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嬤沉醉的在簡梵音的脖頸間用力吸氣,簡梵音厭惡的想要躲開,但老嬤的手卻死死的掐住她,根本無法動彈。
遠處的商秋枝被逼的連連後退,每次要攻擊怨嬰時,又及時收回,只是一味的躲避。
老嬤掐著簡梵音脖頸的手慢慢用力,漸漸的簡梵音臉色漲紅快要無法呼吸。
就在她閉上眼睛的瞬間,一道破空聲響起,老嬤被一腳踢得撞在門上。
「梵音,沒事吧。」葉同塵溫潤的聲音在簡梵音身邊響起。
簡梵音大口大口喘息著,她抓緊葉同塵的手臂,朝著遠處的商秋枝輕聲道,「快,快去救商姐。」
老嬤站起身,陰狠的看著葉同塵,「你竟然敢跑出來。」
葉同塵眯著眼握緊手中的桃木劍,「你調換石像,供奉自己,是想借村民香火修煉成神?」
老嬤冷笑一聲,「我不懂你什麼意思。」
「我管你懂不懂,妖婦,人在做天在看,你今日所作所為,都將得到懲罰。」
【葉同塵來得真及時,我差點以為簡梵音就要掛了】
【她剛剛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她想吃了簡梵音的心臟?】
【絕了】
【警察怎麼還沒來?】
【這個時候警察來有用嗎】
【怎麼沒用,把這些村民都給我槍斃了!】
【老妖婆真該死】
【哦哦打起來了,葉同塵單挑老巫婆!】
【葛羽鴻也出來了,啊啊啊還有姚傑和王利】
【臥槽簡梵音真猛,竟然把一個男人的頭抓著往地上砸】
【啊啊看商姐那邊!快看!】
【是丫丫!丫丫把那些女孩擋住了!嗚嗚嗚丫丫真好】
【不是家人們,我怎麼覺得河水越來越多?快要溢出送子河了】
【這不會發大水吧?】
這邊,商秋枝原本快被怨嬰咬破脖頸時,丫丫突然出現撞開了怨嬰。
其餘怨嬰再次朝商秋枝湧來,下一秒,丫丫身體裡爆發出強烈的怨氣,堵在前方。
那是丫丫在燃燒自己的魂魄。
「姐姐,丫丫保護你。」
「丫丫!」
商秋枝驚慌的要跑上去,這時,一個村民拿著菜刀撲向她,菜刀直衝她的頭部。
商秋枝來不及躲閃,突然,一道力攬在她的腰間,將她向後一拉,躲開了村民的菜刀。
商秋枝站穩身形,直衝村民而去。
她如閃電般勾住村民的手,握住刀柄反手一甩,刀背劈在村民脖頸上,村民當場昏迷。
目睹這一切的其他人大喊,「殺人了!」
刀從村民的襠部穿過,深深扎進身後的木樁上。
村民嚇得腳下一軟,跪坐在地上。
此時的丫丫已經擋不住怨嬰的攻擊,就在快要被撕裂時,商秋枝一把將其撈進懷裡,所有怨嬰在這瞬間湧向商秋枝。
「商姐!」趕來的簡梵音驚呼。
葛羽鴻踹開一個村民,驚恐的看向商秋枝的地方。
葉同塵手中的桃木劍被老嬤甩開,老嬤瘋狂搖起鈴鐺,眼睛緊緊盯著不遠處的商秋枝。
怨嬰們身上的怨氣不斷加深,她們嘶吼著,將對父母所有的恨意對準商秋枝一人身上。
就在商秋枝站在河岸邊即將被怨嬰淹沒時,一道河水打來,卷著商秋枝和丫丫同時落水。
「商姐——」
所有人驚呼著。
老嬤見此,嬉笑道,「落入送子河裡,這些鯽魚肯定會把她分食,她活不了。」
葉同塵等人推開身邊的村民,慌忙的跑向送子河邊。
民宿里的周放和段華橧衝出大門口,死死盯著漲水的送子河。
這時,瘋瘋癲癲的楊紅突然大叫。
所有人聞聲看去,就見漲水的河面突然冒出一個人,她一手抱著丫丫,用力朝著石梯上游去。
丫丫已經失去了意識,任由商秋枝抱著,楊紅興奮的朝著石梯跑去,她邊跑邊興奮的喊著「妹妹,姐姐來救你了。」
商秋枝沒時間管岸上的人是誰,她第一時間將丫丫遞給楊紅,正準備上岸時,身上就被一塊石頭砸中。
巨大的撞擊讓她再次沉入河裡。
「妹妹!妹妹!」楊紅驚慌著想要下水撈人,卻被趕來的楊濤明及時拉住。
商秋枝嗆著水,感受到鯽魚在身上游過的滑膩,她雙手一划想再次冒出水面,就聽見岸上傳來老嬤的聲音。
「她還想逃,快,拿石頭砸她!把她砸死砸暈,讓鯽魚咬死她!」
老嬤的最後一個字還未說完,下一秒,一塊石頭砸進水裡,濺起的水花灑在岸邊,被石頭砸暈的鯽魚翻起白肚子。
商秋枝沉在水裡,看著一塊又一塊石頭砸進來,她躲避著石塊,一個伸手摸到一具屍骨。
那一瞬間,她好似聽見了嬰兒的啼哭聲。
商秋枝憋著的氣再難支撐,她游出水面想要換氣,卻被眼尖的村民用石頭直接砸中後腦勺。
岸邊上,簡梵音等人阻攔著村民,但奈何人數比不上,只能眼睜睜看著商秋枝消失在水面。
「繼續!繼續砸!」
「砸死她!」
老嬤呼籲完村民,隨後陰冷的站在岸邊,村民們瘋癲朝著河裡扔石頭,口中不停咒罵。
目睹這一切的嘉賓們的突然明白商秋枝先前說過的話,
「他們需要的不是所謂送子娘娘送兒子,他們需要的,只是一個藉口。」
是啊,給神像塑像之後無論怎麼上香求子,仍然生的是女孩,他們自己不明白被騙了嗎?
當然明白。
但是這有什麼關係呢?
他們重男輕女,一心只想要兒子。國家律法和道德層面阻攔著他們,但有了送子娘娘送兒子的肯定,他們可以打著送子娘娘的旗號,光明正大的丟掉女兒,美曰其名有娘娘的保佑,一定能生兒子。
無論懷孕多少次,只要是女孩就丟掉,直到生出兒子。
他們在意的根本不是送子娘娘靈驗不靈驗,而是這個藉口,好不好用。
三十年的時間證明,數百具屍骨證明,它好用。
「你們都是魔鬼!」簡梵音痛苦的低吼。
送子河裡,劇烈的疼痛讓商秋枝下意識忘記憋氣,快要失去知覺時,一雙手托起她的身體朝著石拱橋下游去。
一個水浪拍在她臉上,商秋枝瞬間清醒,她順著那力道冒出頭,藏在石拱橋下躲避村民石頭的攻擊。
她抹了把臉,剛轉過身就和一張腐爛不堪貼滿濕發的臉對上。
商秋枝脫口而出兩個字,「楊梅。」
是了,這送子河裡的屍骨是如何被拖出水面,簡梵音在下游是如何被抓住腳,恐怕只有跳河自殺的楊梅才能做到。
楊梅沒有猶豫,輕輕點頭,「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