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二位先別急著吵。」
寧雨欣分開了有些相持不下的祝英紅和陽春，笑道：「我可沒說白這件事是老太太的錯。」
嗯？
兩個人一起看向的寧雨欣。
她道：「門上有機關，房間裡發生怪事而不聞，種種事情都發生在老太太眼皮子底下。一旦暴露，只要不是傻子，誰都能懷疑老太太一手。」
「我聽說祝家祖母年輕時也是叱吒風雲的人物，如今就算有些健忘，也還不至於老糊塗了，這點都想不明白吧。」
她一攤手。
祝英紅最有話語權。
她最知道老太太這些年看起來與世無爭，但其實對家族裡的大小事務全都瞭然於胸。
不然也不會至今還被家族中的大部分人看重和忌憚。
寧雨欣繼續道：「但是發生在老宅中的種種，沒有老太太的首肯是萬萬不能的，兩相宜權衡呢，就只有一個可能性了。」
「老太太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回到祝英紅在祝家的住處。
她聽了這話。
英氣的眉幾乎擠成了一團。
這個時候還聽不懂寧雨欣在說什麼的話，她也不配在祝家待這麼多年了。
「是那個方士搞的鬼？」
寧雨欣坐下。
給自己倒了杯茶。
「我剛剛問了陽春，最近老天天和那個方士接觸的時間不少。」
祝英紅臉上隱隱出現懊惱：「是我大意了，雖然每天都會檢查祖母身體和飲食，但沒有預防他別的手段。」
如果祝英紅今日之前還對這種神鬼之事持懷疑態度的話。
現在這麼多雙眼睛親眼看見。
再加上她親身體會過，不信也得信了。
好在她接受事物向來極快。
整件事情加入玄學因素，瞬間明了和好理解起來了。
她沖寧雨欣一彎腰：「還請大師告知，怎麼才能讓我祖母恢復尋常，她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暫時沒事，施加在她身上的應該是魘生咒，是一種比較尋常的控制人心神的咒法。讓人記憶殘缺，沒有知覺地做出一些事情來。不難解，對身體也沒有大礙。」
這時候陽春問了：「既然有這麼方便的咒法，那個方士為什麼只對老太太用呢？」
陸家傑挑了眉毛：「怎麼，你不相信我們？」
陽春沒有退卻。
不卑不亢地搖搖頭。
正打算說話，祝英紅一擺手說：「他就這樣，問這種問題恰好是相信你們的表現。我沒猜錯的話，這咒法雖然簡單，也有施展的限制，是不是？」
寧雨欣點點頭。
一臉孺子可教也的欣慰：「沒錯，這種咒法雖然簡單，用起來也方便，但很挑對象。一般只有年邁之人和不滿八歲的稚童，心神不穩，才會被趁虛而入。像你我這樣的成年人，就會像英紅小姐那樣。」
雖然看見幻覺。
但事後能清晰地察覺出不對。
並且再次遇見的時候，對這種東西就免疫了。
「哦對了。」
寧雨欣蹭了蹭下巴說：「憑老太太的堅毅性子，應該還得再加上一條：長期接觸。至少需要兩三天的近距離接觸才行。」
祝英紅咬牙：「祖母的確對那個方士很信任，這兩天一直邀請他前去講談。」
「那就怪了。」
寧雨欣剛剛把消息同步給顧寒。
他就發了條這樣的消息過來。
寧雨欣現在一看他說「怪了」就下意識後背發涼。
因為這人發現的不對勁，那就是真的不對勁，不摻一點假的那種。
寧雨欣抽空發了條消息過去：「怎麼？」
「你現在方便麼。」
她一聽就知道顧寒想做什麼。
「嗯。」
下一秒。
顧寒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寧雨欣直接按了免提。
「白鶴的目的如果只是控制祝家，祝家老太太不會是最好的突破口。她雖然德高望重，握有家主戒指，但畢竟已經從實權的位置上退了下來。」
「如果我是白鶴，就算麻煩些，肯定也是控制祝英紅更有效率。」
祝英紅和陽春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給弄得有點懵。
不過兩人很快聽出這一板一眼，冰冷清澈的聲音是來自於誰的。
仔細一想。
這位寧大師也是人家的人脈。
他們現在勉強算是同一陣線。
是隊友。
寧雨欣直接問：「你有什麼想法？」
顧寒：「花了這麼多時間和精力在一個可以輕鬆控制的老太太身上，我感覺他們還另有所圖。而且這東西只有老太太能拿到，不是股權財富之類。」
頓了一下。
他忽然問：「祝家有沒有什麼傳家寶，輕易不會拿出來，唯獨這次生辰壽宴要拿出來的？」
陽春的第一反應是家主戒指。
陸家傑也立刻說了。
「不是這個。」
顧寒第一時間反駁了這個可能：「家主戒指就在老太太手裡，目的是這個的話，這麼些天，東西根本到不了祝英紅手上。」
祝英紅：「……顧總遠在自己公司，對我祝家發生的事情倒是了如指掌。」
顧寒對她的聲音忽然出現一點不意外。
聞言冷淡道：「我不放心自己的人在別人地盤。」
「唉，二位祖宗，這個時候咱們就不要自己跟自己掐起來了好不好？」
寧雨欣有些頭疼地阻止了一場唇槍舌戰的苗頭。
頓了頓，她對電話那頭的顧寒說：「你說的有道理，應該是什麼今天可用可不用，但平時一定接觸不到的東西。」
寧雨欣這麼一說。
祝英紅眉頭一皺：「如果是這樣的話，的確有一樣東西。」
祥雲音。
是祝家祖宗多年以前得到的一枚天外銅鐵。
巴掌大小，狀若流雲，扶風而起。
敲之聲音清脆，如清泉古銅清澈悠遠。
所以起名祥雲音。
十分珍貴。
最重要的是，當初祝家祖宗得到它的時候銅鐵背面曾經顯現出字跡來。
根據上面的指引，祝家老祖宗這才在一眾人中得到了皇上青睞，脫穎而出。
經過幾代經營和打磨，才形成了祝家世家的底蘊。
據說這東西後來就沒有再顯過靈。
但先祖有令。
一定要將此物奉為祝家家寶，永世供奉。
且除危急存亡不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