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死刑裁定

  凌風子每夜能在道觀里轉八百圈,時不時敲敲玄傾的門,想要問問孔千羽這是怎麼了。-漫~*'¨¯¨'*·舞~ ➅❾𝓢нᵘ᙭.𝓒𝐎𝓶 ~舞*'¨¯¨'*·~漫-

  偏玄傾屬狗的性子,認準的人會維護到底,看不入眼的,多一句都懶得說話,俗稱無條件護犢子。

  凌風子不在他的維護範圍之內,他自然理都不理。一張靜音符貼上,外面凌風子就是把門拆了,他也聽不見。

  孟令澤消沉了半個月,過著兩點一線從宿舍到教室的生活,好友的慘死對他打擊很大,本來家中忽逢變故,自己又來了新環境上學,跟同學都不熟,心中就壓抑得厲害。

  老媽重新找了份工作,不如以前掙得多,卻比以往更忙碌,常常周六日加班到看不見人影。

  他只得所有的苦悶都憋在心裡,實在撐不住了,就來道觀找二姐。

  這段時間他不斷地在反思,是不是自己做人太失敗。

  家道中落,平時的狐朋狗友一瞬間不見了蹤影,他以為關係還不錯的朋友在背後說他壞話,甚至幾個平時玩得來的圈內二代建的群也把他踢了。

  除了僅剩的幾個從小玩到大的至交好友,其他認識的人都在看他的笑話。😝🍬 6❾ѕнⓊⓍ.ⓒỖм ✎♩

  爸爸還在看守所關著,至於最終會被判多少年,律師模稜兩可的意思是大概率這輩子出來無望,媽媽為了他整日操勞,肉眼可見地蒼老了。

  大姐孟與安不知所蹤。哪怕不是孟家親生女兒,孟家也養育了她二十餘年,一朝落魄,她居然連面都不露,有幾次孟令澤忍不住想聯繫她,哪怕說說話也好,卻永遠都是機械聲響起:「您撥打的號碼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此時能令他心安之所,竟然只有玄清觀一處去處,能坦誠以待的,只有這個認識不過幾個月的親姐姐。

  到底是血脈親人啊!

  他拖著沉重的步子,想來求安慰,結果發現一向無所不能的姐姐居然也自閉了。

  什麼情況?

  他在外面狂砸門:「姐,姐,是我啊,令澤,你開開門啊,有什麼想不開的,跟弟弟說啊,弟弟給你撐腰。」

  他眼神不善地盯著懶洋洋靠一邊看戲的玄傾:「是不是這個熊孩子惹你生氣了?」

  話音剛落,屋檐上一塊早就破了的瓦便不偏不倚砸在他頭上。

  「哎喲。」孟令澤捂著腦袋。

  「你姐心情不好,沒有重要的事你就先走吧,別煩她。🎉👑 6➈รⓗ𝔲ˣ.CoⓂ 🍬🍓」看在小師妹占了孟家人的肉身的份上,他便費心解釋一句。

  「有事啊,殺害賀大哥的兇手抓住了,今天判決都下來了,死刑立即執行。我都不知道,原來賀大哥這麼夫妻情深的人,都會在外面養小三,那小三就是兇手,氣不過欺騙,就把他們夫妻都砍死了,當庭認罪,表示不上訴了。」

  門咣當一聲突然打開,正靠著門的孟令澤沒反應過來,一個趔趄,摔倒在地:「哎喲!」他又揉著屁股哀嚎:「我今天是不是出門沒看黃曆?」不然怎麼不是挨砸就是挨摔。

  孔千羽認真地盯著孟令澤的臉看了兩秒鐘:「確實,你最近走背字,運勢低迷,要格外小心別受傷,不然容易有血光之災。」

  「.」姐啊,我是過來求安慰,不是找虐的,就不能說點好聽話嗎?

  一直躲在屋裡不敢頂著大太陽出去的凌風子,看著他們仨耍寶的模樣後,暗暗鬆了口氣,又縮回陰影里,閉目養神去了。

  「你剛剛說,賀久章的案子,判了?」這麼快的嗎?她雖然沒有認真學過這個世界的法律常識,但是多多少少也讀到過一些。

  刑事案件,尤其人命關天的大案,三個月能開庭就算快的,基本上一審二審結束,少說也得一年半載。

  賀久章案從事發到現在,滿打滿算才兩個月,而且許荷被抓時,表現出來的求生欲很強,一審結束都不上訴嗎?

  「嗯,判了。」孟令澤聲音悶悶的,好友死得那麼慘,他當時是恨死了兇手的,覺得那麼幸福的一對夫妻,不應該有如此悽慘的下場。

  可是旁聽了庭審之後,他才知道,許荷被小三,被當成生育機器,她確實是有資格憤怒的。

  這場三個人的爭端,兩人死亡,一人死刑,沒有贏家。

  孔千羽有種強烈的衝動,她想去看看許荷,她很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讓她連上訴都放棄了。

  賀家失了唯一的兒子,對這起案子關注得緊,不知背後出了多少力,才在最短時間內將許荷的罪名敲定死,恨不得判了之後,立即槍斃了這個惡毒的女人。

  因此孔千羽想要見許荷頗費了些氣力,正規渠道都被賀家堵死,不得以用了點玄門的手段。

  當她出現在許荷的監室里時,著實嚇了人一跳。

  好在死刑犯都是單獨關押的,倒也沒被其他人看見。

  「你怎麼進來的?」

  「你為什麼不上訴?」

  兩人異口同聲地問對方。

  許荷苦笑:「我還有什麼臉可上訴的?」自己收了賀久章的錢與他在外同居是事實,母親生病住院賀久章還專門聯繫了市里最好的醫院是事實,自己在知道真相後,想讓他們死更是事實。

  雖然殺人的時候,她被鬼附身,可是說句心裡話,她得知賀久章死了之後,除了害怕,也有幾分快意。

  手中刀、刀上血,這些物證就足夠把她釘死,再加上賀家也遞了話進來,如果她老實認罪,賀久章給她的錢,賀家不再追究,如若不然,他們不單會追回錢財,還要提起附帶民事訴訟,讓她家背上幾輩子都還不完的債。

  她的父母年事已高,自己這個女兒又不爭氣,以後怕是沒機會在膝下盡孝,不若直接認了,還能給他們留點養老錢。

  反正她確實不冤。

  孔千羽沒再多說話,直接離開了。

  狂奔向西數千里,荒無一人的沙漠深處,劍光四溢,雷聲陣陣,她發泄著心中無可言說的鬱悶,第一次如此急切地渴望著力量與權勢。

  入宗門千餘年,她一向淡薄,哪怕被師父責罵太過憊懶,也只是厚著臉皮笑笑,修煉這種事,水到渠成便可,反正她天賦好,勤勉不勤勉的,慢慢修煉,大道彼岸總有她一席之地。

  但是現在她恨,恨自己為何不是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