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同塵的話讓簡梵音身子一顫,她握緊秦盼雪的手小聲說,「別嚇我,聽起來怪詭異的。」
「還是警惕些好,離這廟遠點。」周放語氣嚴肅。
其他人聞言連忙應聲。
經過剛才的事情,大傢伙現在也不準備再逛,乾脆回民宿休息,等著吃晚飯。
回民宿的路上嘉賓們又遇見了一些當地的居民,因為有林浩在,時不時會停下來和村民聊聊天。
觀察了村民好一會兒的秦盼雪湊到簡梵音耳邊,輕聲道,「梵音,你有沒有發現,這些人家裡都是男孩?只有剛開始那家是一個哥哥和一個妹妹。」
「……你這麼一說還真是。」簡梵音打量著最近的一家人,母親在客廳里做家務,男孩站在院子裡,聽著父親和林浩、段華橧聊天。
簡梵音抿了抿唇,「是不是我們太敏感,想多了?下午不是還看見了丫丫嗎?而且早上來的時候村子裡女孩很多。」
「但現在我們沒看見那些女孩了呀。」
秦盼雪環視一周,朝著簡梵音說,「你看這周圍,有看見女孩,聽見女孩的笑聲嗎?」
簡梵音微怔,狐疑的看著周圍。
「你們在聊什麼?」葛羽鴻走到兩人身邊,低聲問道,「一直嘀嘀咕咕的。」
秦盼雪看了眼簡梵音,拉著葛羽鴻又將自己的疑惑說了一遍。
聞言,葛羽鴻隨意的笑了笑,「你們是不是因為前兩期的經歷給搞得有心理陰影了?」
「那丫丫不是說了嘛,她在和好朋友們玩捉迷藏,可能都藏起來了,要是跑出來,不就被發現了嗎?」
「我覺得啊。」葛羽鴻緩了緩聲音,語氣溫柔,「你們可以放鬆下來,畢竟我們是來這裡旅遊的,一直處於一個緊繃的狀態對身體也不好,不是嗎?」
秦盼雪沉默了會兒,點頭笑道,「行啊鴻子,還挺會安慰人的。」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葛羽鴻笑容欠欠的,自信的朝著秦盼雪揚起下顎。
一旁的簡梵音看著說笑的兩人,勉強笑了笑,她總覺得心一直懸著,放鬆不下來。
這種感覺持續到走進民宿,才有所緩解。
「誒不用不用,謝謝了。」葛羽鴻擺著手扶住姚傑的手臂,「我剛去泉眼喝了水,不渴。」
「……你們去送子娘娘廟了?」姚傑眼眸微眯,瞥了眼林浩。
林浩點頭,「嗯,他們說感興趣,想去看看。」
「那老嬤沒說什麼討人厭的話吧?」聞月端著菜走出來。
葛羽鴻聞言,挑了挑眉,好奇問道,「你怎麼知道?」
「呵。」聞月冷笑一聲,「你們來之前,我們民宿進行過試營業,來了幾個客人。他們當時聽說這廟後也是來了興趣,讓我帶著他們去看看,結果被趕了出來。 」
「啊……」葛羽鴻眼睛抽了抽,語氣納悶,「這老嬤怎麼這樣啊。」
「她性格很古怪,但是村裡的人卻又很尊敬她。從我們出生起就這樣,小時候我看見她都害怕,還會嚇得做噩夢。」姚傑解釋道。
「誒真的。」秦盼雪走了過來,「我今天看見她的第一眼被嚇到了。」
林浩笑了笑,轉頭看了一圈,疑惑道,「濤明呢?」
姚傑嘆了口氣,「去他大姑那兒了。」
林浩聞言,默默閉上嘴,走進廚房開始幫聞月做飯。
【那老嬤可能是覺得他們不尊敬送子娘娘?畢竟又不是求子的,一群人到寺廟裡來也挺吵?】
【大家也沒有吵啊,只是想去看看當地人所說的送子娘娘廟是什麼樣】
【各個地方有各個地方的規矩吧】
【那個老嬤長得真的好恐怖,誰懂那種感覺,陰沉沉的盯著你看】
【看得我汗毛直立,像恐怖片裡面的那種來索命的惡鬼】
【我剛剛在秦盼雪的個人直播間,我看見那個塑像了,金身誒家人們!這廟好牛】
【我也是我也是,第一次在這種偏遠農村裡面的廟裡看見金身的神像,肯定是很靈驗,所以有香客來出資塑身】
【我以前去拜過一家送子娘娘廟,也是歷史很悠久的,裡面的送子娘娘看起來好慈祥,但是今天在鴻子直播間看,怎麼感覺心裡毛毛的?】
【我也是,總覺得她眼神很冷】
【算了別討論了吧,我怕今晚做噩夢都是這個老嬤】
【哈哈哈哈哈這麼害怕啊】
距離吃晚飯還有一段時間,嘉賓們有的坐在客廳下棋聊天,有的回到房間裡看著窗外,欣賞孝子村的自然風光。
商秋枝拎起客廳里的木椅走到大門口,悠閒的躺在木椅上,看著送子河和對岸的房屋。
此時臨近黃昏,陽光漸漸溫柔起來,村中的人們從菜地里忙碌完回家,留在家裡的人已經開始做起了晚飯。
濕漉漉的微風吹過,揚起商秋枝額前的碎發,陽光灑下,落在她的臉龐上,原本冷艷的面容柔和朦朧起來。
酆硯站在樓梯拐角,悄無聲息的注視著商秋枝的背影。
客廳里,張導和工作人員正討論著數據;段華橧和葉同塵下著象棋,周放、姚傑與葛羽鴻圍在一旁出謀劃策;廚房裡聞月和林浩討論著做菜的步驟;二樓的秦盼雪和簡梵音時不時發出悅耳的歡笑。
喧鬧充斥在民宿里,沒有人注意到樓梯拐角處的酆硯。
他的目光穿過客廳的喧囂,落在門前的商秋枝身上。
漆黑的眼瞳里閃爍著點點星光,他的眼神溫柔而專注,仿佛對他而言,商秋枝是他全世界唯一的存在。
當年他和工作結束回酆都休息的東嶽大帝喝酒,東嶽大帝和他開玩笑,說他常年待在酆都,日日負責審判罪孽深重的惡鬼,變得不通人氣,以後找妻子都困難。
他不屑一顧。
如今,他想再和東嶽大帝喝一次酒,在其開玩笑時,向他炫耀自己的珍寶。
只可惜,故人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