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福壽山莊這麼封閉?連電都是前幾年才通?】
【不是,福壽山莊四個字聽起就很發達那種,感覺是個旅遊景區一樣,居然才通電通路?】
【你看看他們那個進山的路,七拐八拐的,開進去都要這麼久,以前沒開通的時候肯定更難】
【這麼偏僻的地方,導演是怎麼找到的?】
【看起來那個謝欽還挺厲害,才通電通路沒多久就開始搞農家樂,應該是出去見過大世面的人了吧?】
【應該是謝欽在網上發布過農家樂消息吧,所以張導找到了】
陳佩佩領著大家在村子裡逛了逛。
福壽山莊是在山中心,三座大山將其圍在一起,村子裡的路並不平坦,梯步一段接一段,再加上是南方地區,氣候濕潤,泥土黏膩,幾個嘉賓出來時穿的白鞋子很快就髒了。
「怎麼這麼多泥啊,我這剛買的白球鞋啊!」葛羽鴻神情悲切,找簡梵音借紙想要擦鞋。
走在他身後的周放見此,忍不住說道,「來時你就應該想到,農村裡面穿什麼白鞋子呀,也是活該。」
「周放哥……」葛羽鴻幽怨的望著他。
秦盼雪樂呵呵的笑道,「回去洗洗就好了,又不是只有一雙鞋嘛,下次長個記性。」
她轉過頭剛好看見商秋枝插兜從她身旁路過,「商姐,你怎麼一路上出來都不說話呀。」
商秋枝側身瞧了她一眼,「說什麼?」
秦盼雪不假思索道,「難道你就不對這個村子好奇嘛,你看他們的建築……比如這一路上看見的房子,大門口都掛著兩個大紅燈籠,屋樑上都掛著紅布,像是統一好的風俗一樣。」
「還有那邊,那家門口的大樹上也圍了一圈紅布,是用來求平安的嗎?」
這話一出,走在嘉賓前面的陳佩佩臉色一僵。
商秋枝微微勾唇,她注意到陳佩佩的表情後,眼眸微轉,示意秦盼雪看向那棵樹旁邊的房子,「你看那房子窗戶上貼的是什麼?」
秦盼雪眯了眯眼,「看不怎麼清,就覺得窗上白白的,像是被人貼了什麼東西又撕掉……那是不是有點像『喜』?」
其他人聞言,紛紛朝著那房子看去。
「這兩者都是紅色,紅色對於人們來說是吉利的顏色,而與之相反的白就讓人忌諱。」
「白事淒,紅事喜。既然紅雙喜是結婚,那你們覺得,這白雙喜是用來做什麼的?」
「做什麼的?」段華橧率先問道。
商秋枝輕笑一聲,語氣有些耐人尋味,「那當然就是冥婚用的啦~」
嘉賓們齊齊驚住。
「臥槽?」葛羽鴻驚訝道,「是我想的那個冥婚吧?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有這種東西?」
商秋枝繼續說道,「即使是這個年代,冥婚也依舊存在,甚至有些人專門幹這個。在以前的冥婚,大多是兩家人剛好失去了孩子,互相結為陰親,以期望孩子可以在下面不孤單。」
「但一些心術不正的人為了賺錢,讓活人和鬼配陰婚,或者盜竊別人家剛下葬的女人屍體拿去配冥婚賺錢。」
「也許這些你聽起來覺得荒謬,像小說故事,但這卻是真真實實存在的,並且現在仍然有人在做。」
【真的有,我老家那邊農村就有人配過,賊拉恐怖】
【救命,怎麼就開始科普起來了】
【話說真的,我剛剛截圖放大了看,就是白色喜,另外一邊應該是被撕了但是沒撕乾淨】
【誰家貼白雙喜啊……】
【這村莊裡是真的,人人家門口掛大紅燈籠和紅布,我還以為是什麼民風民俗,現在配著這個白雙喜,突然感到一絲絲涼意】
【真的誒?!是因為裝修過嗎,謝老闆家的房子看起來和其他家不怎麼一樣,其他最多兩層樓,多半是平房,只有他家是三層】
【肯定是見過大世面,所以就自己裝修啦,其他人也沒出過村子,理解嘛】
周放皺著眉,「這也太猖狂了,不怕被警察抓嗎?」
商秋枝撩了撩耳邊的碎發,目光再次看向陳佩佩,「有些人的愚昧和無知是你無法想像的,他們故地自封,自以為是,不知悔改。」
陳佩佩的身子一顫,搖搖欲墜。
注意到商秋枝的目光,陳佩佩假笑一聲後,連忙說,「我們往那邊走吧。」
她不給其他人反應的時間,快步朝著前方走去。其他人互相看了看,只得跟上去。
因為陳佩佩常年走山路,又加上步子急,倒是讓大家追了一會兒才趕上。
葛羽鴻莫名的看著陳佩佩的背影,剛想說話就被簡梵音按住。
秦盼雪見氣氛安靜下來,便開口說,「商姐,你這是不說還好,一說劈哩叭啦真嚇人。」
商秋枝側目看去,剛準備開口,路過的一家門口的老年人惡狠狠的瞪著陳佩佩,「你不在家裡待著在這裡做什麼?!你現在是什麼身份你不知道嗎?還和一群不知道那兒來的人混在一起賣笑,不知羞恥!」
老年人的罵聲非常大,驚得田間的雞鴨張開翅膀逃開。節目組的人驚愕的看向他,
老年人的臉上布滿了皺紋,如同干橙皮般。他的眼睛渾濁,又帶著怒意和陰沉,令人一看便心生厭惡。
陳佩佩被他吼得一呆,眼睛刷的一下子紅起來,「不是,三爺爺,我是幫謝欽帶他們逛……」
「什麼謝欽?陳斌他那狗兒子以為改了個姓就不是我們村里人了?還搞什麼農樂?呸!狗東西!」
「還不滾回去?信不信我去告訴村長和你爸媽?!那日子馬上就來了,你現在這樣,惹了山神生氣,是想害死我們全村嗎?」
「不是的,我沒有……」陳佩佩嚇得向後退了幾步,眼淚大顆大顆的從眼眶中冒出來。
但因為慌亂,她沒注意腳後的階梯,右腳踩空,身子一歪,瞬間倒了下去。
下一秒,她撲進一個人的懷裡,馨香撲鼻而來,她茫然的抬頭,對上了商秋枝的目光。
商秋枝將她扶起來轉過身把她擋在身後,葛羽鴻和周放也相繼快步走來。
「腳沒事吧?」秦盼雪輕聲問道。
陳佩佩搖了搖頭,抓緊商秋枝的衣服躲在她身後。
商秋枝拍了拍陳佩佩的手,算是安慰。
「你還敢躲在這個女娃子身後?哼!你給我等著!我這就去告訴村長和你爸媽!」
商秋枝不屑的斜睨著老年人,冷笑道,「你都七老八十快入土的人,還搞告狀這一套,是有點沒臉沒皮了吧?」
那老年人明顯沒想到商秋枝會這邊說他,愣了三秒,立馬大罵道,「誰家的女娃,這般不懂尊老!?你也不怕天打雷劈!我看你爸媽是白養你這麼大!」
「呵,我可不是我爸媽養大的,隨你怎麼罵他們,咒他們死都行。」商秋枝無所謂的涼了他一句,繼而冷聲道。
「上天有好生之德,它只收該死的人,只劈該劈的人。像你這種為老不尊,滿嘴放炮的人,過不了多久你就該下地獄了。」
「你!」
「你什麼你?」商秋枝打斷他,「我看你這滿臉死氣和冤孽的樣,想必以前是幹過不少缺德的事情吧?你妻子吊死兒子暴斃就是你的命!」
「我勸你,好好在家裡待著等死,積點口德,別下去了閻王爺都不想看你那十七八頁的罪孽。」
說著,商秋枝朝著那老年人上下一掃,眼中的冷意直戳老年人天靈蓋。
「你,你,你怎麼知道……」老年人懵在原地,拄著拐杖的手都在顫抖。
商秋枝輕蔑的側過身,仿佛不想再看垃圾,「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身上的怨,打下十八層地獄五百年也不足為過。」
老年人被她的話嚇得不敢再說什麼,他驚慌的起身回到屋裡,關門時瑟縮的看向前方,剛好和酆硯對視上。
一股冰冷的死氣從腳傳到頭頂,他猛地關上門,一屁股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