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中轉站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
此時的韓玉山等人並沒有回房休息,而是坐在院子裡架著烤火盆聊天。
瞧見商秋枝和酆硯回來,幾人立馬緊緊盯著他們。
「老闆。」韓玉山率先開口。
商秋枝往房間去的步子一頓,「怎麼了?」
白霄連忙說,「那個明代紫砂壺……」
「停。」商秋枝此時不想在聽見有人再提起紫砂壺的事情。
白霄微愣,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著商秋枝進屋關上門。
三人一龍齊刷刷看向一旁的酆硯。
「酆哥,老闆這是怎麼了?」韓玉山問。
酆硯看了眼緊閉的門,淡淡道,「生氣了。」
「生氣?!」燭明放下手機擼起袖子,「誰敢惹我的商枝枝生氣?」
燭明白嫩的臉蛋皺成一坨,兇巴巴的吼道,「誰惹的?你說名字,我去乾死他!」
韓玉山:「……」
廖藍芙:「……」
白霄:「……」
你挺牛的哈。
酆硯瞧著揮舞手臂的燭明,沒有說話,抬腳走向商秋枝的房間。
「啪嗒。」房門關上。
燭明一臉茫然的說,「怎麼走了?名字還沒說,到底是誰惹的!」
見不能為商秋枝報仇,燭明嘟起嘴,氣鼓鼓的回到座位上。
房間裡,酆硯剛一進去,就看見被商秋枝放在沙發上的紅裙。
此時的商秋枝正在衛生間裡洗漱。
他快步上前,將紅裙拿在手中,看著那一灘因為髒水而留下污漬,他輕輕在上面一抹,污漬消失,紅裙嶄新如初。
恰好這時商秋枝走出來,兩人對視一眼。
「枝枝別生氣。」酆硯低哄道,「已經清理乾淨了。」
商秋枝抿了抿唇,「這是你為我做的裙子。」
「嗯。」酆硯緩緩走到商秋枝面前。
「我很喜歡它。」商秋枝繼續說。
所以她才會這麼生氣。
酆硯勾起唇角,「枝枝喜歡的話,我還可以再為枝枝做。」
「但枝枝要明白,雖然你對它賦予了很大很深的意義,但它始終只是一條裙子,並不值得你為它生氣傷心。」
「禮物的意義不在於禮物本身,而是我對枝枝的心意。即使這條壞掉了,我也還可以為枝枝再做更多的裙子。」
聽見這話,商秋枝忍不住笑道,「你做這麼多我也沒機會穿。」
商秋枝抬手推開酆硯的臉,笑罵道,「美的你!」
見商秋枝心情好起來,酆硯勾起唇,從口袋裡拿出攝魂鈴。
「這個你準備怎麼處理?」
商秋枝看了眼那金燦燦做的鈴鐺,拿在手心掂量一下。
「這玩意兒,值錢嗎?」
她痛失兩千一百萬,怎麼說也要賺點零頭回來。
酆硯無奈道,「這是黃銅做的,不是黃金。」
「……哦。」商秋枝瞬間沒了興趣,「那這玩意兒能招鬼對吧?」
攝魂鈴她之前在書上看過,但並沒有實際接觸。
「嗯,它能招的鬼與使用者能力相連,你的能力越強,招來的鬼也就越厲害,可以驅使百鬼為你所用。」
聞言,商秋枝好奇道,「聽起來不錯,留站子也行,沒準會用上,不過普通人能用嗎?」
「不行。」酆硯回道,「沒有修為,強行使用它會損壽命。」
「若是修道之人,使用它會耗體力,能力不行使用一次輕則渾身酸軟,重則倒地不起,需要休養一陣才行。」
商秋枝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那我用的時候怎麼沒感覺不舒服?」
商秋枝沒有回答,只是繼續問,「那我搖的話……」
「厲鬼往上。」
商秋枝:「……」
簡家夫婦現在還安全嗎?
死了的話,這筆帳不會算她身上吧?
……
此時的簡家,簡斌和簡夫人剛洗漱完上床睡覺。
就在兩人迷迷糊糊進入夢中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道急促的敲門聲。
兩人瞬間睜開眼睛。
「誰?」簡斌不耐煩的吼道。
沒人回應。
他坐起身和簡夫人對視一眼,朝門外說,「劉媽?」
還是沒人回應。
等了一會兒,見敲門聲沒有再響,兩人重新躺下。
「小音,是你嗎?」簡夫人猶豫的說。
「砰砰砰砰!」
「你回來了嗎?」
簡夫人坐起身,準備下床開門,卻被簡斌一把拉住。
「等等。」
「怎麼了?」簡夫人嚇了一跳。
簡斌嚴肅的看著門的方向,壓低聲音說,「不對勁。」
「小音敲門聲音都很輕的,而且會出聲喊人。」
在簡家對下人的要求很嚴厲,這種大半夜砰砰敲門不說話的行為不可能會發生。
不是簡梵音,也不是下人。
「會不會是小偷或者劫匪?」簡夫人害怕的說。
簡斌皺緊眉頭,心裡直打鼓,「先別回應。」
因為家裡的保險箱放在臥室,他一直有進屋鎖門的習慣,眼下若是小偷歹徒,應該沒那麼容易闖進來。
兩人安靜的坐在床上,死死盯著緊閉的門。
像是察覺到裡面的人有異樣,那敲門聲沒再響起,約莫過了十分鐘,高跟鞋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噔噔噔……」
簡斌可以清晰感覺到高跟鞋是在走廊里,並且越走越遠,像是下了樓。
如果是人的話,這麼明顯的高跟鞋的聲音,為什麼敲門聲響起之前沒有聽見?
兩人誰也沒有說話,也不敢睡覺,就著這個姿勢坐了一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