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姜思己喘著粗氣,整條腿像被人割去灌滿鉛又安了回來,每抬一步都要消耗大量體力。😳🐺 69sħᵘⓍ.Ć𝓞м 💥💀
這才堪堪走出五里路!姜思己已經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似的,渾身上下沒一處干地方,他帶的水,已經全部被他喝完了!
如此下去,恐怕天黑都走不到,他高估了自己的實力!
關鍵時刻掉鏈子,姜思己恨不得大巴掌抽死自己,可恨他平時是個懶的,凌清叫他一起鍛鍊的時候,他能躲就躲,現在這小身板,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無用至極!
再看看其他人,薛無為額頭見汗,孔千羽甚至還有心情欣賞風景,最小的那個孩子更絕,左手薯片右手可樂吃得正歡!
姜思己像逃難的,他們像度假的。
奇怪,這沙漠裡的靈氣,竟比別的地方都要更濃些,如此萬物生靈罕見之所,能蘊養出天地靈氣,也是不容易。孔千羽沉浸其間,邊趕路邊吐納,還不忘從師兄手裡搜刮些吃食。
泡麵什麼的,她真的無愛,還是無骨雞爪吃得爽。反正以師兄倉鼠本性,儲物袋裡肯定多的是,她就不客氣了。
咕咚一聲,姜思己兩眼一翻,華麗麗暈倒了。👹💗 6➈𝓼Ⓗυ𝔁.𝓒𝓸๓ 😝ൠ
嘖嘖,真廢。
研究所是沒人了嗎?派了這麼個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來看守營地。
孔千羽悠閒地吃完了自己手上的零食,接著十分自然地搶過師兄手裡的:「喏,他交給你,這點吃食我就勉為其難幫你消滅吧。」
他剛拆開還一片沒吃著的魚片啊!眼見都進了孔千羽的嘴,玄傾黑著一張臉現畫了個漂浮咒,姜思己如同在水裡一般,跟在玄傾後面上下起伏,有幾次薛無為都看到他的腦袋明顯挨在了黃沙之上。
嘶~
地表接近五十度,燙一下也夠受了,他搓搓自己的臉,仰頭喝水。
沒了最廢的拖油瓶,他們的速度比預計要快得多,經過一天的艱難跋涉,終於等到殘陽如血時,他們到了目的地。
此時一直為他們指路的指南針已經完全失去了作用,指針瘋狂亂轉,黑黝黝的洞口附近被簡單圍擋,周圍的沙子顏色偏深一些。
神識被擋在了古墓之外是孔千羽沒有想到的,此處沒有不好的氣息,正相反,洞口吹出的陣陣涼風夾雜著濃濃的靈氣,別說他們這些修行之人,就是普通人吸上一口,都能感覺出不同來。()
你看,姜思己這不就醒過來了嗎?
他懵了一瞬,然後發現他們居然到了目的地,頓時覺得疲憊全消,想直衝洞口,被眼疾手快的薛無為攔住。
「找死嗎?」情況不明,直接往裡闖,這貨到底有多缺乏常識?前面幾撥失蹤人員還不能夠讓他警惕嗎?
「放開我!讓我進去!」姜思己的小身板被薛無為扣得死死的,他望著洞口,身子不斷掙扎:「凌清在裡面,她還活著,在等我救她!我要去救她,我一定要去救她!」
凌清是他的青梅竹馬,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大學時自然而然地相戀,研究生畢業後進了同一家研究所,凌清專攻西域古國方面的研究,姜思己是學古董修復的,一個常年出差,一個常年呆在研究所里悶頭補古籍。
因此哪怕雙方家長再怎麼催促,他們結婚的事都遲遲沒有提上日程,反正他們是真心相愛的,也不差一張結婚證,兩人誰也不著急。
直到兩個月前,凌清懷孕了,她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姜思己,兩人順利地領了證,只等明年開春,選個好日子舉行婚禮。
結婚很繁瑣,懷孕很辛苦,凌清性格發生了些許變化,常常與姜思己吵架,他在忍了幾次後忍無可忍,兩人大吵一架,不歡而散,甚至當時還脫口而出這婚不結也罷,孩子也不用要了,他們一拍兩散。
凌清是哭著從他家跑出去的,第二天便報名參加了此次拘彌國古墓的科考項目,所領導不知道她懷孕,姜思己又請假跑出去散心,等到他回了所里,才知道凌清已經跟著科考小組一起出發了。
他氣得又一個電話撥過去跟她吵架,埋怨她不知道為孩子考慮,自私自利,凌清沒有多說什麼,自此後再也不接他的電話。
直到,她的電話再也打不通,永遠都變成了冰冷的機械女聲: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如果凌清真的死了,他相信他一輩子也無法原諒自己,在最後一次跟她通話時,居然都是指責與埋怨。
所以他來了,這麼個沒有人願意接的燙手山芋,所領導自然樂意有人主動承擔。
他懷著微末的希望,送了一批又一批人進來,從太陽初升等到黃昏日暮,從冷風刺骨呆到熱浪滾滾,都沒能等回來哪怕一個活人。
對講機詭異的沉默著,連同他的希望一起。
這一次,是他最後的機會。即使死在這裡,也比回去一個人面對孤獨而漫長的人生要強。他已經習慣有凌清的生活,就像呼吸一樣自然。
玄傾掏出一把照明符,大方地分給了眾人,然後一馬當先進了墓。
說實話,這裡真的一點也不像古墓,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地處沙漠腹地,環境乾燥,長長的墓道里沒有不好聞的氣息,也沒有稀奇古怪的陪葬,乾乾淨淨清清爽爽。
一張照明符在他們頭頂灑下微黃的光芒,四周安靜得只能聽到他們一行人的腳步聲,墓道傾斜向下,仿佛沒有盡頭。
耐著性子走了大約半個小時,依然沒有到底,照明符燃盡,玄傾連忙續上第二張。
第三張、第四張。
兩個時辰後,長長的墓道依然深不見底!按照他們前進的速度,這墓地總不至於深入地下一千餘米吧!
「不大對勁,先停下。師妹,你先跟他們等在這,我去前面探探路。」
未容得孔千羽阻止,玄傾的身形一閃,便消失在他們眼前了。
真的是消失,似乎一瞬間,玄傾就不見了,不然怎麼可能距離如此之近,只踏出一步,既聽不到腳步聲,也看不到光亮呢?
「三師兄!」孔千羽喊出聲,回應她的只有一聲比一聲弱的迴響,哪裡有三師兄的半點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