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我沒兒子,我侄子就是我親兒子!

  捲髮女人被問的啞口無言,但她要怎麼承認是因為自己,自己的兒子才不能獲救?

  臉皮動一動就覺得痛,但女人坐在原地,大著舌頭依舊咒罵個不停:「就算我有錯,那你也不能見死不救啊!像你們這樣的人,見死不救一定會遭天譴的!我詛咒你不得好死!」

  但終究是害怕了,她沒有再敢把話頭指向大寶和小寶。

  這樣的詛咒和叫罵,在寧枝剛進黑玄師這一行的時候就聽得耳朵起繭了,懶得搭理她。

  寧枝帶著兩個孩子去樓上,顧姐跟在後面,房東大姐和小桂則是留了下來。

  兩個人原本是想勸一勸捲髮女人去跟寧枝好好說說,別一上來就是威脅,說點軟話,苦苦慘,也許寧枝就心軟了。

  誰知道她倆剛走過去,一口唾沫就吐在兩個人的腳邊,捲髮女人見寧枝走了,頂著一張豬頭臉又硬氣了起來。

  她扶著身後的大樹挺直腰板,斜眼看著房東大姐和小桂,啐了一口,大著舌頭挖苦:「領頭的走了,你們兩個蝦兵蟹將還想幹什麼!」

  「我告訴你!」她粗短的手指指向房東,「我是在你的房子這邊被打的,打我的還是你的房客,今天你要是不賠我醫藥費,咱們走著瞧!」

  好心過來的房東大姐被她氣了個仰倒,「行,你要賠就去警察局叫我!這邊到處都是監控,你有本事就去告!跟警察說你自己把自己的臉打成了豬頭,但是我得賠你醫藥費!你去告!」

  房東大姐被氣走,原地就只剩下了小桂。

  捲毛女人聽到房東的話,想想即使去了警察局,監控上顯示的還是她自己打自己的視頻,知道這口氣只能自己咽下去。

  但是,她這張嘴厲害,很多人都怕被她說閒話,所以大多繞著她走,起衝突基本上都會讓著她,這也就把她的心灌野了,這口氣哪裡能咽得下去。

  見小桂依舊站在原地,她拍拍褲子上的土,梗著脖子威脅,「咱媽交給你的事情,你根本就沒放在心上!你等著吧,要是我兒子有個三長兩短,你閨女也別想有好果子吃!」

  「你閨女不是快到升學的關鍵時候了嗎,到時候我就天天讓咱媽來你家鬧!鬧完家裡就去學校鬧,我看你女兒還能不能考上個好學校!」

  她一聲一聲的威脅落在小桂耳朵里有千斤重,這下妯娌兩個的表面和平都維持不下去了。

  「你什麼意思啊!」小桂瞪圓眼睛,氣得胸口不斷起伏,「你兒子沒救還不是因為你!跟我有什麼關係啊!跟我女兒又有什麼關係啊!」

  「我不管!反正到時候是你女兒一輩子完蛋,跟我有什麼關係!」捲髮女人神情得意,「我兒子過不好,你女兒也別想好好活!」

  她放完狠話,轉身就想走。小桂站在原地氣得渾身發抖,但想想家裡乖巧的女兒,再看看連背影都很得意的妯娌,想都沒想就沖了上去,揪著捲髮女人的頭髮就開始打。

  大家都住在同一棟出租樓,抬頭不見低頭見,關係還算可以,現在看見兩個人互相揪頭髮打在一起,還是倆妯娌,看過熱鬧就上去拉架。

  「別打了,別打了!都是一家人,打什麼打啊!」

  「就是啊,你們兩個這樣,讓你們家男人怎麼辦啊,就算是為了自家男人也得想一想吧!」

  不說這個還好,說到這個,小桂抓妯娌臉的手法更狠了。

  等寧枝再聽到小桂的消息,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顧姐現在不干那種特殊行業了,整天想著怎麼賺錢,今天晚上和房東大姐一起過來,打算和寧枝商量商量,打算在寧枝的香火店旁邊開個糕點店。

  寧枝把小店裝修的錢給房東大姐轉過去,聞言看了眼顧姐,「你還會做糕點呢?」

  「是啊,我之前干那行的時候,一位大姐教我的。」提到這件事情,顧姐神情落寞,「當時那個大姐說我還年輕,不可能一輩子幹這行,就把手藝傳給了我,讓我以後存點錢,自己去干點正常的工作。」

  房東大姐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這樣也正好,你手裡還有點存款,拿出來開個小店兒,到時候去找教你手藝的那個大姐,你們兩個人開個小店兒綽綽有餘了!」

  顧姐抿唇嘆了口長氣,「我倒是想,但是那位大姐已經不在了。」

  她垂下眸,手不住在杯子上摸索。

  做她們這行的,遇上個好的客人還好,遇上個不好的,簡直不把人當人看。那些人總想著自己是給了錢的,那自然就是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甚至有些人還有把生活工作上受得氣發作在她們身上。

  她那個大姐運氣不太好,遇上了不好的客人。那個男人就掏了兩百塊錢,硬生生把大姐打死了。甚至因為大姐當時還有個女兒上高中,讓那個打死人的男人掏了五六萬塊錢就私了了,怕鬧大影響女兒的學習。

  房東大姐沒想到是這麼個結果,訥訥了半晌,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顧芽。

  最後只憋出來一句:「這不就是畜生嗎,天天說女人心思歹毒,有些男人也沒好到哪裡去。」

  「女人心思歹毒?」顧姐冷哼了聲,將手中的煙掐滅,「誰說女人心思歹毒,不就是那些心思歹毒,卻被戳破的男人?他們沒占到便宜,就開始往別人頭上扣帽子……」

  想到自己和寧枝單身,但房東大姐終究是有老公的人,而且人家夫妻兩個關係也不錯,顧芽識趣閉上嘴。

  她正打算好好計劃一下開店的事情,就聽樓上「咕咚」一聲,傳來一陣重物落地的聲音,緊接著就是各種含糊不清的叫罵。

  寧枝三個人同時看向天花板。

  「我家樓上,」寧枝輕輕蹙眉,「應該是沒人吧?」

  「有,你昏迷這幾天,小桂他們家剛搬到你家樓上。」房東大姐回答。

  寧枝樓上的是兩室一廳,相較於小桂一家之前住的三室兩廳,小了八十多平,但據說是家裡遇上問題了,經濟上有點拮据,所以就近換到了寧枝頭頂的這間房子。

  聽著樓上的動靜,和小桂嘶啞的咒罵,以及其中還混雜這霜霜的哭聲,房東大姐有點坐不住了。「樓上幹嘛這是,不是說霜霜學習要緊嗎,這夫妻兩個怎麼還在孩子面前吵架啊!」

  她一邊念叨一邊出門上去,顧姐看了眼頭頂的天花板,又看了眼寧枝,「上面發生啥了,你知道不?」

  寧枝:「能因為什麼,還是白天下午的那點兒事吧。」

  顧姐看了看寧枝的腿,再看看天花板,心癢難耐,「哦,那你等等我,我先去上面看看到底怎麼回事,一會兒下來跟你說!」

  說完,她一掃剛剛的落寞情緒,緊跟著房東大姐上去。正好房東大姐正在等電梯,她們兩個便一起上去。

  等電梯上去,兩個人剛出電梯門,小桂的吼聲就從門裡傳出來:

  「天天不是你媽就是你弟弟,我和你閨女都不是人是吧!」

  「你從你媽那兒回來就罵我,你知道事情經過嗎!你有好好聽我說半句話嗎!你回來就又打又罵,你弟媳婦今天說要毀了我閨女一輩子,你現在又要拿我閨女的上大學的錢去接濟你弟弟!」

  「之前你弟媳婦生孩子借咱們的三萬塊錢,這都多少年了,孩子都九歲了,還沒還呢!你不就是和你媽覺得養女兒沒用,不想讓我閨女上大學嗎!」

  「我告訴你,除非今天我死了,不然這錢你一分都別想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