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霄自知腦子不太夠用,只好等著廖藍芙繼續解釋。
廖藍芙無奈一笑,「第一,雖說我們中轉站的成立對外隱晦的宣傳過,但也只是針對特定的圈子。」
「美居房地產公司我查過,在京都只能算是三流房地產產業,這王老闆並非是什麼豪門貴族,如何能夠知道我們中轉站的存在和地址?」
「第二,他一個工程建設就死了六個人,在外人看來肯定是晦氣得不行,是個老闆也會為了保留樓盤名聲,盡力壓下這些輿論,他倒好,打著響應國家名號上門來求合作,什麼意思?深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樓盤鬧鬼?」
「第三,那王老闆走之前,明明氣得不行,卻還要盡力擠出笑容,堅持留下名片,明顯還沒有死心。不急著找其他人解決,非糾纏我們這個看押厲鬼的中轉站?鐵定心頭有鬼。」
聽著廖藍芙分析得頭頭是道,白霄恍然大悟,「懂了,果然天上不會掉餡餅,怎麼可能會有人送上門給我們兩百萬求合作。」
廖藍芙失笑,她看了眼手機,見已經到了下班的時間,立馬站起身,「我去做晚飯了。」
「行,辛苦了。」韓玉山道。
「沒事,你們早點回來。」
說罷,廖藍芙離開了等候廳。
這邊,商秋枝剛回到四合院便聞見了飯香。
她朝廚房走了幾步,瞧見穿著圍裙的酆硯正站在灶台前單手顛鍋。
他身穿黑色襯衣,衣袖挽至手臂,寬肩窄腰,高大魁梧,遮掩下的肌肉縱橫貴張。
在燃燒的火焰映襯下,別樣的吸引人。
商秋枝淺淺勾唇,輕聲走到酆硯身後,環住他的腰。
「解決了?」酆硯低聲問。
商秋枝踮起腳,將頭搭在酆硯的肩膀,「沒有。」
「嗯?」
「對方就是沖著我們來的,沒有接下所謂的合作,他們肯定還會借著其他事件來接近我們。」
酆硯將火調小,語氣平靜道,「你準備怎麼做?」
酆硯從一旁拿出一雙筷子,夾起一隻麻辣蝦吹了吹,隨後剝開蝦殼,送到商秋枝嘴邊,「有點燙,小心點。」
「嗯嗯。」商秋枝連忙張開嘴,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
「唔……」她眼睛微微張大,沖著酆硯點了點頭,「好吃的,這個味道剛剛好。」
話落,她趕忙將另一半塞進嘴裡,留下一截蝦頭。
酆硯自然的攤開手,接過那截蝦頭,隨後丟進垃圾桶里,「去坐下吧,菜做好了,馬上吃飯。」
「好。」
因為燭明和廖藍芙他們一起吃飯,所以晚飯酆硯只做兩菜一湯。
將碗筷放好,商秋枝與酆硯相對而坐,樂滋滋的開始吃起飯來。
但沒吃幾口,手機鈴聲響起。
商秋枝低頭瞧了瞧,發現是肖翊。
她放下筷子接通電話,「餵?」
「商老闆,你好,抱歉這麼會兒打擾你。」
「沒事,有什麼事你說吧。」
「是這樣的,我們將孫海帶回來審訊,但他對我們的問題閉口不談,一直嚷嚷著要見你,說你若不去,他就什麼也不會說,你看這……」
肖翊猶豫了下,「我不確定,但目前我們確實問不出什麼東西來。」
「商老闆,你願意來嗎?」
商秋枝挑了下眉,「我明天是工作日。」
「付報酬的。」肖翊連忙回道,「您請一次假扣多少,我們給你補上,另外還有報酬。」
「行,我去。」商秋枝直接應下。
肖翊大喜,「那真是太謝謝商老闆,明早十點,我派人來中轉站接您,可以嗎?」
「好。」
酆硯靜靜聽完電話過程,手下有條不絮的給商秋枝剝著麻辣蝦。
「你要去?」
「嗯。」商秋枝接過酆硯遞來的蝦,「他要見我無非有兩種可能。」
「一是這後面的人放棄了他,想趕在他吐出信息前殺人滅口。二是他還不死心,想趁此機會對我下毒,然後自殺。」
商秋枝咬下麻辣蝦,含糊的說,「無論他是那種情況,最終結局都逃不過一個死,倒不如趕在他死之前,把信息都問清楚。」
「嚴刑拷打也好,威逼利誘也好,掌握完信息才能知道藏在黑暗裡的東西是什麼,也好早做準備。」
酆硯聞言,低低一笑,「你盯上這背後的人了?」
酆硯抬手將商秋枝嘴角的辣椒仔擦掉,含著笑意說,「所以枝枝是為了我嗎?」
商秋枝揚了揚下顎,佯裝隨意的說,「你想多了,我是為了我奶奶。」
「哦?」酆硯順著她的話接道,「此話怎講?」
商秋枝哼哼兩聲,「我奶奶可是在下面工作,我們目前還不知道這背後主謀想做什麼,但大致猜測肯定會危害陰陽兩界。」
「沒準想謀朝篡位,把你這酆都大帝拉下馬也說不定。到時候鬥起來,波及我奶奶,讓她老人家受傷了怎麼辦?」
酆硯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贊同道,「你說的對,不能讓奶奶受傷。」
「所以啊。」商秋枝說,「要早點把這些個壞人一網打盡,還陰陽太平。」
酆硯瞧著商秋枝一臉「我可不是為了你著想」的模樣,心頭一癢。
「枝枝真是個好孫女。」他誇讚道。
商秋枝自得點頭,「當然。」
酆硯低笑一聲,將剛剝好的麻辣蝦放在商秋枝面前,「快吃吧,待會兒就冷了。」
商秋枝夾了兩隻蝦回去,放在酆硯碗裡,「別光顧著給我剝,你也吃吧。」
「謝謝枝枝。」酆硯道。
他看著吃得歡快的商秋枝,心底一片柔軟。
他怎麼會聽不出商秋枝話里的意思?分明是為了他,商秋枝才答應去見孫海。
她在擔心他。
這個認知讓酆硯非常愉悅。
身為酆都大帝的他,要守護地府秩序,陰陽穩定。
但千百年來,何曾有人守護過他?
而今,有一個人出現,為他考慮,為他擔憂。
他行走於黑夜,嘶吼哀嚎不絕於耳邊。
但她降臨在他的世界,按下萬物暫停鍵,用她溫暖微潮的掌心牽他走至黎明乍現。
她是他永恆的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