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看她拿走的是哪一魂了?如果沒有了天魂,那就離死不遠了,如果沒了地魂,大概會成為植物人?也有可能會成為傻子,如果沒有了人魂……」
唐清聳肩道:「這種狀況對於男人來說比較嚴重。」
高敏好奇,「會怎麼樣?」
唐清勾唇,「會變成太監,雖有但無用,直白點說:嗯,不舉。」
高敏:「……」 ✫
「那女人呢?」
「會不孕。」
高敏愣住,搖了搖頭,「不孕的話對於很多女人來說也是致命的打擊。」
唐清不置可否。
一人一鬼都不說話,屋子安靜。
抿了一口茶,唐清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已經正午了,問高敏:「你怎麼打算?重新投胎還是打算繼續做鬼?」
高敏覺得奇怪,「一般像你們這種道士,看到我們這些鬼怪,不都應該收了嗎?我還能自己選擇?」
「那可能我比較有人性?就現在人間這降生率,就算你去了陰間也不一定能投胎,唔,陰間可能也不想收你們,你們要是能自主修煉為鬼仙,倒是他們希望的。」
唐清搖了搖頭,而後看她問:「所以你要去嗎?」
高敏猶豫了一下,想了差不多一分鐘,最終還是決定去陰間,「她也不知道去哪裡了,我覺得她不會放過我,我不想給柳姨添麻煩,它修行不易,或許去陰間是我最好的歸宿,比較安全。」
「分析的不錯,送你一張符。」唐清唇角微勾,捻出一張符遞給她。
高敏也沒拒絕,拿過來看一眼,「這張符?」
唐清:「通往陰間的鬼門符,你可以選擇跟那棵樹道完別再走。」
「謝謝。」
高敏感激不盡。
以前真的很討厭這些裝神弄鬼的術士,在她眼裡都是江湖騙子。
可自從她死後才知道,這個世界不是所有的術士都是騙子。
不過她依然對這些術士沒有好感。
可唐清的出現讓她對術士有了重新的定義。
或許在看待某些事情時候的確不應該一棒子打死所有人。
高敏轉身,準備離開,突然想起什麼,回頭沖唐清道:「對了,我還想起一件事情。」
「你說。」
「我跟那女人同時待在身體裡,有一天我清醒時,好像聽到她說了一句話——還差……」
「啊——」
高敏突然尖叫一聲,捂著腦袋在地上打滾,狼狽的模樣光看著就極其痛苦。
唐清微變臉,站起來走到她身邊,看了一眼就知道怎麼回事了,咬破指尖朝著她眉心點了一下。
剎那,高敏就感覺自己頭不痛了。
「我怎麼了?」她坐起來。
唐清起身,沒說話,而是目光突然盯著屋子裡一角。
高敏順著看去,卻什麼也沒看到。
正想問,她突然渾身緊繃,那是從靈魂深處散發出來的恐懼。
這種感覺太熟悉了。
果然,下一秒就看到空間出現一個蟲洞,一個長相美艷,身姿妖嬈的女人隱現。
不是附身她身上的那個女人是誰?
「是你!你毀了我的身體,現在連我也不打算放過了。」
女人面無表情看著她,「早知道你這麼不知好歹,我就不應該顧什麼同類的情分放了你。」
同類?
高敏皺眉,她為什麼沒聽懂她這句話。
不由得,她看向唐清。
唐清倒是饒有興趣,「你倒是有趣,即便要做個墮落的神族,也要將自己跟那些不入流的妖精區分開來,還挺有原則。」
知道它們這些精怪修煉不易,所以沒有跟那柳樹起正面衝突。
該說她是善良呢還是有點善良?
「你是誰?」
居然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真身身份。
女人原本並不將唐清放在眼裡,即便她殺了趙全英,可現在她居然看出了她的真身,這就不能將她跟那些普通的術士相比了。
女人正視起唐清來。
唐清慢條斯理的開口,「在問別人之前,是不是應該自報名號,我上次見到你的族人,可比你有禮貌多了。」
「你見到了我的族人?」女人面色微變,下秒言辭肯定否決,「絕不可能!我的族人生活在另一片廣闊遼遠之地,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若不是我回不到那裡,就這塊如此貧瘠之地,我壓根連看都不看一眼,我的族人們就更看不上了。」
女人面露不屑,對腳下站著的這塊地方絲毫看不上眼。
唐清眸微微閃,「你為什麼回不去?」
「還不是因為我的靈根……放肆,你敢套我話?」
女人反應過來,怒不可遏。
唐清冷哼一聲,「放肆?我看你才放肆,你祖宗在我面前都不敢說這句話,你是什麼東西?」
「既然他們不在這裡,今天我代帶他們好好收拾你這孽畜。」
「絕地領域——祭場」
唐清四個字念出,瞬時周圍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一片群山圍繞之地,他們所在的地方是個偌大的祭台。
高敏嚇了一跳,回頭一看,她前面,女子一襲淺綠長裙,手持一把艷紅色的長劍,傲然孤立的矗立在她的前方。
那一身氣勢,如巍峨的泰山,不可撼動。
天,她這一次遇到的到底是什麼人?
這手段也太強了。
高敏不由的心裡產生了希冀,這樣的話或許她以後可以不用再懼怕對面那女人了。
她往後退,退到戰場的邊緣。
「你居然修煉出了自我領域?」魅姬震驚,唐清再一次刷新了她對這個世界的認知,將她拉到了心底更高的高度。
怎麼可能呢?
這個靈氣匱乏的世界,怎麼可能有人能夠修煉出絕對領域。
這要多強悍的天賦才能做到?
如果放在那片天地,那她——
不!
魅姬否決,緊盯著唐清,不錯過她絲毫情緒,「不對,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對不對?你來自哪裡?」
唐清搖頭,持起無雙劍在手上把玩,「看你的樣子應該也沒多少歲,不得不說真的太沒禮貌了,我剛還教育你在問別人之前應該要自我介紹,畢竟我怎麼說也是同你們族長平起平坐喝過茶的人,沒大沒小!」
唐清說著瞳孔里划過森冷,持劍朝著她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