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有這任務？」
陸家傑心累得冰棍都啃不下去了，他按住心臟：「你到底知道什麼？」
寧雨欣眨巴一下眼睛。
好像有點印象。
連忙點開顧寒傳過來的資料，往下翻到了底。
果然看見了一句備註：想報復裴家，可以去找顧染。
寧雨欣怒：「寫這麼後面，我怎麼看啊？還有發瘋又是怎麼回事？」
陸家傑隱約明白顧寒為什麼非得把他塞進來了。
要是讓這不靠譜的大師自己在戀綜上搗鼓，指不定最後這節目會被她毀成什麼樣。
趁著還有時間。
他連忙給寧雨欣科普了起來。
顧染姓顧。
但其實她跟顧家沒有什麼血緣關係。
她是顧家老太爺早年間領養回來的孫女——那個時候顧寒還沒出生。
民間說法是，收養個孩子有利於借這個孩子的福氣帶來子嗣。
果不其然。
顧染一進顧家主宅，半年後顧家就添了大少爺——也就是顧寒他哥。
「等等，等等。」
寧雨欣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串關係給弄得腦袋有些不靈光了：「顧寒有哥？還有，顧染是他姐？」
陸家傑比她還要驚訝：「你不知道？」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你能掐會算，米家的帳本都知道在誰手裡，這點八卦你算不到？」
寧雨欣：「……」
還真算不到。
誰叫顧寒是她的克星呢。
「這不重要。」
陸家傑一擺手，繼續說道：「顧染是名義上的顧家大小姐，但是出身擺在那，沒有血緣關係，外加疼愛她的老太爺去世，她就越發被顧家人排擠。也就是她自己爭氣，進了娛樂圈，一步一步爬到了今天這個位置。」
「但是後來吧，可能是精神壓力太大，也可能是因為近年來的輿論壓力，她出了點問題。」
陸家傑指了指腦子。
寧雨欣好奇：「什麼問題？」
「睡眠質量不好，精神恍惚……外化到具體，我給你數數最近的，今年年初，她當著粉絲的面抽菸，把煙圈對著一隻金毛吐、三個月前在片場跟一個工作人員動了手，接下這檔戀綜的前一天，去酒吧喝酒，被狗仔拍到和疑似男友的人擁吻。」
「嘶，有個性。」
陸家傑翻了個白眼：「這些事任何一件放在普通明星身上都是一場風波，更何況是她。而且是在短短半年多的時間裡出現了這麼多次。」
他嘆了口氣。
「也就是今年怪事太多，熱搜榜幾乎被你給占滿了，否則輿論還要再一次發酵，現在估計漫天都是顧染的黑料了。」
「他的公司也意識到了問題，為了平息輿論、扭轉形象，直接替她接下了這檔戀綜。據我所知，為了這事兒，顧染還跟經紀人大吵了一架。最後怎麼平息的我不知道，但按照我對她的了解，接下來的六周，不可能會風平浪靜。」
寧雨欣靜靜聽完，指著自己的鼻子說：「所以，顧寒這是找我來給顧染當監護人來了？」
陸家傑驚奇地看著她。
「你這話說的，是你自己答應要來，若不然，上這戀綜的人就不是我，而是顧寒自己了。」
「他親自來？」
陸家傑悠悠道：「顧染身上牽著顧家在娛樂圈這塊的利益，不過顧寒不太在乎。他和他姐還有別的孽緣在，所以他不會放著顧染不管。唉，總之一言難盡。」
寧雨欣眨巴一下眼睛。
「嘎吱」一口咬掉半塊薯片。
若有所思地想：咦，難不成是傳說中的骨科情節？
陸家傑不知道此人的腦洞大過天際，還在殷殷提醒：「聽說你要找的那個裴俊對顧染窮追不捨，曾經在一檔節目上高調示愛，被無情無視。吸引心碎粉絲無數。不管你是要整他，還是幫忙看著顧染，先去和顧染接觸都是正事。我說，你在聽我說話嗎？」
「啊，嗯，聽見了。」
寧雨欣心裡八卦之魂熊熊燃起。
她拍拍胸脯：「我辦事兒你放心，只要報酬給夠，我也可以是當代紅娘！」
「什么娘？」
「沒什麼，行了，快六點了，咱們出去把。」
寧雨欣喜滋滋地想。
顧寒這個人看上去一點破綻沒有，整個人就是塊密不透風的石頭。
他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都叫人沒有任何實感。
生怕他是在背後算計著什麼、操控著什麼。
究其原因，是這個人沒那麼多感情。
寧雨欣看相無數，紅塵滾滾，她看過百回千次。
什麼品種的盪氣迴腸和狗血人生都見識過。
所以她很有發言權：一個人有了感情。
那就有了軟肋。
顧寒在寧雨欣眼裡，一下就從一團看不清楚的迷霧裡走了出來，露出了凡人的身軀。
有破綻有軟肋就好說了啊。
這才平等嘛。
交易的談判桌上，只要雙方平等，對方給的好處管夠，她就樂得奉陪。
嗐。
不就是替你照料一下「姐姐」嗎。
她又不是那不通世情的人。
既然還得靠顧寒渡劫，這點兒小忙，她義不容辭。
「阿嚏——」
京城，顧氏總部。
顧寒正閉著眼睛聽秘書念新的項目報告，忽然莫名其妙打了個噴嚏。
戴著八百度眼鏡的秘書小心地停了下來：「顧總，要不要把空調的溫度調高一點？」
他緩緩睜開眼睛。
感覺有人在背後罵他。
「再改，出去。」
秘書苦兮兮地應了聲，二話不敢說，拿著不知道改了多少版的項目企劃書出去了。
項目組的人又要掉頭髮了。
顧寒冷眸一掃。
靜了音的手機上跳出來好幾條消息。
大多都是陸家傑發來的，多半是在抱怨。
他沒興趣看，正要直接關機。
「叮咚——」
一個「燈籠」頭像竄了出來。
是寧雨欣。
顧寒指尖微頓，從關機鍵上劃開，點開了那條消息。
「放心吧老闆，包你滿意，一定把顧小姐保護得好好的！事後報酬好說，都可以商量。」
顧寒沉默片刻。
臉色陡然黑了下來。
他這種見微知著的人，看個眼神都知道別人心裡在想什麼。
哪會猜不到寧雨欣這話的意思。
好，很好。
顧寒眼底浮起一絲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