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移病換命

  許言希最近家裡有事,請了幾天假回去,返校上課,就發現孔千羽多了個小尾巴。

  「楊招娣那個悶葫蘆,怎麼總黏著你?」還給孔千羽買早飯補課,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吧?

  誰不知道那位窮得都沒有隔夜之糧,家裡不是個好的,管生不管養,她大好年華除了學習就是打工,根本沒時間社交。

  這是楊招娣表示感謝的方式,孔千羽怕傷她自尊,沒有拒絕,卻也明確表示,最多再買一周,以後不會再收了。

  「幫了她一個小忙而已。你怎麼回家這麼久?伯母身體好些了嗎?」從許言希的面相上看,母親身體有恙。

  「嗯?你怎麼知道的?」許言希不是個喜歡把家裡事滿世界張揚的人,除了自家人,幾乎沒人知道,周渺渺消息這麼靈通的嗎?

  「我能掐會算,你信不信?」

  「你可拉倒吧,你能掐會算,我還會飛呢!」同寢快三年了,許言希才不信。

  「我說真的。不若明天,我同你一起,去看看伯母吧。」觀她面相,許家伯母怕是不大好,有亡故的可能,還是勸她多陪陪家人的好。

  許言希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點頭:「你有心了,多謝,明天我帶你去。」

  京市南城私立醫院,許伯母情況還算穩定,只是整個人有些懨懨的,不大精神,見女兒又來看她,還帶著同學,不禁嗔道:「你這孩子,不是都說了,媽沒啥事,你怎麼又逃課跑了來?還拉著同學一道。」

  「伯母,是我聽說您住院了,想來看看您,不是言希拉著我來的。」

  「好孩子,謝謝你。我的女兒我了解,你不用替她說好話。」

  「媽~~人家這不是擔心你嘛。」許言希窩在許母身邊,扭得像麵條似的撒嬌。

  孔千羽靜靜地盯著許母看了許久,久到沉浸在天倫之樂中的許母都有所察覺,對上孔千羽清亮的眼睛,她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臉:「我臉上有髒東西嗎?」

  「伯母您臉上沒有髒東西,是身邊有髒東西。」

  許言希聞言愣了愣,她總感覺今天的周渺渺與她記憶中的,很不一樣,她不禁想起寢室樓里流傳的八卦,說她抓了個鬼,救了楊招娣一命。

  萬一八卦是真的呢?不然如何解釋楊招娣對周渺渺如此恭敬。

  「你什麼意思?」她有些害怕,卻還是問了出來。

  「伯母是不是一直身體健康,每年按時體檢,一直沒有不妥,這一次的癌症卻來勢洶洶,幾乎是剛發現就已經是末期了?」

  「癌症?」許言希默默地重複了一遍,突然笑了:「周渺渺,你跑來裝神棍,差點真嚇到我了!我媽得的可不是癌症,是急性腸炎!」

  她笑盈盈地轉頭:「是吧媽?」

  許母笑得有些勉強,女兒都不知情,眼前的小姑娘卻知道得一清二楚。

  「媽!」許言希又不傻,看著母親的反應,立刻明白怎麼回事了:「媽,這麼大的事,你怎麼能瞞著我呢?」

  「媽就是不想讓你傷心難過。」許母抱著許言希,熱淚盈眶。

  「渺渺,你能救我媽,對不對?」如果不能,當初怎麼會執意要來探望。

  「你媽本來就沒病,她這一身病痛,都是別人嫁禍給她的。」

  許母的命格被人動過,原本大富大貴,健康長壽的她現在變得生命垂危,此等改變命理的邪術,達成條件十分苛刻,非近親之人不能為。

  【 𝟲𝟵𝙨𝙝𝙪𝙭.𝙘𝙤𝙢】

  只有血緣相近、命格相似、感情深厚之人,才能隱瞞天道,逆天改命。

  <center>

  </center>

  「伯母,你在得病之前,有沒有收到親人送的比較特別的東西?現在還佩戴著的,珠寶首飾、或者平安符之類的?」

  許母從脖子上拽出一尊玉佛來:「這是我媽前不久送給我的,說是大嫂出去旅遊時請回來的,在廟裡開過光,能保平安,讓我好好戴著,不要摘下來。」

  孔千羽將玉佛拿到手中,盛夏之際,玉佛入手冰涼,卻不是因為材質特殊,而是被人施了邪法。

  玉佛內蘊含著另外一個人的精血,寫著另外一個人的生辰八字,只要戴上一段時間,那個人得的病,自然轉到許母身上,對方立刻痊癒出院了。

  很簡單有效的術法,只需要親人狠得下心。

  為什麼這種術法並不常見?大約是因為真感情深厚的,不會對親人下這樣的狠手。

  「這個玉佛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大了。」孔千羽微微用力,完好無缺的玉佛斷為兩截,掉出來張被鮮血浸透的黃表紙來,小小的一張,卷在一起。

  「這是怎麼回事?」外表看來白白淨淨的玉佛里,怎麼還有如此污穢之物?

  「庚辰年乙卯月丁丑日辰時三刻。」孔千羽念出黃表紙上的生辰八字,又掐指算了算:「你的雙生姐妹?」真是再好不過的選擇了。

  她一把火將這些污穢之物燒得乾乾淨淨,連灰都沒留下。

  許母在火焰熄滅的瞬間覺得身上都輕鬆了,最近一段時間的疲憊一掃而空,不由愣了愣。

  她確實有個雙胞胎妹妹,比她只小一個多小時,但是她們姐妹關係一向很好,父母對他們三個孩子,一直都是一碗水端得很平的,怎麼會如此害她?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家問個清楚。

  許言希更關心的,則是要如何救自己的母親:「渺渺,求你幫幫我媽,別讓壞人得逞。」

  那倒不難,毀掉玉佛,就已經將邪術化解個七七八八,再調理調理身子,半個月之內,許母就能恢復如初。

  問題是,親情如何修復。

  但那些不關孔千羽的事,她來的目的已經達到,又給許母留了兩道安神符,便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她接到了孟與安的電話。

  躺了一年,躺得孟與安四肢都快退化了,現在每天忙於康復,讓身體重新記憶怎麼走路,孔千羽過來時,她正滿頭大汗地被攙扶著練習。

  「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我快點好起來?」孟與安乾巴巴地說:「傅家有錢,你要多少,我都給。」

  孔千羽沒想到孟與安叫她來,只是為了治病,她掏出張符紙:「立竿見影的效果不可能,也就能讓你沒那麼疼罷了。」玄學又不是仙法。

  孟與安接過符紙,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覺得全身酸痛的感覺輕了幾分。

  「你真的是孟與安嗎?」

  「我是。」

  「所以,看在這張符的份上,願意跟我說說,你是怎麼被那小書靈關進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