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哥哥有點意思啊。」
顧寒看她一眼。
「誒，別急著發瘋。」
寧雨欣連忙道：「我是說他身上有不少防護，感覺應該求了不少護身符之類的，看他這樣子的，尋常冤魂還真近不了身。不過有點奇怪啊，江妙不是說你們家最不喜歡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嗎，他這是？」
「跟我有關。」
顧寒並不意外似的。
他看向玻璃窗外的大樓。
霓虹燈映成一片，眩目又沒有真實感。
而那些熱鬧和繁華沒有分毫落入他眼底。
寧雨欣一愣。
就聽顧寒用無所謂的口氣說：「我小時候和他們說過能看見鬼的事情，雖然沒人相信，但紀丹似乎害怕真有什麼不趕緊的東西找上顧崢，從小每年都去高僧古寺給顧崢求平安符和護身符，年年不斷。看來她還是有點眼光的，那些東西不是全然沒有用。」
寧雨欣沉默片刻。
忽然轉身就走。
被顧寒一把抓住了手腕：「幹什麼去？」
「我詛咒他們去。」
「噗。」
顧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沒必要，現在想來，我甚至有些感激他們。」
「什麼？」
要不是害怕被別人看見他們舉止親密，導致被迫官宣。
寧雨欣真想上前晃晃他的腦袋，這該不會是哪撞到，給撞壞了吧。
這有啥可感謝的？
顧寒：「如果不是沒人把我說的話當回事，我應該也不會自己去尋求解決之法，可能也就遇不上你了。對嗎？」
「不對。」
寧雨欣想都沒想就否決了他。
顧寒愣了一下。
「你這就是傳說中的自我pua，感謝個屁，你能遇到我是因為本大師聲名遠播，真才實學，跟你家那兩個糟心玩意兒沒有半毛錢關係。你感謝他們，還不如謝謝我呢。」
她越說越氣。
沒注意到顧寒的眼神忽然幽深起來。
他打個響指，叫來了服務員。
「顧總。」
「你喝什麼？」
寧雨欣還在為顧寒忿忿不平，隨口道：「冰紅茶謝謝。」
服務員：「……」
你當我們小賣部呢？
「不好意思，女士，我們……」
「冰紅茶兩杯。」
顧寒用眼角掃他一眼：「聽不見嗎？」
這位出了名的說一不二。
服務員大氣不敢多喘一口，連忙下去了。
沒過兩分鐘。
就用高端大氣上檔次的酒杯裝了滿滿一杯冰紅茶上來，還加了一片檸檬裝飾。
寧雨欣接過來喝了一大口。
正要再繼續剛才的話題。
而顧寒見服務員離開，伸手將她手裡的杯子搶了過來。
「不是，你干……」
顧寒慢悠悠地轉了轉杯沿。
尋到了她剛才喝過的地方，然後曖昧又緩慢地將薄唇貼了上去，輕輕抿了一口。
隨即抬眼，眼角飛起一個弧度，裡面好像藏了一把鉤子，輕而易舉地鉤住了人心。
叫人止不住地臉紅心跳。
寧雨欣：「……」
這是在幹嘛？
她在這真心實意地為顧寒打抱不平。
結果這人就想著調戲她。
這世界還有沒有天理了？
顧寒卻心情頗好地把自己那杯沒喝過的飲料給了她：「行了，知道你關心我了。不過事到如今，顧家其餘人如何早就跟我沒有了關係。該還的都還了，要是再讓你為他們生氣，那才是不值。」
說話間。
提前進來的陸家傑發現了他們，連忙三步並作兩步走了過來：「怎麼回事？！」
寧雨欣被噎了一下。
「什麼怎麼回事？」
「我剛聽米瑤說，你們，你們不是都那個啥了嗎？」
雖然能猜出他的意思。
但寧雨欣還是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我說傑寶，能不能回去進修一下語言表達能力。什麼叫那個啥，哪個啥。」
陸家傑：「……」
他啞口無言的當口。
顧染也踩著高跟鞋走了過來。
「看來你們暫時沒打算公開關係，有什麼隱情麼。」
看看。
雖然顧染跟顧寒沒有血緣關係，但只從腦子上來看，這兩位多少還是有點相似的。
比陸家傑看上去聰明多了。
可惜美人眼瞎，要在一棵樹上吊死了。
顧寒不咸不淡地「嗯」了聲：「有一些原因，暫時對外保密。」
「什麼啊。」
陸家傑抹了一把額頭：「我還以為你倆真的因為那個大明星……」
話音未落。
他就接收到了來自寧雨欣和顧寒的雙重寒冷射線的攻擊。
當即閉了嘴。
不敢多說了。
直到寧雨欣大概解釋了一下他們不官宣的用意和理由後，陸家傑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確實想得周到，不過……」
他還沒「不過」個所以然出來。
米瑤就走了過來。
「寒哥哥，伯母讓你過去一趟。」
顧寒眯了眯眼睛，長腿一抬：「我去去就回。」
看著顧寒跟米瑤走了。
陸家傑忍不住湊到寧雨欣身邊問：「寧大師，你就沒什麼想說的？」
「說什麼？」
「嘖。」
陸家傑嘆為觀止：「果然心胸開闊，非我等凡人所能理解，顧寒還叫我收集今天來的千金小姐們的資料呢，看來是沒必要了，我……」
「給我。」
「什麼？」
「資料給我。」
雖然顧寒已經給了她基本資料。
不過陸家傑在這呆這麼久，額外的情報應該也相當有意義。
陸家傑把整理好的資料傳給了她：「你要這個幹嘛？」
「廢話，我還真能眼看著顧寒跟別的女人相親啊。」
陸家傑吹了聲口哨。
一下興奮了起來。
「那你想怎麼做？」
「答應幫忙的話就告訴你。」
「幫，肯定幫！」
顧染也好奇地加入了進來：「聽起來很有意思，也算我一個吧。」
寧雨欣敲著鍵盤。
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等著瞧吧。」
另外一邊。
顧寒身邊很快聚集了不少女人。
不過顧寒氣場強大。
跟所有人都保持著安全又疏離的社交距離。
而先前還在餐廳里的紀丹紀夫人不知道去哪了，此處一下只剩下了一群年輕人。
角落的卡座里。
顧崢晃了晃手裡的紅酒杯。
目光掠過眾人，落在了和陸家傑他們站在一起的寧雨欣身上。
眼裡閃過一道危險又貪婪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