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看不出來你挺悶騷啊。」
酆硯勾住商秋枝的小尾指,順著向上十指相扣,「悶騷?」
他的語氣帶著不解。
商秋枝解釋道,「悶騷就是指,外表冷靜、沉默,矜持得不行,實則心裡熱情似火,騷得一觸即燃。」
酆硯思索片刻,一本正經的反駁,「我不悶騷。」
商秋枝眉梢一挑,「哦?」
「對你,我一直想做就做,從不憋在心裡。」
說罷,酆硯低頭吻住商秋枝的紅唇,滑嫩的舌頭捲入口腔,商秋枝被吻得缺氧,腦袋發空。
房間裡滿室靜謐,雙方都能聽見深吻時發出的吮吸聲響,一下又一下的挑動神經。
發覺懷中人的身子發軟,酆硯乾脆將她打橫抱起,一手固定住商秋枝的後背,邊吻邊走。
停至床邊,他將商秋枝輕輕放在被褥里,床頭的燈光落在商秋枝的臉龐,照亮她冷艷嬌媚的模樣。
骨節分明的手從背脊緩緩向上,停在商秋枝的後頸,他俯下身,緊緊盯著眼神迷離的商秋枝。
「你說剛剛說,你喜歡我。」他說著,啄了下紅潤的唇瓣,如蜻蜓點水般淺嘗輒止。
商秋枝眨了眨水潤的眼睛,整個人有些恍惚。
酆硯低低一笑,又道,「你還說,我們是自由戀愛,是認真的。」
話落,又是一個飽含欲望卻又分外虔誠的吻。
商秋枝直直的看著這雙倒映著自己眼睛,宛若黑洞一般,將她吸引吞沒。
「你怎麼還……偷聽……」她埋怨道,但語氣軟糯含糊,像是撒嬌。
酆硯愛極了此刻的商秋枝,與白日裡堅韌不拔死守道義的模樣不同,卻同樣讓他心顫。
如同捧著易碎的寶物般,他輕輕的捏了捏商秋枝的後頸,緩緩道,「香很好,謝謝枝枝。還有,我愛你。」
活像一隻貓。
「呵……」酆硯的低笑聲磁性低沉,他慢慢靠近商秋枝,感受著溫熱的鼻息落在臉頰。
鼻尖與鼻尖相碰,唇與唇靠近又遠離,不斷廝磨、纏綿。
在浴火即將點燃的最後一刻,酆硯用手克制而溫熱的扳住商秋枝下頜,帶著命令的語氣道,「嘴巴張開。」
唇齒相碰的觸感時刻刺激著大腦,急促的呼吸噴灑滿臉,他撩起她下午洗澡之後換過的奶黃色衛衣,修長的大手在纖細有力的細腰上用力一握。
再往後,不過是共赴巫山雲雨。
……
商秋枝再睜眼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三點。
屋外的陽光穿過米色窗簾,灑進屋內時只剩下一片溫柔。
屋外院子裡的鳥叫聲時不時傳來,隱隱約約的還是幾人的交談聲。
商秋枝活動著僵硬的身體,腰仿佛快裂開一樣,酸軟無力。
她躺在被窩裡,緩緩眨了眨眼睛,讓宕機的大腦開機。
酆硯當真是可怕,任憑她怎麼罵怎麼求,到最後哭出聲來,酆硯也只是溫柔的吻著她的眼皮,然後繼續用力……
她凌晨五點才睡著。
她就不應該被美色誘惑!
商秋枝罵罵咧咧的想要坐起身,但身體跟散架似得,一動就難受得不行。
她泄氣般重新躺在床上,感受著被窩的乾燥暖和,她低頭瞧了瞧。
換了睡衣,床單顏色也不對。
應該是事後酆硯抱著她洗完澡換的。
嘖,賢惠都快成為酆硯的代名詞了。
「吱嘎——」
木門被打開,柔和的光很快又被隔絕在外。
望著走向床邊神色饜足的酆硯,商秋枝側過頭,不想看他。
酆硯停在床邊,俯身捏了捏商秋枝露出來的腳踝。
下一秒,商秋枝將腳縮了回去。
「嘶——」
感受到大腿間的酸疼,商秋枝心下一驚,疼得倒吸一口冷氣。
「疼嗎?我看看。」
「枝枝別用力。」他無奈道。
商秋枝疼得齜牙咧嘴,眼神卻不看酆硯一眼,甚至乾脆閉上眼,埋進枕頭佯裝睡覺。
「枝枝……」
商秋枝沉默半響,悶聲悶氣道,「我不想看見你。」
昨晚的酆硯就是一隻開了葷的獅子,恨不得把她拆吃入骨,她被逼到最後想咬酆硯都沒力氣,罵人跟撒嬌似的。
真他爹的不是人!
酆硯自知理虧,只好順著商秋枝的話,低哄道,「讓我看看好不好,看完我就走。」
回應他的是一陣沉默。
「枝枝。」
他還是第一次見商秋枝如此小孩子氣的一面。
新奇又歡喜。
「一個字一片金葉子。」
商秋枝勉強開口,「一個字十片金葉子。」
「好。」酆硯失笑。
酆硯反駁道,「那不是欺負,是疼愛的表現。」
「你可拉倒吧。」商秋枝氣不打一處來,「你給我等著,等我恢復過來,有你好看!」
聽著商秋枝鏗鏘有力的語氣,酆硯挑了下眉,「不用等。」
商秋枝側身瞧了他一眼。
「現在就可以。」
說罷,酆硯隔著被子觸碰著商秋枝的腰,敏感的位置被碰,商秋枝下意識想要躲,卻被他強有力的固定住。
「別動。」
「酆硯,你——」
一股暖流包裹住腰腹,酸軟的感覺奇蹟般消失。
酆硯的手抬起又落下,精準的抓住商秋枝的大腿根。
見商秋枝的臉越來越紅,酆硯眼中浮出笑意,「昨晚給枝枝洗澡時,枝枝的臉也是這麼紅。」
商秋枝:「……去死。」
酆硯低笑一聲,不再逗她,專心做完手中的事情後,他站起身看著用被子蓋過頭頂的商秋枝。
「我給你熱了皮蛋肉鬆粥,先去洗漱一下吧,我馬上端過來。」
「410片金葉子。」
她說了41個字。
酆硯失笑,「放心,都是你的。」
說罷,他關上了門。
直到「砰」的一聲門響,商秋枝才拉下被子,看了看四周。
終於走了。
她長舒一口。
坐起身緩緩活動著身子,剛才酸軟一掃而空,此刻的她渾身暖洋洋的,充滿力量。
起身走向衛生間,她熟練的打開水龍頭洗臉,正當她對著鏡子擦拭水漬時,目光注意到脖頸上的紅印。
她猛地拉開衣領,密密麻麻的紅印在白皙脖頸上異常的清晰。
「酆硯——!」
當木門重新被打開,酆硯小心地端著皮蛋瘦肉粥走進屋內,就見商秋枝穿著一件純黑色高領毛衣,臉色陰沉的盯著他看。
酆硯腳步一頓,又佯裝自然的把粥放在桌上,「趁熱吃,涼了就不好吃了。」
說著,他又將勺子遞到商秋枝面前。
「呵……」商秋枝冷笑一聲,一把接過勺子,像是泄憤般用力舀起一勺粥吃進嘴裡。
酆硯低聲笑了笑,隨後拿了根小木凳,坐在她對面。
目光在黑色領子處停頓片刻,酆硯瞭然的低頭道歉,「我錯了枝枝。」
話落,一堆金葉子憑空冒出,掉落滿地。
「嘩啦啦」的清脆碰撞聲響起。
商秋枝舀粥的動作一滯,看著滿地的金葉子。
酆硯俯下身子一片一片將其拾起放在餐桌上,同時33343E數著金葉子的數目。
「……19、20、21……」
直到數至410片金葉子,酆硯一臉認真的將金葉子朝商秋枝的方向推了推,「給你。」
商秋枝:「……」
「枝枝還需要嗎?」酆硯問道。
商秋枝的眼睛落在金葉子上,轉而又看向酆硯,「你到底有多少?」
她其實對酆硯酆都大帝的身份沒有什麼概念,倒不是說地位能力,而是指……金錢。
之前酆硯租房子時也是一次性給她幾十上百片金葉子,她實在是好奇酆硯有多少錢。
商秋枝:「?不知道?」
「寢宮裡堆放了很多,我沒數過。」
「寢宮?」
商秋枝抓住了精髓。
上一次聽見這個詞,還是在看《甄嬛傳》的時候。
酆硯平靜的回道,「嗯,我在酆都住的地方。」
地府之大,各地區皆有所對應的地府城隍,而他住在酆都,也可以稱呼為羅酆山,是整個地府權力最中心。
雖說如今羅酆山由張衡和楊雲治理,但他們皆受酆硯管制,聽命於酆硯。
酆硯突然想起什麼,開口道,「寢宮裡還有很多珠寶首飾,枝枝需要嗎?我都給你送來。」
說著,他四下看了看,有些遺憾道,「這地方太小,裝不了多少,要不這樣……」
他眼眸中閃著微光,期待的看著商秋枝,「枝枝跟我回去住吧,我的寢宮很大,住的下我們兩個。」
商秋枝:「……」
她還沒死呢,才不想提前下地府。
「不要。」她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哪有這麼多為什麼。」商秋枝喝了口粥,「我在這裡住得好好的,沒事去地府幹什麼,容易折壽,再說,你寢宮看不見星星,我不喜歡。」
酆硯歪了歪頭,「我帶你去地府,不會折壽。」
「星星……」他陷入沉思,「我想想怎麼解決。」
得早點把地府發展起來,不然枝枝就算下去,也會覺得無聊。
瞧酆硯一臉認真的模樣,商秋枝嗤笑道,「這麼想帶我下去啊。」
「當然。」酆硯回道,「我想帶你回家。」
商秋枝一怔,轉而笑道,「只要我們住在一起的地方,就是我們的家。」
……
走出房間時,燭明正坐在院子裡的椅子上玩手機。
商秋枝側頭看了眼酆硯,「你買的?」
「我讓肖翊買的。」酆硯回道。
燭明尚未入世,自然是對陽間的很多東西不了解,他懶得解釋,乾脆讓肖翊送了個手機來,等燭明自己研究。
商秋枝緩步上前,從燭明手中拿走手機。
看得正起興的燭明眉頭一皺,正欲發怒,抬頭發現是商秋枝後,立馬換了個表情,可憐巴巴道,「商枝枝~」
燭明:「?」
「我一千三百歲了。」
商秋枝抿了抿唇。
雖然知道燭明活了一千多年,但商秋枝瞧他頂著七八歲孩童的模樣,興致勃勃的在手機屏幕上划動,總覺得不咋對……
「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低沉磁性的氣泡音響起,驚得商秋枝一怔,她低頭看向手中的屏幕。
一張梳著大背頭,身穿黑西裝的男人正對鏡頭,霸道強制的說,「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女人,我要你的眼裡只有我一個人,不准對其他男人笑。」
商秋枝的頭上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聽見突如其來的男人聲音,酆硯一臉不愉的走上前,這時,手機里又傳來一道女人的聲音。
「歐陽傲天,你知不知道你這個人特別的霸道特別蠻橫?!不是所有女人都會喜歡你!」
一陣肢體推搡的聲音傳來,緊接著是那油膩到齁的男聲。
「你是世界上唯一一個敢對我動粗的女人,很好蘇小小,你這輩子別想逃出我的手心。」
酆硯一臉地鐵老爺爺看手機的表情。
「小明。」商秋枝深呼吸一口氣,將視頻暫停,「這種東西還是少看為好。」
燭明不解的仰著頭,「為什麼,不好看嗎?」
「……」商秋枝動了動唇,「這都拍的什麼玩意兒。」
「拍的愛情呀!」燭明理所當然的回道,他雙手叉腰,一臉「我超懂」的樣子,奶聲奶氣道,「她逃,他追,她插翅難飛。」
商秋枝:「……」
酆硯:「……」
「也是從村民祭拜的時候聽見的這話?」商秋枝詫異問道。
燭明神情深奧,神秘秘的搖了搖頭,「不可說,不可說。」
「帝君說要入世,就要了解人類的習慣和文明,這樣才能更好的在人間生活。通過這個電視劇,我了解到了勞斯萊斯幻影,知道了不好好吃飯會得胃病,我有在通過它學習人間的知識喲。」
「所以……」燭明一把奪過手機藏在身後,義正言辭道,「商枝枝你不能阻止我玩手機哦。」
商秋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