員眯著眼睛仔仔細細看了看，只看到了大片的樹林，別的什麼都沒看到。
這地方和其他地方有什麼不同嗎，怎麼就成了鬼域了？！
灰袍道人不欲跟小店員解釋，也開始打電話搖人。雖然這五個大學生被留下是自找的，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他們看都看到了，總不能見死不救。
白胖子坐在一邊看兩人忙活，小店員拿餘光斜了他兩眼，被他抓了個正著。
白胖子沒好氣，「臭小子，看什麼看！再看讓黑玄師把你抓走練屍！」
「……」小店員被嚇得縮了縮脖子，小小聲道，「你不去幫幫忙嗎？」
「哼，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就應該給他們點教訓瞧瞧。」白胖子化生氣為食慾，一口氣把碟子裡的甜點全吃完了，把空空的盤子往小店員面前一推，「小傢伙，你再去給我拿兩塊。本道長還沒吃飽。」
小店員：「……」
誰家吃甜點是為了吃飽的？
但這話他也只是敢在心裡說說，動作上到是做的挺麻溜，當即去隔壁店裡又給這位祖宗買了些，精緻裝盤。
——
「你們在的這個地方……」寧枝湊近看了看，突然笑了聲，「是個好地方。」
【我覺得寧大師的這句話中，含著好濃濃的諷刺……】
【啥好地方，這個地方可是埋過死人的！】
不管直播間的觀眾說什麼，寧枝的笑容不改。這個地方對於靈玄師和普通人確實不是什麼好地方，但是對於他們黑玄師來說，卻是個養鬼的好地方。
「一個普通的鬼打牆而已，我教你們個法子，破了就能出來了。」
「缺德地圖真缺德」面色紅了紅，對上寧枝的眼睛，耳朵也紅了，「大師，我覺得這地方應該不是個普通的鬼打牆。」
「是啊，大師。之前我們也以為是普通的鬼打牆，但是能試的方法我們都試了，全都不管用。」陳玲玲的男友附和，「就那些撒尿、大罵、打小人啥的，我們每個人都是挨個試的，全都沒有用！」
寧枝眼皮都沒抬，「那是因為你們用的方法不對。」
在殯葬用品店裡，店主和灰袍道人正在跟幾個長相威嚴的男人視頻。這些人都是當前玄學協會的掌權人，只不過每個人負責的地區不同。
幾個人一起無聲靜坐，眼神緊緊盯著電腦屏幕上的直播。
聽到寧枝說他們幾個人是方法沒用對的時候，其中一個中年男人扯了扯嘴角，輕罵道：「誤人子弟。」
其他幾個人也是面露不耐的嘆了口氣，同時也在心裡輕輕鬆了一口氣。
在剛開始聽灰袍道人說國內多了一個很厲害的女卦師時，他們心裡全都咯噔了一下。一是因為國內沒有女卦師，這人很有可能是黑玄師；二是擔心這個人萬一是什麼厲害人物，難免會搶了他們國內靈玄師的風頭。
現在一看倒是放心，不過是個裝神弄鬼的神棍而已，等他們找個機會讓官方帳號戳破她的謊言就好，這麼個小石子，連螳臂當車都算不上。
幾個人搖搖頭就要要找藉口離開：
「我這邊還有個會，這件事C市玄學協會官方會出面解釋，這件事你們就別管了。」
「我這邊也不太方便，今天就這樣，改天見。」
「就這樣吧，等年度交流會上我們再閒聊。」
眼看這幾個人這麼草率就要掛斷電話，灰袍道人想著急，就聽直播里聽見傳來幾個大學生歡喜的叫聲：「能出去了！真的能出去了！」
「鬼打牆消失了！」
「快快快，咱們快點下山！」
「嗚嗚嗚，原來外面的天已經亮了呀，在鬼打牆裡待了這麼久，我還以為這天再也亮不起來了呢……」
原本打算掛斷視頻的幾位大人物頓時被抓住了心神，「什麼？」
「你們剛剛看到她用的什麼方法嗎？」
「這裡是龍脈，根本不是鬼打牆，她看起來才二十來歲，怎麼可能解決得了？！」
這一下，幾個大人物慌了。
灰袍道人看了眼店主，問：「師弟，這個直播能回放嗎？」
店主愣了下，把這個難題拋給自家小店員，「這個直播能回放嗎？」
小店員一個弱雞，頓時被幾位大人深沉的目光圍住。
努力縮小自己存在感的店員：「……」
他縮了縮脖子，聲音很沒出息的發顫，「這個……一般來說，貓貓平台的直播是沒有回放的，除非自己錄屏了……」
店長靈魂發問，「那你剛剛錄屏了嗎？」
小店員：「……」
你們誰說要讓我錄屏了！
他盯著幾位大佬的眼神，緩緩伸出一根手指頭，「沒有錄，但是我剛剛看到了寧枝是教他們怎麼從鬼打牆裡出來的！」
連麥的一個戴無邊框眼鏡的中年男人沉聲，「那你複述一遍，剛剛這個人是怎麼做的。」
「剛剛這個寧枝只是教他們畫了個符咒，然後又讓他們去那條挺遠的河的河邊撿了塊石頭，把那個符咒畫在了石頭上……」
「然後呢？」
「……」小店員眼神迷茫，「沒……沒了，就到這兒了。」
「就到這兒了？」大人物眉宇間的皺褶深深。
小店員：「……」
不就應該到這兒嗎！
這下幾個大人物的眼神一下子變了。「這不是咱們國內會用到的方法。」
「而是那是龍脈。」另一位的聲音更加沉重。「這麼輕易就能救下龍脈要留下來的人，這個女人的實力……」
該有多深不可測。萬一……他是說萬一，萬一他們國內的靈玄師和她起了矛盾，他們有勝的可能嗎？
「現在咱們，要麼趁著她的腿還沒好斬草除根，要麼就是趁著她正難，雪中送炭。幾位偏向於哪一種？」
「雪中送炭？」一個中年男人臉色陰沉下來，「王會長，你的意思是，把我們國內靈玄師的一片天，送給一個小娘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