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金蜂悽厲的慘叫聲響徹直播間,第一次在現實中聽到這樣的叫聲,直播間的很多人都忍不住一抖。
【嚇死了嚇死了……幸好直播間已經給自動打了馬賽克了,不過還是好大一片紅啊!!!】
【……馬賽克已經遮不住這個男人斷了一半的腿了,還有這個男人到底在鬼叫什麼呀!嚇死寶寶了!!!】
觀眾看不到金蜂那邊突然出現的小孩兒們,只能看到金蜂突然的慘叫。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們看到金蜂腿下已經蔓延開的紅色血色。
寧枝眼睜睜看著那邊的金蜂一點點咽氣,為了確保不會出什麼意外,一直看到金蜂的靈魂從軀體升起來,再被守在他周圍的鬼童們分食殆盡,才斷開了那邊的連結。
「好了,今天的直播就到這裡了。大家早點睡吧。」說完,寧枝對著攝像頭拜拜手,轉手退出了直播軟體。
而在直播間已經快被嚇傻的觀眾們這才回過神:
【什麼?睡覺?!我看誰還睡得著!睡得著的出來!!!】
【這麼恐怖的視頻,可比那些特效嚇人多了,可惜不能錄屏更不能分享,不然我一定讓我朋友也嘗嘗被嚇尿的感覺……】
【原本以為是睡前福利,沒想到竟然瞌睡驅除劑……難不成我今夜又要通宵了?】
【嗚嗚嗚嗚嗚有人想去廁所嗎,我快被尿憋死了可是我不敢去廁所!!!】
【我也不敢去廁所,我現在躺在床上動也不敢動……咱們兩個一起去廁所吧?】
【哈哈哈哈一起去廁所!那就誠懇祝願你們不會在廁所遇見第二個人】
【前面的,你也太損了吧哈哈哈哈哈】
寧枝關閉了直播,先給黑斗篷打了個電話。
電話一接通,寧枝還沒開口,那邊黑斗篷已經猜到了她要說什麼:「你剛剛的直播我看了。」
寧枝:「……」
她這邊靜了一瞬,「你……看我直播?」
「嗯,不僅我看,咱們節目組的其他玄師和導演們也會看,我剛剛在直播間看到他們的小號發言了。」
寧枝:「……」
寧枝:「哦。」
躺在酒店大床上的黑斗篷呆呆望著天花板上的吊燈,刺眼的吊燈亮得讓她睜不開眼。
面對曾經的丈夫,後來的殺女仇人,突然死亡的消息,她遲遲緩不過神來。
小小的女兒已經睡著了,就乖乖躺在她身邊,稚嫩的小臉兒睡顏恬靜,一時間讓她有點恍惚。
這麼多年的逃亡和掙扎,都在剛剛的一瞬間,隨著那個男人的死亡,終止了。
頭頂明晃晃的吊燈亮得她眼睛疼,她眨了眨眼,感覺有什麼東西從眼眶裡流了出來,大腦混沌的她根本沒辦法分清楚那是不是因為吊燈太亮而產生的淚水。
她抬手擦了擦眼淚,坐起來問寧枝:「他不是說知道一個消息事關你的性命嗎,你剛剛為什麼不救他?」
她聽見寧枝在電話里輕笑了一聲,反問道:「我為什麼要救他?」
黑斗篷這邊沒說話,寧枝在那邊的聲音一頓,明顯帶了些疑惑,「你該不會以為,我是因為你才沒救他吧?」
黑斗篷默認。
寧枝笑了,「這跟你沒關係,我純粹看他不順眼而已。」
但是黑斗篷仍然堅持自己的想法,「你幫了我,不管是我女兒的事情,還是今天晚上的金蜂……你有什麼事情想要我去做嗎?只要不會連累到我女兒就行。」
「你真的打算幫我做事?」寧枝那邊沒想到黑斗篷竟然能提出來這樣的條件,讓她忍不住心動一下。
「對,只要不會危害到我女兒就行。」
「那好,既然你這麼說了,我就不客氣了。」寧枝給她發過去一份名單,「我需要你明天按照我們之前的計劃回到南洋,然後幫我調查一下名單上的這些人。到了那邊,會有人去接你,她之後會和你一起調查。」
「至於你的孩子……你看是想帶去南洋,還是留在國內。如果留在國內的話,我有信任的人能好好照顧你女兒。」
黑斗篷看著女兒睡熟的小臉兒,半晌道:「我把她留在國內吧。南洋那個地方,還是太亂了。」
「好,那明天早上我再聯繫你。」
寧枝掛了電話,看著床邊趴著看她的兩個小傢伙,伸手摸了摸兩個小傢伙的腦袋,「媽媽現在要去找顧姨姨,你們兩個先睡,好不好?」
「去找顧姨姨?」小寶的眼睛一亮,「媽媽,我也想去找顧姨姨!」
他們這次回來了以後,他還沒有見過顧姨姨呢!
兩個小傢伙到底是跟著顧芽長大的,相對於除了媽媽以外的其他人,兩個崽崽還是和顧芽很親近的。
寧枝看了眼時間,已經十二點半多了,她找了個藉口:「現在這個時間點,顧姨姨可能已經睡了,媽媽上去看看,如果顧姨姨還沒睡,媽媽說兩句話就下來睡覺。如果顧姨姨睡了,那媽媽明天再過去。等明天過去的時候……」
她話還沒說完,小寶已經換好了去外面穿的鞋,小胖爪對著媽媽擺擺,「不會的媽媽!顧姨姨天天熬夜追劇,才不會這麼早就睡覺呢!」
而小寶說得沒錯,寧枝帶著兩個小傢伙上去的時候,顧芽正好打開大門接外賣,他們一出電梯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孜然味。
小寶的眼睛一亮,「姨姨,是燒烤嗎?!」
顧芽看到兩個小傢伙,笑了,「誒,你倆是不是胖了呀?」
她捏了把小寶的臉頰,感覺到指尖摸到的肉肉,眼底滿是笑意,「果然是胖了。來來來,讓姨姨抱抱你,我拎拎你胖了多少!」
小寶樂呵呵鑽進顧芽懷裡,顧芽一邊笑著一邊把懷裡的小胖子抱起來,「哎呀,看來你媽媽把你養的不錯啊,你看看這小臉兒,都有雙下巴了!」
小寶嘿嘿直笑,家裡誰做飯更是半點沒提。
顧芽把外賣放到桌子上,抱著懷裡的小胖子扭頭看向寧枝,「你們今天應該是剛剛從港區那邊回來吧,怎麼這麼晚還來找我啊?」
「我就說我今天晚上怎麼這麼容易餓,還點了這麼多東西,原來是你們過來了!」
顧芽說著,讓兩個胖崽崽去洗手,等他倆回來後給兩雙小胖手套上了一次性手套。
「你倆來的可真是時候,看看姨姨點了什麼!」
她把放在桌子上的外賣盒子一一打開,寧枝這才發現她剛剛拿來的外賣只是其中一個,除了那份燒烤,桌子上還擺放著炸雞、小炒菜、涼菜還有酸辣粉和一份麻辣燙,簡直是垃圾食品合集。
寧枝看著小寶戴上手套,毫不猶豫將手伸向撒著番茄醬的炸雞,提醒他:「你們剛剛吃飽,想吃明天媽媽給你們點,不要撐到自己了。」
「不會撐到的媽媽。」小寶美美吃了一口炸雞,聽著唇齒間傳來的酥脆嘎吱聲,他一雙眼睛微眯,「哇,真好吃呀!」
大寶拿了根羊肉串,一邊吃一邊安慰媽媽,「媽媽,我和弟弟已經餓了,你放心,我們不會吃壞肚子的。」
兩個小傢伙吃著,門鈴響了,顧芽又出去拿了個大榴槤回來。
「來來來!讓開啦,咱們來開盲盒!」
她把榴槤往桌子上一放,寧枝聞到那股味道,差點失去表情管理。「好臭啊……」
「榴槤就是臭了才甜嘛!那種一點兒都不臭的榴槤,都是不甜的!」
大寶和小寶也是第一次見這種東西,都好奇地圍在桌邊,盯著顧芽開榴槤。
「你們兩個猜猜,這個榴槤里的肉肉,多不多!」
「啊?」小寶眨眨眼,「這個有什麼區別嗎?」
「那當然了。畢竟榴槤不是西瓜嘛!有的榴槤看著很大,但是皮很厚,掰開後只有一點點的果肉。你們猜猜這個是肉多還是肉少!」
大寶盯著榴槤看了眼,「肉多。」
「我也覺得這個榴槤一定肉多!」顧芽心情很好地捏了把大寶的小臉蛋兒,迫不及待把榴槤掰開。
隨著果殼破裂的聲音,一股濃郁的榴槤味猛地襲來,隨之而來的還有顧芽的驚嘆聲:「我的媽呀,這個榴槤一定是來報恩的!好薄的殼子啊!」
小寶和大寶明顯很熟悉顧芽家的布置,不等顧芽說話,兩個小崽崽已經一人拿了一個盤子過來。
顧芽每掰開一瓣榴槤都要驚嘆一聲,「這榴槤也太值了!」
一個六斤重的榴槤,不僅裝滿了兩個稍大點兒的盤子,顧芽帶著兩個小崽崽還一人吃了一小塊。
眼看最後一小塊兒實在放不下了,顧芽遞給寧枝,「你嘗嘗,可甜了!」
她一抬頭,寧枝已經躲到了入戶門的位置,臉上的表情幾乎稱得上一聲驚恐。
從來沒有見過寧枝這個樣子,顧芽直接笑出了豬叫聲,「你幹嘛呀!有這麼臭嘛!」
寧枝眼睛盯著座子上擺滿榴槤果肉的盤子,很誠實地點了點頭。
小寶啃了兩口榴槤肉,感覺這個是真好吃,拿著一塊榴槤跑過去,「媽媽!它雖然味道不好,但是真的是好吃的,你嘗嘗就知道了!」
不等他靠近,寧枝猛地跑開,在小寶震驚的眼神中搖搖頭,「不……不用了。你吃吧,多吃點兒。」
小寶:「……」
他享受一般啃了口榴槤,嘟著小嘴兒問媽媽,「媽媽,你今天晚上就沒吃飯,真的不打算吃點什麼嘛?」
寧枝正要搖頭,顧芽皺眉問:「晚上沒吃飯,為啥不吃飯呀?」
一邊說著,她把那袋燒烤給寧枝扔出去,「多多少少吃點嘛,嘗嘗這家的燒烤,就在咱們樓下,好吃的話我下次帶你去。」
燒烤的味道也足夠霸道,絲毫不遜色於榴槤,聞到燒烤上沒有什麼臭味,寧枝這才拿出來串烤土豆,慢悠悠啃了口。
顧芽三個人守著兩大盤榴槤吃得好不快活,她見寧枝孤零零坐在一邊,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你咋不吃飯啊,身體不舒服啊?」
寧枝吃飯的大多時候,都是不緊不慢的,顧芽也分不清她是不想吃,所以慢,還是原本就嚼得慢。
「姨姨,是媽媽有事情啦!」小寶啃了口手裡甜甜的榴槤,搶先一步回答。
顧芽這時候才想起來,寧枝帶著兩個孩子過來找她,肯定是有事的。
「你有什麼事嗎?」
寧枝把一串肉吃完,問她:「你找到合適的工作了嗎?」
說到這個,顧芽覺得手裡的榴槤肉都不甜了。她嘆了口氣,「還沒呢。」
之前說學習金融課程,這個課程她是一直都在上,但是前兩天她才反應過來一件事——她沒錢投資。
而且目前天天蹲在家裡,她分明就是一個坐吃山空的狀態。
看寧枝神色,她悶悶問道:「你要介紹我工作嗎?」
她原本只是在開玩笑,誰知道寧枝竟然真的點了點頭,顧芽頓時精神了。「什麼工作,在哪裡工作,薪資怎麼樣,老闆人好相處嗎?!」
她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的問題。
寧枝示意她一個一個來,「工作地點你家,老闆不在,目前時間不定,但可以給你十萬塊錢的定金。」
「十萬塊錢?!還是定金?!」顧芽眼睛一下子瞪大,上下打量了寧枝一番,緊緊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什麼工作要在我家做啊還給這麼多錢!我可跟你說啊,姐姐我早就不幹這行了,你長得好看也不行!你家宴董有錢又多金,你找我幹什麼啊!」
寧枝:「……」
她嘴角抽搐了一下,顧芽看著她的神情,緩緩放開了捂在胸前的手。
顧芽:「這也不能怪我誤會嘛,這麼高的工資,正常人都會覺得這工作有危險吧……」
「所以,到底是什麼工作啊,能給這麼多錢?」
「看孩子。」為了防止她誤會,寧枝直截了當回答。
「看孩子?」顧芽更驚訝了,「所以我要看的是什麼公主王子嘛,給我十萬塊錢的定金!」
「不是公主王子,是一個小姑娘,兩歲多的樣子,她媽媽要去一趟國外幫我辦事,我想把孩子暫時放在你這裡。」
「一個兩歲的小姑娘?」顧芽想想自己越來越癟的錢包,明顯心動了,「小姑娘乖嗎?」
寧枝想了想小姑娘的樣子,點頭,「乖是乖,只是相較於平常的孩子,那孩子可能有點太過於安靜了。而且……」
她一猶豫,顧芽也有點猶豫,「咋了,而且什麼?」
寧枝抿了下唇,「算了,我找專業人士來吧。」
顧芽:「……???」
「等等!等等!」她拉住寧枝的胳膊,從上到下看了自己一遍,「我的形象是有什麼不合適嗎?」
她一直都保養得很好的好不好!
「不是形象的問題。」寧枝感覺還是自己考慮不周,「那孩子死了很多年了,之後又被我和她媽媽強行復活了。萬一出什麼事情,我怕你解決不了。」
顧芽:「……那這個,確實是啊。」
這要是普通小孩兒,哪怕這個孩子有自閉症都沒問題,但是這孩子不屬於正常活人,那她怎麼辦啊!
但想想那多多的十萬塊錢,顧芽只覺得肉疼。
最後她看了眼寧枝,「你去港區那邊就周六一天吧?」
寧枝點點頭,「確實就一天。」
「那出了事,我找你去不就行了!」顧芽握拳,對這十萬塊錢勝券在握,「你看看啊,會看孩子,萬一孩子有什麼事情,她解決不了。能解決事情的人都是玄師,你們玄師哪裡會看孩子啊!」
她一指在正在歡快啃榴槤的兩個崽崽,「你看看這兩個小孩子,天天跟你吃外賣,你這麼厲害都沒法照顧孩子,更何況其他玄師呢!」
寧枝想說「自己不會照顧孩子,其他人不一定」,可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顧芽一把抓住手。
對方目光灼灼,眼睛裡仿佛有兩顆大燈泡,亮得幾乎刺眼,」所以寧枝,咱們兩個合作吧!倒是拿到了錢,我分你一半!」
看到顧芽的態度,寧枝笑了笑,沒說這錢是她自己給的。點點頭,「可以啊,不過你不用分給我錢了,我現在不缺錢。那個孩子的媽媽是要去幫我辦事的,幫她照顧好孩子讓她沒有後顧之憂,也是我該做的。」
「那好!」顧芽迫不及待伸出手,「那咱們就這麼說好了!你什麼時候把那孩子帶過來?」
「明天早上吧?」
「明天早上?這麼快?」
第二天一大早,寧枝把黑斗篷送到了機場,跟著她們一起去的還有顧芽。
顧芽看著眼前這個全身都包裹在黑色裡面的女人,悄悄戳了戳身邊的寧枝,「這個人,不是港區那個節目上的……」
「就是她。」寧枝示意她看黑斗篷戀戀不捨抱著的小姑娘,「當初她抱著的襁褓中,保存的就是這個孩子的屍骨。」
顧芽莫名打了個寒戰,但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寧枝,我記得之前這人每次算命之前都說,是她的寶寶告訴她的卦象之類的……」
「你說,」顧芽看向被黑斗篷抱著的,雙眼泛紅的小姑娘,「這個小姑娘,是不是會算命啊?」
寧枝順著她的眼神看過去,輕輕搖了搖頭,「我勸你不要抱有什麼幻想,這孩子可能連話都說不清楚呢。」
「話說不清楚,可以教嘛!」顧芽不以為意,倒是越看小姑娘越覺得可愛。
這麼可愛的小姑娘,多適合穿裙子啊!
黑斗篷抱著女兒,輕輕擦去女兒眼睛裡湧出來的淚水,細細叮囑:「媽媽回一趟家,很快就回來。在媽媽回來之前,你先跟著這兩個姨姨一起生活,好不好?」
小姑娘搖搖頭,她現在的語言能力還沒完全恢復,只能嘶啞小聲地叫著媽媽。
當媽的黑斗篷比誰都心疼現在的女兒,但是她不能不走。以寧枝的能力,把女兒放在寧枝身邊,遠遠比放在她自己身邊要安全得多。
而且以女兒的情況,說不定以後還需要寧枝的幫忙。她在這個時候去幫寧枝,以後請寧枝來幫她女兒的時候,也容易開口些。
安慰了女兒幾句,黑斗篷把女兒死死拽著她衣服的手扯開,頭也沒回地去登機。
小女孩兒從原本的哽咽,頓時變成了嚎啕大哭。她想著追著媽媽過去,可腿完全不聽使喚,走了兩步便重重摔倒在地上,引來無數人的視線。
顧芽心疼孩子,把小姑娘抱起來,「崽崽乖,媽媽很快就回來了!等你媽媽回來以後,姨姨給你媽媽打視頻,好不好?」
然而情緒上頭的小孩兒怎麼會理會一個不太熟悉的人的安慰呢?
就在小姑娘要坐在地上大哭時,顧芽先一步把小姑娘扛上了車。
一路上,顧芽抱著小姑娘不停安慰,幸好小姑娘脾氣不倔,加上臨走前媽媽的叮囑,在顧芽給了小傢伙一顆牛奶糖後,小姑娘句徹底安靜了下來。
「她現在的情緒還不太穩定,早飯點外賣,在我家吃吧。」寧枝帶著顧芽回家。
結果一推開門,一股香味從家裡飄出來。
大寶和小寶已經被迷迷糊糊揪起來坐在餐桌前,洗漱好乖乖等著投餵。
聽到大門打開的聲音,宴俞洲端著做好的飯從廚房裡出來,看到她身後的顧芽和被顧芽抱著的小姑娘一愣,緊接著笑道:「先吃飯吧,我再多做兩份。」
顧芽看著穿著西裝帶著圍裙的男人泰然自若走進廚房,目瞪口呆。
她用胳膊肘狠狠懟了一下身邊的寧枝,不敢置信:「你們一家四口已經住在一起了?」
「我去!還有玫瑰花!!!」她抱著懷裡的小姑娘一下衝到了客廳的桌子上,看著上面用黑色包裝紙包裹起來的紅色玫瑰上,還帶著露水,笑意一下子八卦起來。
「呦,宴總可真是忙啊!一大早起來,又是做飯照顧孩子,又是去給你買花,你可真是享福啊!」顧芽壞笑著撞了一下寧枝。
但話說到一半,她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不對啊,你今天怎麼還能這麼早的爬起來啊?」
寧枝側身躲開,蹙眉,「我昨天晚上幾點帶著孩子回家的,你不知道?我們沒住一起,我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的。」
說著她抬起頭,就見宴俞洲站在廚房門口,正看著她們。
見她看過來,她絲毫沒有偷聽被抓包的尷尬,輕輕晃了晃手裡的瓶子,「你們要牛奶和花生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