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爺爺,謝謝您的關心,韓執能幫忙找律師已經讓我很感謝了。」
飯廳里,商秋枝坐在椅子前打著電話,「我讓韓執給您的平安符記得帶在身邊,若是丟了可以跟我說。」
「就找個律師而已,多大的事情,這事兒你要是願意,老頭子我一定給你處理得乾乾淨淨。」
聽著韓爺爺豪邁的語氣,商秋枝忍不住低笑一聲,「韓爺爺,我能處理的事情,就不必去麻煩其他人,這是奶奶教我的道理。」
「況且這件事已經處理好了,就不勞您多費心啦。」說著,商秋枝對視上廚房裡穿著粉色圍裙的酆硯,酆硯不閃不躲,直直的望著她。
也不知道是不是酆硯的問題,這附近一個鬼也沒有,她昨晚半夜出門繞著殯儀館轉悠好久,才在距離殯儀館兩公里的地方找到一個吊死鬼。
她燒了個金元寶做預訂金給它,約定好事成之後再給兩個,將提前算出的定位給吊死鬼,讓其去警告那位up主和投稿人。
那吊死鬼許是在此遊蕩無所事事好幾年,接下金元寶後便興沖沖的就去找他們,沒過多久就完成任務回來結尾款。
吊死鬼還順便告訴她,它找到投稿人時,那人剛說到一個「簡總」。
不用猜,這背後搗鬼的就是簡家。
只是不知道這五位當年的施暴者是誰的手筆,能時隔五年以如此快速的時間找到他們,並且讓其錄下視頻,同時發布。
不管是誰,她都欠對方一個果。
「行,枝丫頭,老頭子我就不打擾你了,要是有什麼需要,只管給我打電話,你是仙姑的孫女,也就是我的孫女。」
商秋枝淺淺一笑,「好,韓爺爺再見。」
「再見再見。」
掛完電話,商秋枝重新和廚房的酆硯對視上。
他的眼神很深邃,隱晦不明,暗中沉浮,明明隔了四五米,卻感覺獨屬於酆硯的氣息撲面而來,叫她心熱。
「韓執是誰?」酆硯問道。
商秋枝雙手托著下顎,靠在餐桌上,像是沒骨頭般開口,「他爺爺韓景明是我奶奶的老友,以前經常來往,今年剛從國外留學回來。」
她本是今天出門去律師所找律師,沒想到在街邊遇見了留學回來的韓執,簡單聊了幾句後韓執直接說讓他家公司的律師團負責。
韓執公司的律師團效率之高,很快就拿到了那群水軍、營銷號、up主和投稿人的信息,寄出律師函。
只是沒想到,韓執會回去告訴他爺爺這件事。
「我是指……」酆硯抿了抿唇,靜靜的站在廚房門口看著飯廳里的商秋枝。
「你和韓執關係很好嗎?」
他今天看著這個名叫韓執的男人自然熟絡的走到商秋枝身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
這個眼神他太熟悉了,熟悉到他下意識想把商秋枝圈在懷裡,宣示主權。
「一般。」商秋枝歪著頭,淡淡道,「小時候一起玩過,奶奶說他回回被我罵哭,但我不怎麼記得了。」
聽見「一般」的酆硯眉梢微舒,轉身從廚房裡端著米飯和筷子走出來,「開飯。」
「好嘞!」
商秋枝爽快的接過米飯和筷子,正要下筷的一瞬間,她頓了頓。
怎麼總感覺酆硯剛才是在審問她?還是答不好就不給飯吃那種。
酆硯放下最後一盤麻婆豆腐,看著商秋枝停著的筷子,低聲問道,「菜不合胃口嗎?」
「沒。」商秋枝仰著下巴,悠閒的說,「就是感覺,你好有人夫感。」
形容一個鬼差有人夫感?
酆硯坐下的動作微頓,他俯身湊近商秋枝,語氣似笑非笑,「你這是承認,我是你丈夫了?」
男子荷爾蒙的氣息一瞬間將她籠罩,商秋枝一哽,本著輸人不輸陣的態度挑釁,微仰下巴,拉近和酆硯之間的距離。
「這麼想做我丈夫,你是有多喜歡我?」
「是愛。」
酆硯倚著桌沿,聲音清越,神色坦然的看著商秋枝,他的唇角彎起一個淺淺的弧度,毫不掩飾自己內心的情感。
「我非常想做你的丈夫,以及,我很愛你。」
商秋枝愣住,心頭的溫熱慢慢蔓延,絲絲傳入四肢骸骨,那抹溫熱變得熾熱,像是一抹燎原之火,讓她有些恍惚。
或許,談一個男朋友,也沒什麼不好?
鬼差而已,換個思維想,和酆硯在一起,就是生前恩愛,死後相伴。
若是這過程中感情不合,分就完事兒了。
商秋枝直勾勾地盯著酆硯看了半晌,突然心尖一動,「愛不是靠說的。」
酆硯靜靜望著她。
「愛是靠做。」
酆硯呼吸一滯,眼中晦澀難明,他壓低著聲音,語氣帶著一絲生澀,「怎麼做?」
商秋枝淺淺勾唇,漫不經心的垂下眼皮,三秒後,她抬眸輕瞥著酆硯,右手揚起一把勾住酆硯的後頸。
還沒反應過來的酆硯身子跟著往前,薄唇被輕輕一壓,柔軟的、香甜的、夢寐以求的吻落下,讓他的靈魂止不住顫抖。
她在親他。
他的瞳孔微張,不可置信的情緒移開,取而代之是發自內心深處的興奮和歡快。
商秋枝並不會親吻,她只是輕蹭著酆硯的唇,反反覆覆。
事實上,她心虛得不行。
看著一直沒有反應的酆硯,商秋枝莫名有些惱怒,或者說是衝動過後,後知後覺的害羞。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幹嘛,就是這一刻想親,她也就真親了。
商秋枝鬆開勾住酆硯的手,腦袋微仰,準備錯開兩人的對視。
下一秒,酆硯抬手掐住商秋枝的脖頸,重重吻了回去。
商秋枝睜大眼睛,任由著酆硯撬開她的唇齒,眼眸中的吃驚漸漸被情動代替。
酆硯輕輕摩挲著纖細柔軟的脖頸,掌心裡的溫熱和跳動的脈搏不斷刺激著他的神經。
他直勾勾的看著她,那眼神無比攝人,深幽眸子裡是熾熱的慾念。
這一刻,他的世界裡,只有商秋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