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這位陸統領果然誠不欺我。」流雲宗主對身旁的人哈哈笑道,「他身邊的任何一人,的確都能輕鬆擊敗本宗。」
「是啊!幸得宗主當初見機得早,否則後果真不敢設想。」
「宗主!如我們雙方彼此對上了怎麼辦?」
「直接認輸!不丟臉,哈哈!」流雲宗爽快地下令道。
「哇!終於上來一個帶把的,貌似才剛成年。」
「陸府還真有一個血性男兒敢走出來,刮目相看。」
「凡是陸府的人,我挺!」
「我也是忠實粉絲!不服咱也幹上一場。」
龍一身著一件淡黃色的長衫,閒庭信步般地走向高台。
有人懷疑這廝走錯了路,不小心溜到了台上。怎麼看都不像比賽的選手,穿成這樣哪裡有點武者的霸道氣息。
對方又派出一位老者上場,氣勢爆裂,殺氣騰騰,像是揣著殺子奪妻之恨而來。裁判還未宣布開始,便朝對方風捲殘雲般的轟出拳頭。
「偷襲!死老頭太無恥了。」
「卑鄙!一把年紀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小伙子危險了!毫無防備。」
龍一眼中寒芒一閃,隨手虛飄飄地拍出一掌。
轟!掌風拳勁在空中碰撞,發出巨大的爆裂聲。
「你再違規,判你出局!」裁判厲聲提醒道。
「老夫耳背,聽不清。」老者咳咳陰笑道。
「比賽開始!」裁判大聲喊道。
老者的突然偷襲雖然十分陰毒,卻被對方隨意一擊便輕鬆化解。一擊無功,反被自己的氣勁反噬,震得內腑血氣翻騰,十分難受。深吐了一口濁氣,這才稍稍平復下來。隨咳咳的陰笑道:「小子年紀輕輕反應不錯,還敢暗算老夫,後生可畏!」
「都快入土了,還沒學會做人,街頭地痞混混看上去都比你有品。」龍一無比鄙視地朝著老者伸出一根中指,「無恥的人見過不少,不知無恥的人倒是生平未見。」
「老夫很無恥嗎?哼!你小子毛才剛長齊,懂個屁!這叫做兵貴神速,兵不厭詐,兵者詭道,兵......」老者十分厚顏地說了一大串,還欲繼續往下說。
「兵你媽!」龍一真的很生氣,猛地朝前踏出一步,瞬間出現在老者身旁,一道精芒乍現即逝。
老者話到嘴邊,忽覺眼前精光閃動,下意識地偏了偏頭,還未回過神來,一邊耳朵忽然傳來一陣劇痛。伸手一抹,平平整整,哪裡還有什麼耳朵存在,滿手滿臉儘是鮮血淋淋,腳旁還躺著一塊血肉,仍在微微抽動著。
「啊!」老者一聲驚天怒喝,熱血沖腦,雙眼布滿了血絲。全身玄元力瞬間爆裂開來,手中長刀鏘然出鞘,濃烈的氣勁注滿刀身,發出嗡嗡顫響。
「刀裂天地!」雙手握刀虛空斜劈,一道炫目的刀光劃破蒼穹,霸道無比的朝著龍一飛斬而下。
銳利的刀鋒臨身之際,龍一空空的手中忽然握著一把很窄很薄的劍。手腕輕轉,劍身陡然一顫,閃電般地在對方劈斬而下的刀背上,虛飄飄地輕拍了一下,刀勢在眼前五寸之間驟然下沉,轟然劈向堅硬的地面,碎石崩裂,四下飛濺。
老者狂怒中的傾力一擊,被對方雲淡風輕地隨意一擊,駭然落空。心神一震,冷靜了許多,不顧耳傷的疼痛,暴然疾退。手中長刀順勢揮出一片刀光,以阻對方趁勢襲殺。
龍一像是早料對方一擊無功必然後竄,手中長劍飛揚,瞬間灑出一片劍芒,猶似點點寒星透著凜然殺氣,直指對方全身要害部位。
噹噹當!......
鏘鏘鏘!......
老者一氣揮出上百刀,堪堪擋住對方狂暴的劍勢,張嘴噴出一口鮮血,內臟被對方劍上的潛勁所傷,氣血一陣翻騰。
一劍,兩劍,三劍......
每一劍都充滿著死亡的氣息,令人驚心動魄。每一劍都直指全身七大致命部位,詭異漂浮的劍勢令人防不勝防。一股深重的恐懼感遍襲全身,如此延續下去,不被對方開膛破肚,也會自行崩潰。
拼了!老者心下一橫,肉身玄元力傾力暴漲,身形猛然拔地沖天而起,手中刀光翻卷,崩開對方銳利的劍勢。
搏命一擊,所有刀芒驟然匯聚,化作一道驚天長虹,人刀合一,震天劈殺。
龍一見狀,不驚不懼,微微側身挪步,手中長劍順勢詭異地一拉一切。
對方驚艷一刀,險險貼身狂劈而下,同時墜下的身軀恰好迎上這橫拉切割的劍勢。寒芒爆閃而過,一團血光迸濺,老者的身軀瞬間被切割成兩段,內臟噴灑一地。上下兩節身體在地上不停地抽搐抖動著,慘不忍睹。
哇......哇......哇!
場下暴起一陣劇烈的嘔吐聲。血腥的一幕,比適才斬掉頭顱更令人的腹部翻江倒海。
龍一的臉上沒有絲毫憐憫,冷酷地舔了舔嘴唇,緩步朝台下走去。從老者無恥的偷襲開始,已激起了龍一的殺心,也決定了老者死無全屍的結局。
「死老頭!卑鄙無恥,殺得痛快!」紫燕揮著小拳頭,解氣地自語道。
陸隨風湊近紫燕的臉,細細地揣摩著,這張精美的小臉蛋裡面到底裝的是什麼?自己為什麼就讀不懂。
「你這是幹嘛!討厭!」紫燕嬌笑著推開他的臉,「這老頭難道不該殺?」
「該不該殺都在一念之間,這種人世上多著呢!殺得完麼?只不過剛才那一幕似乎比雲無影做得更血腥。你說呢?」陸隨風陰陰地笑道。
「哦!說得也是,不過我怎不覺得比剛才血腥呢?」紫燕搖搖頭道。
無語!陸隨風苦笑地聳聳肩,他終於尋到了一個真理,女人很少講道理,只談情緒。
這一組的最後一場,勝負都已無關大局。但規則是必須完成所有的比賽。
虎一在場下早已心痒痒了,終於輪到自己上場,嗖的一聲便飈上高台。
「小弟弟!才來呀,讓姐好等。」
虎一的瞳孔瞬間收縮:徐娘半老,風情萬種,成熟的韻味有如飽滿的果實,令人垂涎欲滴。深陷的乳溝,引人遐思。隆起的酥胸,一開口便似兩隻蹦跳的小白兔,隨時破衣而出。這還讓人活麼?
搖搖頭,感覺大腦有點蒙,有點麻,令心神無法凝聚。
半老徐娘的眼神有些迷濛,散發出一種深入骨髓的媚勁,煽動著男人心底的情慾,令人的腦中閃現一幕幕幻覺。虎一的心神墜入其中,掙扎著,彷徨,迷離......
「這是媚功!集中心神大喝一聲。」
虎一的腦中一聲震響,這是少爺的聲音。
「吼!」
半老徐娘如遭重擊,張嘴噴出一口熱血,滿臉震撼地望著對方。自己浸淫媚功數十年,已至爐火純青的境界,世上沒有一個男人能抗衡。沒想到一個血氣方剛的小子竟有如此定力,一舉破解這深入骨髓的媚勁。早知如此,老娘剛才就早該出手了。
拭去嘴角的血漬,嫵媚的展顏一笑:「小弟弟定力不錯,不會是太監吧?」
「呵呵!這位大娘說話留點口德好不好,別壞了小子的聲譽。」虎一噓噓道,「適才的確出現了一些幻覺,現在想想都會毛骨悚然。」
「哦!能說來聽聽麼?」半老徐娘嬌笑道,眼中不失良機的又投射出一道媚勁。
「還來!剛才看見大娘一身雞皮皺起,一層疊著一層,小子一陣噁心,差點沒吐出來。再來......哇!」虎一做了一個乾嘔的樣子。
「你找死!」半老徐娘一聲嬌喝,手一揚,一抹綠幽幽的寒芒一閃而出。
虎一身形微偏,一縷綠光從耳邊飛掠而過。虎一剛才的話點中了對方的死穴,這把年紀的大娘最忌他人說自己老,更何況虎一的話比這難聽十倍。大娘瞬間感覺生不如死,怎能不怒,怎不起殺心!
大娘的暗鏢色澤發綠,分明浸過毒,中者必亡。暗襲無功,長劍出鞘:「我之快劍,除流雲宗主外,王都無人能敵。」
「不會吧!我聽說還有一人比大娘的劍更快。」虎一咧咧嘴,不屑地道。
「誰?我怎不知道?」大娘頗感驚異的問道。
「切!真是人老眼花,小子站了這麼久大娘都沒覺悟,眼力夠差!」虎一挺挺胸,用手指著自己。
「狂妄!」大娘說話間,飛快遞出一劍,眨眼間便出現在虎一面前。
劍速的確夠快,肉眼只能看見一束光影,換做常人已被一劍穿胸,變成屍體。
但在虎一的眼中卻不夠快,因為能清晰的看見劍的奔襲線路和軌跡。所以,直到劍芒只距自己不到一尺時,手中長劍才鏘然出鞘,虛飄飄地揮出一劍,後發先至,一抹寒芒精確的點擊在對方的劍尖。叮!一聲脆響,火花四濺。
雙方同時拉開距離,回到了原點。
大娘的臉色微微發白,眼中略顯驚駭,對方的劍速果然不輸於自己。如此年少,在劍術上的造詣如此之深,實在令人難以置信,沉下心神,暗凝真元力,長劍再次遞出,劍在虛空陡然一顫,瞬間化出百道銳利劍芒,疊疊層層,漫天劍影翻飛,有若天河倒懸,密不透風,將對方所有退路盡皆封死,唯有挺劍硬抗。鏘鏘鏘!......
虎一的劍忽然揚起,瞬間暴出一蓬星光,每點星光都準確無誤的擊碎一道劍影,百道劍影剎那間便分崩離析,消於無形。僅剩一抹寒星飛速奔向大娘的眉心,令人驚魂裂魄,冷汗涔涔。
退,再退,不退的結果唯死之一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