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傢伙特地壓低了聲音，加上他說到一半就被大寶捂住了嘴，直播間裡的人只聽到了一陣含糊不清的奶音。

  【是小朋友也在旁邊嗎？！】

  【寧大師看看我們啊！我們是兩個小朋友的後援會，兩個小朋友已經好久沒有出來了嗚嗚嗚，讓小朋友們出境一下好不好~】

  【寧姐有想過以後讓兩個小朋友進娛樂圈嗎？小朋友的顏值實在太精緻了，關鍵以後長大了我們粉絲還能說一聲，兩個孩子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哈哈哈哈】

  寧枝瞄了眼彈幕上飛起的評論，垂眸看了眼兩個崽崽。

  大寶堅定搖搖頭，小寶則是滿眼小星星，「媽媽，我想和你一起直播。」

  「不，你不想。」大寶捂住小寶的嘴，「你話這麼多，一著急說錯話，把那個姨姨的事情抖出來怎麼辦？」

  「我才不會呢！」小寶死死皺著小眉毛，小嘴兒一嘟，「這種事情要是說出來，媽媽會承擔起那個姨姨的因果，我才不會讓媽媽受傷呢！」

  他緊緊抱住媽媽的腰，氣鼓鼓看著哥哥。

  大寶不鬆手，「不行，我擔心你一著急說漏嘴，你還是和我一起呆在後面吧。」

  兩個小傢伙躲在媽媽身後唧唧歪歪了半天，最終決定好兩個人不出鏡。

  「媽媽，你和直播間的姐姐姨姨們說一聲，我和弟弟不想露面。」大寶特地加大了音量，清脆的小奶音迴蕩在整個直播間。

  【好的寶貝~姐姐和姨姨們都收到啦！】

  【？寶貝你為什麼不叫哥哥和叔叔！哥哥叔叔也很喜歡你們的！】

  【此時一位186的黑皮體育生趴在床上泣不成聲！崽崽看看哥哥，哥哥是你後援會的長老成員啊！】

  小寶探出頭，看到彈幕上一片鬼哭狼嚎，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那邊已經準備好的徐洋阿姨笑著逗他，「兩位小朋友，喜歡你們的可不止是姐姐和阿姨啊，還有好多哥哥和叔叔喜歡你們呢！」

  「謝謝叔叔和哥哥們的喜歡。」大寶反應很快，對著直播間加了句，「各位叔叔阿姨哥哥姐姐，我和弟弟今天就不出鏡了，希望大家每天的生活都順利快樂！」

  【好好好！寶貝的祝福姐姐收到了！嘿嘿，小朋友真可愛，這兩天一直在想要怎麼越過結婚生子擁有這麼一個可愛的小朋友……】

  【我寧姐是大師，算命很靈，約等於我寧姐的孩子說話很靈，約等於兩個小朋友說得都是真的，約等於我以後的生活每天都會開心順利！】

  【前面的沒毛病！邏輯都順下來了！】

  彈幕走得飛快，徐洋那邊帶著臉上的笑意，一邊拼命在心裡打著腹稿，旁邊的同事們也在拼命想著一會兒要問寧枝什麼問題，畢竟只能問一個，這個問題還是很重要的。

  臨時架起來的背景板後，幾個同事聚在一起，把本子上的問題一一划掉，最後就只剩下了一個。

  「我覺得我們要不要問一下寧枝關於網上的那個瓜啊？」看著紙上剩下的唯一一個問題，一個戴著眼鏡微胖的男同事有些猶豫地問道。

  「我覺得不行，」他旁邊的主編直接拒絕了這個問題，「雖然這個問題拿出去，咱們雜誌社在網絡上的點擊量一定破百萬，但是寧枝她不一定願意回答啊！畢竟她是來算命，又不是來開發布會的！」

  「可是主編，」主編的話剛落，另一位員工出聲，「我有個不太成熟的猜測……」

  「你說出來聽聽。」

  「您說，這寧枝在這個時候出來……蘇暖和蘇家的大瓜剛剛爆出來，寧枝原本好久都沒有出來了，現在又在這個時候突然開播，是不是就是在找機會要解釋一下這個瓜啊？」

  她話音落，幾個人之間出現了一陣詭異的沉默。

  說實話，代入一下寧枝，對於蘇暖和蘇家，她們幾乎恨得牙痒痒。

  蘇暖是救了你們蘇家的老祖宗嗎，要被你們蘇家這麼供著。

  拿著人家寧枝賺的錢，養著一大家子，等人家出事了之後落井下石還不算，明明就是你們自己家公司，還直接把人家給封殺了。三年後，人家好不容易找了個機會復出，你還趕盡殺絕，直接把人家的腿搞斷了。

  都給人家腿搞斷了，這還不算完，人家腿斷才多長時間啊，就逼著人家上綜藝賺錢，妄想榨乾人家最後一絲價值。

  要不是寧枝的專業能力夠硬，現在沒準兒在哪個地方苟延殘喘呢！

  幾個人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暗中戳了戳坐在屏幕前的徐洋，發消息：

  【咱們要不要問一下寧枝關於今天晚上蘇家和蘇暖的大瓜？】

  徐洋那邊的想法和主編一樣，【啊？這能行嗎？人家抽到咱們不是來算命的嗎？】

  別的還好說，主要是擔心給人留下不好的印象。依照徐洋自己的打算，既然和這位寧大師打過照面了，那就留下個好印象，萬一以後能憑著這個好印象來兩次私家採訪呢？

  主編把剛剛大家討論的結果告訴了徐洋，「我們想的是問一句，如果我們猜對了的話，那就賣寧枝一個人情。如果沒有的話，問一句應該也沒有什麼問題。你覺得呢？」

  徐洋沉默了一瞬，回了一個「OK」。

  寧枝那邊等了兩三分鐘，見直播間的人數已經穩定停留在了一萬五，開口問那邊的徐洋：「你是今天的第一位，有什麼想算的嗎？」

  「那個寧大師，我想問一個關於您的問題。就是今天關於蘇暖和蘇家的大瓜，您有什麼想說的嗎？」

  【哇！姐姐好勇啊！竟然敢當著當事人問！】

  【你，我的朋友，你是真正的英雄！這要是別人，我也許還敢問，但是這是寧大師啊！竟然敢當著寧大師的面問這些，姐姐牛掰！】

  【犧牲你一個，滿足千萬猹！姐姐我一定訂閱支持你！】

  寧枝也沒想到這人竟然真的敢問，搖搖頭，「我只回答算命的問題，其他的問題我不想回答。請問你有什麼想問的嗎？」

  在背景板後藏著的幾位同事紛紛流露出遺憾的神色，徐洋神色嚴肅想了一下，「那大師，我能算一下關於我女兒的事情嗎？」

  提到女兒，她的眼神很柔軟，「我女兒今年高中畢業，最近她的分數出來了。六百多分，雖然這個分數並不低，但是我還是想問問，她能不能上她一直想要上的大學。」

  「我女兒的情緒不太穩定，整個高三時期的壓力也比較大，自從高考出分以後，她這幾天吃吃不好，睡睡不好，嘴上還長了好幾個水泡。我這個當媽的挺心疼的。」

  「如果能提前知道結果，能上的話她就能好好休息幾天。不能上的話，我就再幫她看看其他的學校，趁早做打算。」

  聽她說到自己的女兒，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寶輕輕托起腮，嘆了口氣，小聲跟哥哥嘀咕，「這個姨姨怎麼不問自己呢？要是問自己的話，她就可以躲過這一劫了……」

  聽到弟弟充滿遺憾的小奶音，大寶表情一下子嚴肅起來，輕聲警告弟弟，「這話你跟我說說就算了，以後可不能因為可憐別人就去干不該幹的事情。」

  「知道啦知道啦！」小寶趴在床上，把小胖臉放在手上，圓鼓鼓的小臉蛋兒肉乎乎，「我就是說說嘛，不會真的去做的。」

  說完，他又是嘆氣，「姨姨一定很喜歡她的女兒，要是她女兒知道自己的媽媽要被人害死了，得多傷心啊……」

  寧枝按照流程走，「可以算。你有你女兒最近的照片嘛，最近的，美顏不要太誇張的。」

  「最近的有，但是美顏不是太誇張的……」徐洋停頓了一下，在手機的相冊里翻了翻，翻出來的都是女兒用了誇張美顏的照片。

  她倒是不覺得小女孩兒用美顏有什麼錯誤，畢竟美顏這東西發明出來就是讓人用的嘛。可是找遍相冊竟然找不到一張能用的照片，未免也太離譜了吧……

  她耐著性子找了找，終於在相冊的角落發現了一張前兩天女兒躺在沙發上看電視時，她自己隨手拍攝的照片。

  「寧大師，你看看這張照片可以嗎？」徐洋把這張照片給寧枝私發過去。

  照片上的小姑娘橫躺在沙發上，長得白白嫩嫩，頭髮很長，五官和徐洋的有三分像，不過應該更像是她爸爸。

  「這張照片可以。」寧枝把照片上女孩兒的臉放大，細細看女孩兒的面相。

  跟徐洋眉心充滿黑氣的面相不一樣，女孩兒的眼睛周圍盤旋著一圈深色的濃霧，父母宮也黑得不成樣子——母親常年高強度的工作，對她關心不足。爸爸小時候因為事業失敗，消沉的幾年中一直在家，因此她的童年時期和爸爸關係很親近。

  並且在奶奶和爸爸的常年洗腦下，小姑娘一直覺得媽媽就是家裡的賺錢工具，長年累月下來，和母親的關係越來越不好，母女兩個經常一見面就吵架。不過徐洋覺得這個小女孩兒的叛逆期，等上了大學自然而然就好了。

  除此之外，寧枝還在這孩子額頭父母宮的位置發現了一道淺淺的分岔。這意味著孩子的父親在很早之前就出軌了，而且小姑娘和父親的小三兒很熟悉，甚至在心裡，將小三兒放在了母親的位置。

  難怪徐洋之後會被老公和孩子還有小三兒一起聯手殺死，可能在她心裡，自己殺死的並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而是一個阻礙她們一家團聚的ATM機。

  「徐洋，你現在把你女兒的生辰八字給我一下嗎？」

  「好。」徐洋把自己女兒的出生年月日發過去，仔細看了看寧枝的神色，「大師，是我女兒這一卦不太好算嗎？」

  「不是，我只是想再看清楚點。因為你女兒之前跟你說想上的那所大學，好像並不是她真正想上的學校。」

  「什麼？」徐洋沒聽明白，「什麼叫，跟我說的學校，不是她真正想上的學校？」

  【意思就是說，你被你女兒騙了。她根本就沒有把她真正想上的學校告訴你。】

  【姐姐是不是工作太忙了，和女兒不太親近啊？不然女兒怎麼會連想上的院校都不說啊。】

  【我剛剛去查了一下這位娛樂記者的過往工作經歷，竟然是省級新聞台的主持人，這麼優秀的曾經，應該對女兒也很嚴厲啊，畢竟大多數父母應該都希望孩子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不是，」看到網友們的評論，徐洋搖了搖頭，「我確實是平常工作太忙了，和我女兒的關係並不是很親近，但是我從來沒有逼迫她去做任何她不願意的事情。」

  徐洋神色微斂，「我的父母，一位是大學教授，一位是三甲醫院的主任醫師，她們從小就給我訂好了以後要去做主持人的目標。因為這個目標，我小時候過得非常壓抑，每天都在無休止的各種興趣班和競賽中度過。」

  「從我生了我女兒的那一刻起，我就發誓絕對不會讓我女兒也過當初和我一樣的童年生活。所以這麼多年來，我從來沒有逼迫過她什麼。不過確實是我平日裡的工作太忙了，沒有太多時間陪她，所以我們的關係並不是很親近。」

  「但是，」她說完這些，話鋒一轉，「寧大師，您的意思是，我的女兒並沒有把她的理想院校告訴我……」

  徐洋對女兒的這一做法也很疑惑，「為什麼呢，她為什麼不把理想院校告訴我……她應該知道的，只要她不用這麼好的分數報專科，我是怎麼都不會阻攔她的啊。」

  而且她也不覺得自家女兒是那種會用這麼高的分數去報專科學校的人，但女兒為什麼不把自己的理想院校告訴她，其中的理由她百思不得其解。

  而就在寧枝這邊張嘴打算說話的時候，徐洋那邊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來，她低頭一看，是女兒打來的電話。

  徐洋：「不好意思寧大師，我女兒打電話過來了，我能先接個電話嗎？」

  「當然可以。」寧枝點點頭。

  那邊的徐洋先是把電腦上的麥克風關了，緊接著才接起來了女兒的電話。

  她臉上帶著笑意，「喂，囡囡啊……」

  「你這個瘋子，你在幹什麼啊！為什麼要讓那些神棍來給我算命啊！我是欠你的嗎，你竟然讓我這麼丟人！你這個瘋女人！快把連麥斷掉！斷掉啊！」

  電話那頭，女兒還有些稚嫩的聲音像不斷響起的炮聲一樣轟炸著她的耳膜。

  徐洋臉上的笑意一僵，隨即在女兒的一聲聲「瘋女人」中消失殆盡。「羅琪，這是你對媽媽說話的態度嗎？你叫媽媽什麼？」

  「噁心！你真他媽的噁心！瘋女人你真令人噁心！」電話那頭女兒像瘋了一樣尖聲嘶吼，氣得徐洋深呼吸了好幾次都沒能把亂了的呼吸調整回來。

  她氣得胸口不斷起伏，聲音也跟著嚴厲起來，「羅琪，我再說一遍！你好好跟媽媽說話！」

  電話那頭女兒的聲音不但沒有好起來，反而愈加崩潰，「你才不是我媽！你就是個瘋女人！你就是怪物！別叫我名字啊，怪物！把和那個神棍的連麥斷掉！你耳朵是聾了嗎，我讓你斷掉！」

  喊到最後，羅琪的聲音已經完全破音了。

  徐洋在的辦公室不算太大，女兒又是嘶吼著把話說出來的，羅琪幾近崩潰的聲音久久迴蕩在辦公室其他同事的耳邊。

  幾位同事縮在臨時架起來的背景板後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都有些尷尬。

  同時也有點無語。

  徐洋到底是怎麼教的孩子啊，怎麼敢這麼對媽媽說話，還叫自己媽媽為瘋女人。

  徐洋明顯被女兒一而再再而三的「瘋女人」氣得不輕。

  她吐出一口長長的鬱氣，「你這些話是不是跟你奶奶學的？」

  「這跟我奶奶有什麼關係！你怎麼不想想你對我的人生有什麼缺失，全都怪別人！」那邊女兒原本就激動的情緒更是激動起來，「我爸還有我奶奶她們說得對！你就是爹不疼娘不愛，跟誰都搞不好關係的怪物！我跟你說了這麼長時間了，讓你把連麥掛斷，你為什麼不斷！」

  「啊啊啊啊啊！瘋女人！為什麼啊！為什麼你是我媽！為什麼啊！」

  女兒在電話那邊大聲哭鬧，聽動靜好像已經開始摔東西了。

  在等女兒把家裡的東西摔了大半以後，徐洋終於想通了：「羅琪，你是不是不想讓我知道，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的理想院校？」

  女兒那邊原本霹靂乓啷不斷的摔打聲，頓時定住了。

  見自己是猜對了，徐洋反而鬆了口氣。她聲音溫和下來，試圖跟女兒講道理。

  「琪琪，你長大了，媽媽知道這個年紀的你已經有了一些自己的想法。也許你有什麼原因，讓你不想告訴媽媽你選擇那所學校的理由。但是你不能這麼跟媽媽說話……」

  「我為什麼不能這麼跟你說話？」那邊羅琪的聲音也冷靜下來，只是話里的嘲諷仍然沒有改變，「你自己已經把家庭關係搞得一團糟了，該不會還以為能把我教好吧？你這樣的怪物，憑什麼要來對我說教？」

  直播間的觀眾只能看到徐洋接電話的時候高高興興，結果不知道電話里的人說了什麼，徐洋的臉色立刻難看起來。但這時候只是有點難看，並沒有很憤怒，直到對面又說了什麼之後，氣得徐洋直接站起來了。

  【不是說接女兒的電話嗎，為什麼看起來這麼生氣啊？】

  【這位姐姐看起來情緒挺穩定的，沒想到竟然氣得站起來了，我可真好奇她女兒說啥了！】

  最後徐洋和女兒在電話里吵了一通，雖然是吵架，但明顯母女兩個人都沒有和對方說話的興趣，在女兒一聲賽過一聲的「把連麥斷掉」的嘶吼中，徐洋掛斷了女兒的電話。

  「寧大師，」她打開電腦的麥克風，即使拼命克制，聲音依然有點發抖，「我想知道，為什麼我女兒不跟我說她真實的理想院校……」

  她話音落，那邊女兒又打來了電話。這次她猶豫了兩秒，選擇了掛斷。

  「我想知道，是不是因為我的原因，所以讓我的女兒……」

  她剩下的話沒說出來，但寧枝已經明了。

  因為她自己的原生家庭太痛苦，小時候的生活太過於壓抑，所以想給女兒足夠的自由。同時她甚至換了一份更加高薪的工作，想給女兒足夠的物質條件，但是沒想到女兒好像還是受到了她的影響。

  望著電腦屏幕里徐洋痛苦的神色，寧枝想都沒想，「不是，她不是受到你的影響，她只是跟著她爸和她奶奶，還有她小媽學壞了，都快爛到根里了。」

  【等等啊，爸爸和奶奶這兩個我知道，但是小媽……這個是什麼意思？】

  【不會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吧？】

  徐洋對這個稱呼也很陌生，「小媽？乾媽的意思嗎，可是……我沒有好到可以給我女兒當乾媽的女性朋友啊。」

  「小媽是她爸的小三，你這個女兒早就把她爸的小三當成自己的親媽了。」寧枝的話音落下，徐洋就發現自己手邊不斷震動的手機停了。

  這意味著什麼，似乎不言而喻。

  徐洋盯著手邊亮著，又暗下來的手機屏幕，呼吸陡然重了起來。

  「我……老公的小三兒？」

  「對，你老公的小三兒。」寧枝輕笑了聲，「說起來，你老公和你婆婆對孩子的教育，可比你父母強多了。你父母這麼多年沒能把你洗腦了，這才多長時間啊，你女兒就被洗腦了個徹底。」

  「你婚前那套房子，不是說等她一上大學就去過戶給她嘛。前兩天，她是不是吵著鬧著要你把房子給她，你說這兩天沒空，要等過了這段時間再說？」

  寧枝問問題沒想到讓人回答，徐洋卻皺了皺眉，「這個跟我女兒被洗腦有什麼關係嘛？」

  「當然有關係了。」寧枝聲音里的嘲弄幾乎溢出來，「你女兒早就計劃好了，一旦你把那套房子過戶給她，她就把房子過戶給她的弟弟，給她弟弟以後娶媳婦用。」

  徐洋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似乎有不知道該怎麼說，張了張了嘴又合上，合上了嘴又忍不住想說，短短几秒鐘變化了十幾種情緒。最終她還是忍不住崩潰：「她弟弟？她哪兒來的弟弟？我就生了她一個女兒啊！」

  「你就生了這麼一個女兒，可是你老公不是只有這一個孩子啊。」寧枝聳肩，「你忙著賺錢給你女兒提供優渥生活的這些年，你女兒就差給你老公的小三伺候月子了。小三的兒子五歲多了，小時候的尿布都是你女兒給換的。」

  「當時你老公和你婆婆就怕你女兒接受不了這個弟弟，幾乎是讓你女兒從小把這個弟弟照顧大的，這麼多年下來，你女兒對小三的兒子比對你還親呢。」

  寧枝的話說得輕鬆，甚至還有點輕飄飄的嘲諷，但落在徐洋耳朵里，卻猶如萬千斤重。

  這是……她女兒去給小三兒養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