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棲啊——」
「姑娘,時間好像差不多了。」明枝忽然開口。
面對一眾盯著她的目光,明枝顯得很穩,仿佛壓根不知道自己打斷了他們的話。
符子棲挑挑眉,「啊,這麼快?」
明枝點頭,「二姑娘的及笄禮應該就要開始了,姑娘,咱們是不是得快些過去了?」
「說的也是。」符子棲沉吟片刻,站起身,面帶歉意,「父親,各位長輩,嫣然的及笄禮快開始了,不如我們一起過去吧。我這次是特意為了嫣然的及笄禮出關的,我到底是嫣然的姐姐,還是要在場比較好。」
這話一出,他們也不好再說什麼。
不過幾人對視一眼,對於符子棲表現出的令他們出乎意料的對符嫣然的重視倒是讓他們略微鬆了一口氣。
——符子棲看重自己的母親妹妹,說明她還是感情用事,一個感情用事的女子總好過一個鐵石心腸的國師。
見狀,幾人附和地笑了笑,選擇一起過去。
符子棲到時立刻吸引了全部目光。
她不常在外露面,不是待在國師府就是待在觀星台,就算出門也是和明枝便裝出行,見過她的人著實不多,加上這幾年符子棲做的事情多了,導致她的崇拜者也愈發多了,不知道多少人想求她一見都沒門路。
聽說符子棲回了符家,可以說基本上這些人都在翹首以盼,符嫣然這個正主的風頭都不及她盛了。
但符子棲並沒有什麼與人寒暄的興致,入場後便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
及笄禮很快開始了。符家主作為主人家先是上台致辭。
為符嫣然簪發的女賓是成親王太妃,成親王太妃在王城勛貴中也是有頭有臉的存在,連王上都得給她幾分薄面,符嫣然能請到她擔任簪發的女賓,別提讓人多羨慕了。
符子棲坐著看了一會兒流程,發起了呆,不過沒人發現她在發呆就是了。沒過多久,耳邊傳來正賓的吟誦:「吉月令辰,乃申爾服……」
符子棲回過神,只見正賓為符嫣然除去發笄,成親王太妃親自為符子棲簪上髮釵。
接著符嫣然返回去更換衣物。
……
禮成。
符子棲做出評價:說實話,有點無趣。
果然下次還是少湊熱鬧為妙。
為免又被人纏上,符子棲留了句話給符家的下人就找藉口提前走了。
沒有人會覺得她提前離開是不懂規矩,也沒人敢這麼說。
符子棲原本是想和崔氏說一聲的,不過見崔氏帶著符嫣然在同人交際,她就懶得過去了。
符子棲帶著明枝是從後門走的。
「等等!」
聞聲,符子棲腳步頓了一下,轉身看去。
只見一個穿著杏紅色華服的少女小跑過來。
她知道,世族勛貴家的姑娘自幼是學著各種禮數長大的,坐容、立容乃至行禮迎賓,處處都講究一個禮數,最忌諱不管不顧的跑步,特別是動作大到連壓裙角的玉飾都飛了起來。
待少女到了面前,符子棲挑眉瞧了她一會兒,看了眼明枝。
明枝會意,拿出一條手帕遞過去,言笑晏晏,「這位姑娘擦擦汗吧。」
徐縈臉龐微紅,接過帕子。
平時她性子是最高傲不過的了,此時此刻卻是羞怯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符子棲沒見過這個姑娘,有些好奇她找她的原因,「你找我有事?」
徐縈不像在符子棲面前顯得自己怯懦,努力抬起頭,但眼睛還是不敢直視她,說出的話聲音也比平時小了至少三個度,「國師大人還記得我嗎?」
符子棲:?
「……我們見過嗎?」
徐縈生得美,符子棲最愛看美人,如果見過的話,不應該不記得才對。
徐縈見符子棲把她忘了,心中閃過一絲失望,不過能當年和國師大人道謝,她已經很歡喜了。
「國師大人還記得在兩年前的閩南賑災路上救過的姑娘嗎?」徐縈咬了咬唇。
符子棲回憶了一下。
兩年前的話並不怎麼遙遠,而且閩南賑災一時留給她的印象也挺深,於是符子棲很快想起來了。
「你……是襄國公府長房嫡女?」
徐縈連忙點頭,「嗯!國師大人,我叫徐縈,正是襄國公府長房嫡女!兩年前,我同家中長輩一起回閩南省親,不想正好遇上閩南洪災,被災民衝散了,和家人失去了聯繫,是國師大人您救了我!」
符子棲記得。
她還記得她從閩南回來後就帶著明枝去觀星台住了兩個月,回到國師府後就聽說王城起了流言,不知道是誰放出來的,心思狠毒,竟然要直接毀了一個正值芳華的姑娘的名節!
符子棲從不屑於加入這王城的各種骯髒爭鬥,但她的確順手救了襄國府的小姑娘一回,又聽明枝提起過,那小姑娘以上歹徒,被嚇得夠嗆,好久才緩過來,這剛回王城又被流言蜚語困擾,她算是送佛送到西,就讓人大張旗鼓地送了一份禮物去襄國府,言明是感謝小姑娘一路的相伴之誼。
不管幕後之人是誰,把矛頭對準一個小姑娘,要毀了一個尚未訂親的小姑娘的名節,這種心思都實在惡毒到可怕。
不過看徐縈現在的模樣,就算當時受了什麼影響也已經走出來了。
正好她在跟渡晦學習相面之術,看了一下小姑娘的面相,這姑娘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輩,雖然經常嘴上不饒人,顯得脾氣不好,但還是挺善良的。於是,符子棲語氣放輕了些。
「想起來了。」符子棲笑了笑,「你看起來最近應該還不錯。」
徐縈道,「若不是當初國師大人相救,縈兒肯定不能如今日一般還好好站在這裡。」
符子棲道,「路上遇見了,舉手之勞,不用掛懷,你若是要當面謝我,那你的謝意我已經收到了,還有什麼事嗎?」
徐縈看著符子棲絕美的面孔,平生第一次感覺到了什麼叫「自慚形穢」,再加上符子棲離她太近,她都快忘記怎麼呼吸了,這一緊張就容易亂說話。
「我,我想為國師大人繡件衣裳作為感謝,國師大人……」徐縈不知道自己在說個什麼玩意,「我,國師大人,我已經學了一年多做衣裳了,我也不會做別的,我刺繡很好,我,我為你繡件衣裳吧?」
符子棲:……嗯,這姑娘……
「你已經訂親了?」
一般人家都姑娘訂親了,嫁衣是需要自己動手的徐縈如果在學做衣裳,應該就是要繡自己的嫁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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