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神明的新娘30:陳芳

  突然,周圍一道白光閃起,仿佛瞬間天亮,又很快消失。

  「轟隆——」

  震耳的雷聲轟鳴,打破此刻的寂靜。

  就是現在。

  商秋枝右腳膝蓋一抬,朝著村長的頭用力一擊,感受到身後的聲響,商秋枝一手撐在棺材上騰空而起,落在供桌前。

  紅蓋頭在她翻身的瞬間落下,她看清了眼前的一幕。

  整個山神廟裡,無論是喜婆,還是村長,亦或者扛花轎和木箱的壯漢和敲鑼打鼓吹嗩吶的儀仗隊,他們的臉色慘白如紙,眼神呆滯空洞,如同一具具行屍走肉。

  村長趴在地上,他雙手慢慢抬起,撐在地板上,背挺起的一瞬間,發出「咔咔」的聲響,他站起身來,僵硬的看著商秋枝。

  「新娘,該上路了。」

  商秋枝的身子輕盈一躍,抓住山神像的肩膀,落在后座的瞬間,她發現此刻的山神像披著紅衣。

  她眼神一頓,抬手掀開那紅衣。

  沒有靈符。

  山神像的後背處,沒有靈符,甚至連撕下的痕跡也沒有。

  這裡不是她之前來過的山神廟。

  一個壯漢朝她撲去,商秋枝向後一仰,翻身騎在了壯漢的肩上,她雙腿一緊,用力絞動。

  只聽見「咔嚓」的一聲,壯漢的脖頸瞬間骨裂,商秋枝踩在壯漢的右肩,輕盈一躍,那壯漢腦袋一歪,猝然倒地。

  喜婆和村長同時朝她衝來,商秋枝繞著山神像跑到供桌旁,一把端起裝滿水果的盤子砸去。

  喜婆和村長的步子一頓,面容猙獰的看著商秋枝。

  此刻,村民們已經衝進了山神廟,他們圍堵著商秋枝,像是在看將死的獵物。

  商秋枝的眼中戰意湧起,她一把抽出供桌上的紅布,在空中一轉,紅布扭成一條粗長的繩子。

  「吉時已到。」

  「吉時已到。」

  ……

  他們兇惡的齜牙,抬起僵硬的手臂,齊齊朝著商秋枝走去。

  商秋枝眉眸一抬,看見山神廟正中央的房樑上釘著一圈紅綢。

  她冷笑一聲,腳下一蹬,身子騰空,紅布繩勾在衝過來的村長脖頸,她向後一拉,村長被帶著撲到供桌前。

  她踩在村長的頭頂,整個人在空中一轉,直接落在人群中央。

  周圍的村民見此,轉身朝著商秋枝撲去,她再次躍起,一把扯下紅綢。

  鮮紅的綢子落下,掩在村民的頭頂,失去目標的村民慌亂又僵硬的四下撲騰。

  商秋枝牽著紅綢,硬生生將所有的村民圍在一起,她落在棺材前,雙手捏著紅綢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村民擠在一起,他們呲牙咧嘴,找不到目標而無法行動,嘴裡不停念叨著「吉時已到」。

  正對商秋枝的村長雙臂被裹在紅綢里,他伸長了脖子,張大嘴想要咬商秋枝。

  商秋枝看著他就來氣,剛才村長從紅蓋頭下探進頭的那一幕丑得她心臟驟停。她抓起腳下的紅蠟燭就往村長臉上一砸。

  「傻逼,髒了我的眼睛。」

  她嘴角勾著笑意,「薔薇姐說的沒錯,你很有趣。」

  商秋枝打量著她的面容,紅唇輕吐,「陳芳。」

  ……

  昏暗的房間裡,三個男人擠在一起。

  「周放哥,你再過去點,我翻不了身了。」葛羽鴻右手撐著身子,抬起左手活動著麻了的手臂。

  周放幽怨道,「這床就1.5米,我再過去就摔下去了。」

  「那華橧哥過去一點。」

  段華橧感受著懸在空中的右肩,「鴻子,你是想謀殺我嗎?」

  葛羽鴻崩潰的坐起來,「太擠了,擠得我肩膀麻。」

  周放打開床頭的燈,「算了不睡了,我也睡不著。」

  葛羽鴻側頭看著周放硬朗的側臉,他沉默了會兒,試探道,「周放哥,你真的是像商姐說的那樣,沒戲拍?」

  「嗯……」周放低聲回道。

  「不應該啊,周放哥你演技這麼好,還是武打戲出身,應該很好接戲吧,什麼吊威亞騎馬戲都綽綽有餘。」

  聽見葛羽鴻的話,周放沉默片刻,「演得好有什麼用,現在這個圈子流量優先,之前拿到的角色大部分被有後台的人搶走。」

  他十九歲武打戲出道,早些年混跡港圈,後來慢慢將重心放在內地,至今已經有二十年的時間。

  有的人二十年早已在這圈子裡混出個名堂,天王影帝的稱號加身,而他歸來仍是一無所有。

  以前他是火過一陣,各種戲放在他面前讓他選擇,但他這個人死腦筋,一心專研演技,又獨愛武打戲,很多偶像劇找上門時,都被他拒絕。

  娛樂圈這個地方大起大落是日常,他跟不上節奏,就只能被淘汰。

  如今三十九歲的他已經半年沒戲拍了,是張導看他可憐,邀請他來參加這個節目。

  為的就是幫忙增加一些曝光率,沒準一些劇組因此看上他也說不定。

  「現在我這心態呀也看開了,不管是什麼角色,能給我拍,我就接下來好好演。」

  葛羽鴻贊同的點了點頭,「說得沒錯,哥,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周放笑了笑,看著葛羽鴻剛準備說話,突然聽見走廊傳來一聲尖叫。

  「啊啊啊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