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回事,又開始了?】
【啊啊啊啊終於!】
【怎麼一個兩個都開著手電筒啊,不開燈嗎?】
【矛盾解決了嗎?怎麼外面的村民沒動靜了】
【是劇本還是真的村民矛盾啊】
【劇本的話還要找演員,不然一整個村子都是演員嗎?】
【感覺可能是真的,看這些個嘉賓樣子也很茫然】
【等等!你們快看左上方!那邊是不是有個紅色人影?】
【臥槽?在哪兒?】
【真的有,一閃而過,我看見了!】
【你們別是看走眼了吧,扯什麼紅衣人影,咋地,女鬼嗎?】
【這個真的是旅遊節目嗎?越看越瘮人】
嘉賓們對直播間裡的情況一概不知,此時,他們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謝欽身上。
唯有商秋枝和酆硯同時往左側柴火堆上方看去,但那處空無一人。
商秋枝微蹙眉頭,心道是不是自己神經太緊繃了,看走眼。
「謝老闆,麻煩你事無巨細的說清楚。」葛羽鴻的聲音打斷了商秋枝的沉思,她抬頭看向謝欽。
謝欽張了張口,似乎在措詞。
秦盼雪有些心急,直接問出來心中的疑惑,「村長他們喊你陳欽,但是為什麼你卻說你叫謝欽?」
謝欽順著解釋道,「我爹姓陳,我娘姓謝,我是中途改姓的。」
「之前陳佩佩不是說村子裡都姓陳嗎?」秦盼雪追問。
秦盼雪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那你可以說一下嫁山神這件事嗎?」
「你們村嫁山神的意義是什麼,求保佑?」葛羽鴻好奇的說。
聽見山神兩個字,謝欽的眼睛瞬間紅起來,「什麼破保佑,那就是個孽障!禍害!」
謝欽激動的情緒讓嘉賓們一驚。
「說什麼新娘嫁山神,來年風調雨順,那都是騙人的!是這村子裡的人愚昧無知,害死一個又一個少女,害死我阿姐!」
謝欽的話一出,在場的人都愣在原地。
簡梵音最先反應過來,「方便具體說說嗎?也許我們能幫你?」
「你們怎麼幫?」謝欽冷笑,「你們才來一天不到,能幫什麼?」
「報警啊。」簡梵音立馬回道。
謝欽無奈一笑,「你以為我沒想過嗎?」
「村子在深山裡,前幾年才通電通路,想和外界聯繫都難,再加上這村子裡的人蠻橫封建,就算有外人來,也會被針對走,不然你們以為那些村小老師為什麼教一兩年就跑了?」
「我報過警,但當初的警察進村調查時什麼也沒找到,連送上山神廟的新娘屍體都憑空消失,全村人統一口徑,對警察又趕又罵,村子在這一帶的蠻橫直接出了名。沒有警察願意接手……」
【????】
【這麼荒謬的嗎?】
【我是南州市這邊的,以前聽說過一個村子久居深山,因為有個年輕人跑出來報警說村裡的人害死他阿姐,引起了當地縣的注意,但是警察去調查卻沒什麼結果,還被趕來出來,反正後面就不了了之了】
【對對對,我也聽說過,幾年前的事情了好像】
【南方很多偏遠山區的村子都非常的排外,不願意對外接觸,他們更加信任村長村宗族這些】
【以前政府不知道有這麼個村子嗎?】
【應該是知道的,不然出生戶口這些怎麼上嘛,只是說他們很少出山,加上村子離外面很遠,基本上都待在村子裡,不和外界來往,很封閉】
【嘖,警察就沒有細查?】
【你以為呢?警察肯定是調查過的,謝欽也說了,去了山神廟調查,沒有屍體】
【沒有屍體就不能立案嗎?】
【沒有屍體就不好定罪的,而且全村統一口徑,只有謝欽一個人的證詞,警方很難做調查,而且謝欽也說了,新娘屍體消失,警察肯定是全村翻找過的,山上山下都沒有才會後面離開,頂多定性為失蹤案】
【媽的真生氣,能不能再去查查?@南州市政府@南州市警察局】
簡梵音看了看張導,張導立馬會意,「謝老闆,你放心,我們的節目雖然不算太火,但是也有點知名度。只要你說清楚,情況屬實,並且結合這次陳佩佩的事情,我們會幫你報警的,而可以充當陳佩佩被強迫嫁山神的證人。」
謝欽沉默了許久,就在嘉賓們快要等不下去時,他開了口。
「我們村以前其實民風挺樸實的,雖然在深山裡,但大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身上的衣服,所吃的糧食,都是靠大家的雙手創造,並且大家都敬畏著山神,為其修建山神廟,常年供奉。」
「但我四歲那年,突然夏季乾旱,流經村前的河水減少,灌溉稻田也成了一個麻煩。恰好那時一個道士路過,說是庇佑我們村多年的山神不滿足於我們的供奉,想讓我們給他送個妻子過去。」
葛羽鴻聽得一愣一愣的,「因為夏季溫度過高而導致的河水蒸發水量減少不是很常見嗎?就算少的厲害,也只能說那個夏天高溫,熬過去就好了啊,這怎麼能和山神懲罰聯繫在一起?」
「就是啊,這個道士擺明了就是騙人的啊!」秦盼雪氣呼呼的說。
謝欽苦笑,「我們村一直以來無論是作物還是雞鴨生長都非常好,河水常年水量穩定,沒有發生過這種情況,再加上那個時候大家沒讀過書,對山神尤為尊敬,聽說這種事情自然而然就信了。」
「為了讓山神滿意,道士選了村子裡最漂亮的一個姑娘作為山神的新娘,由道士親自護送到山神廟,完成獻祭儀式。」
「在那之後,沒過幾天就下了雨,快要乾枯的河也慢慢漲起了水,村民都相信是山神顯靈,對道士越發尊敬。」
「後來道士離開,村子裡卻留下了給山神獻祭新娘的方式,每隔五年就從村子裡選一個未婚的女孩作為山神的新娘,讓其坐上花轎一路送上山神廟,再將其裝進棺材釘死。」
「神啊,這是人幹事?這都多少年了?居然還有人相信這種事?」葛羽鴻難以置信道。
簡梵音看了他一眼,說道,「他們沒受過教育,又很排外,常年供奉山神,也算是有個理由吧。」
「呵。」謝欽握緊拳頭,「這樣荒唐的事情他們幹了五次!害死了五個女孩!」
「而我的阿姐,她就是上一位山神新娘。當時的她偶然和村外的一個男人結識,了解了外面的世界,想要帶著我去外面生活。但我父親不同意,並且強制將她留在村里,就是因為她被選為了山神新娘。」
「我想反抗,我想帶著她逃出去,但我沒能力,我失敗了,眼睜睜看著她被送花轎,在山神廟裡被釘死在棺材裡。」
「我記得我阿姐說過,外面有警察,可以幫助我們,所以我走了三天三夜翻出大山,我向警察求助,我一遍又一遍複述那晚的過程。警察來到村子裡後,強制去山神廟查找屍體,但打開釘死的棺材,裡面什麼也沒有,一件衣服也沒有!」
「那棺材是被釘死的,如果有人提前打開根本不可能在警察到來時完好無損,並且那副棺材的形狀大小我的記得清清楚楚,不可能認錯。警察翻遍了全村和山神廟,找不出第二個棺材,也找不出屍體。」
「村民怪我沒事找事,全村出動趕警察走,我無論再怎麼解釋也沒用,沒有屍體,就沒有證據。後面警察離開,卻也讓政府給村子通了電和路。我的父親罵我娘生了兩個白眼狼,害得他被全村瞧不起,後來喝醉酒摔跤,死在稻田裡,而我的娘吊死在了家裡。」
「我在村子裡待不下去,就改了名字,去外面打工,但每夜夢回,我總是會夢見我的阿姐在哭泣,她穿著一身紅嫁衣,滿心的悲憤無處發泄。」
「我總覺得是我的阿姐有話想對我說,她還在村子裡等我。於是我回了村,把原來的房子翻修,改成了這棟房子。這樣只要我阿姐一想我,就可以下山來看看我,但是兩年了,我一次也沒有看見她。」
「我的阿姐被他們害死,如今佩佩可能也要經歷同樣的事情,這讓我怎麼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