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替?」唐清輕笑,淺淺的喝了一口茶,問的隨意,「沒做親子鑑定嗎?即便是六年前做個親子鑑定也不是什麼難事兒。」
「是的,這也是我剛開始疑惑的點,所以我花了一晚上的時間查這件事,弄清楚了大概原由,發現事情簡直跟我原先想到的大相逕庭,細思極恐。」
「說說。」
京一沉眸,點頭細細將查到的事情道出。
原來,當年的付家還並沒有如今的地位,公司還處在上升期間,所以從付太太懷孕,付總就一直很忙,兩人見面可以說很少。
當時他們也並不住在如今富人區的麗江山下,而是住在外環的郊區獨棟別墅那邊。
一來經濟原因,二來付太太喜歡安靜,閒來無事也愛養些花花草草,市區里並不具備這樣的條件,再加上檢查的時候小孩兒可能有些問題,所以在那邊養胎。
別墅里加上那位保姆,總共才三個人,這也給有心人造成了有機可乘。
在付太太生完孩子的半個月,有一天晚上一夥兒三人悄悄潛入了別墅,原本是想偷東西的,結果就被那保姆看見了。
一時間激怒了搶劫犯,當著付太太的面搶走了孩子不說,還大肆搶走了別墅里值錢的東西。
付家怕孩子出事,這件事情居然沒有選擇報警,而且還給了那三個搶劫犯打了三十萬的款,直到他們偷渡出國,銷聲匿跡,這件事情才被爆出來,可是那時候早已經找不到他們了。
因為孩子是從搶劫犯那裡找回來的,所以付家並沒有做親子鑑定,他們根本沒有懷疑過回來的那個孩子並不是自己的。
「這是一場早有預謀的狸貓換太子,那位換了圓圓的保姆居然現在都還在付家工作,深得付家的信任。」
「哦?居然能呆這麼久,看來現在在付家的那位跟她關係匪淺。」唐清臉上沒有露出一點意外。
京一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正在讓人取那個小孩兒的DNA,看看能不能跟她對上,如果能對上事情就很好處理了。」
「那就先等結果。」總歸那小鬼在陰間也不差這麼幾天。
正想著間,昨晚出去抓人的警衛們回來了,綁著一個身穿黑衣,帶著面罩的男人。
讓人覺得滑稽的是,他們的最前面,一片小紙人背著小手,邁著老太爺的步子慢搖慢搖的走著。
昂首挺胸,那副驕傲的姿態,簡直……用一個詞來形容——不忍直視。
因為它走的慢,所以後面的警衛們都是等它走了有小几步的距離,才提著人往裡面走。
唐清:「……」
這副模樣裝了沒幾秒,小九就歡喜的撒著腿兒跳到唐清身上,兩隻手不停的筆畫,沖她邀功,如果此時它能開口說話,一定是嘰嘰喳喳的。
幸好沒給開嘴,唐清揚眉。
一旁京一從看到小紙人開始,就瞪大了眸子,他對小紙人印象深刻,那紅衣厲鬼後的好幾天午夜夢回,都夢到一群小紙人沖他詭異的笑,簡直人生陰影,但又忍不住好奇。
「唐小姐,它是……」
沒等唐清說話,小紙人立刻回頭沖他揮揮手,腦袋晃動了一下,京一感覺它在對他說話。
更瘮人了有沒有?
雖然他感覺對方沒有惡意,可能……還在對他笑?
可那些夢境一直在腦海里揮之不去,然後再一往面前的小紙人身上重疊,那種感覺瞬間就上來了。
「他是小九,出來,別嚇人。」唐清彈了一指小紙片,立刻小紙片從她身上飛下去,小九順勢就從紙片裡飛出來,在空中化成一隻尾巴比身體還大的毛絨絨獸形。
「真膽小。」
從小紙人里出來,有了嘴巴,小九就能說話了,鄙視的看了一眼京一吐槽,然後一溜煙隱匿進了唐清的心口。
那一秒屋子裡所有人都聽到了,不過凡人的肉眼看不到小九罷了,包括京一。
不圖唐清給的液體,他就看不到那些東西。
但能聽到聲音還是覺得尷尬啊,尤其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
京一面色微僵。
唐清看出來,給他化解尷尬,「小九向來口無遮攔,別放在心上。」
這一句簡直讓京一受寵若驚,跟唐清相處這些天,他對唐清也有些了解,那就是直、爽快、但也懶散,從不屑於解釋什麼。
更不會因為事實就顧及別人的感受,
光看圓圓最後入地府時說的話就看得出。
可這句話算得上在替他解圍,化解尷尬安慰他吧?
京一突然有些感動,「唐小姐,你對我太好了。」
唐清:「……」就挺莫名的。
蕭瑾言臉色微沉,看了一眼京一。
京一立刻察覺到,心裡咯噔一下,糟糕!他怎麼就忘了二爺喜歡唐小姐,是個醋罈子,為了不引禍上身,他趕緊轉移話題,看向被警衛們押著的黑衣人,問:「怎麼回事?」
警衛就將這人的身份和昨晚發生的事兩三句說了。
京一立刻疑惑的看了一眼蕭瑾言,以往抓到這類人不是直接處決了嗎?怎麼今天還將人帶回了別墅,他試探的詢問一聲,「二爺?」
蕭瑾言面色淡淡,沒搭理他,而是看向唐清。
京一摸了摸鼻,果然還是記仇了,二爺真小氣。
「將他面罩取了。」
對於唐清在別墅的地位,大家心知肚明,根本無需過問二爺的意思,警衛將那人面罩取下。
別說,這人還長的挺好看,大約三十來歲的樣子,留著一點小鬍子,整張臉十分立體,有點異域風的感覺,大叔型,是現在一些小妹妹最喜歡的類型。
唐清挑眉,「長得還挺好,弄醒。」
其實唐清想表達的意思是:長得人模人樣,非要幹這種下三濫的活計。
然而落到蕭瑾言耳里就是另外的意思。
他仔細看了一眼那人,沉了沉眸,難道清清喜歡這類型的?
所以是因為他這張臉沒對她的口味,以至於到現在為之她都沒一絲感覺到他的心意?
正在他沉思間,人已經被警衛弄醒了。
當看到唐清,那人臉色瞬間變了,「魔鬼!」
「嗯?」
唐清悠閒睨了他一眼,她好像還沒對他做什麼吧?這就魔鬼了。那要是對他做點什麼,豈不是成惡魔了。
這麼一聽,好像不對他做點是什麼,真心對不起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