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七章打倒我,跟你們走!

  "僅此而已?"陸隨風淡淡地笑了笑;"只怕事情沒這麼簡單吧?雲公子有話不妨直說,我這人一向沒什麼心機,喜歡直來直去,不願繞來繞去被人當猴耍。"

  "陸統領即然這般爽直豪邁,那就恕我直言不諱了。"雲飛掦挺了挺腰背,深吸了一口氣;"龍獅衛橫空掘起,鋒芒無鑄,尤其在賽埸上的風彩,更是有目共睹,以百搏千軍,勢如奔雷,擋者披靡。且殺伐果決,卻又不失武道精神,知進退而善謀略,可謂是文武兼備。天下間,能打造雪藏這樣一股強悍勢力的人,定然非龍即鳳。所以……"

  "打住!不必再說下去了,這世間除了雲飄渺之外,只怕再無人能讓你雲公子降尊去四處尋訪一個默默無聞之人了。我可有說錯?"陸隨風語帶玩味地出聲道:"想你雲煙城藏龍臥虎,人才濟濟,精英輩出,心機謀算更是高上一籌。我等不過一介浪跡天涯之人,終究難蹬大雅之堂,所以,不見也罷!"

  "放肆!竟敢直呼盟主的名諱,簡直膽大狂妄之極。"一位黑袍老者厲聲怒斥道:"我家少主親自相邀,還這般狂傲囂張,不識抬舉,看來你小子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少主,這小子是給臉不要臉,不用強,只怕是請不動的了。"另一位黑袍老語氣陰冷地出聲道。

  "不可輕易造次,盟主相邀之人,又豈會是等閒之輩?"雲飛揚並不在乎龍獅衛統領這個身份,而是衝著那道"丹聖"的光環而來,如果他的猜測推論屬實,就算再屈尊也得想法將其請回去。

  "我等來意陸統領即已知曉,不知要怎樣才能應邀而去?"雲飛掦故作洒然的聳了聳肩,擠出一絲柔和的笑意,徵求地出聲道。

  "你雲煙城所到之處,總是威勢懾人,動贏便欲動強,難道此番不是準備來擒龍伏虎的嗎?"陸隨風連譏帶諷地出聲道,縱算在別人的地盤上,也沒給誰面子;"你的屬下一個個神色倨傲,一個比一個更張掦拔邑,即然"牛"慣了,那我就給他們一次機會,不管用什麼方法,打倒我!無條件隨你們去見盟主。否則,就只好讓你們失望了。"

  "陸統領不可!這個兩人都擁有破虛境高階的修為實力,你一介扇羽侖巾之輩,縱算謀略過人,但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都顯得蒼白無力。"凌鳳舞惶急地立起身來,出聲阻止道:"這一戰不如由我來代你出戰。"

  "這怎麼可以!"納蘭飛月斜跨一步,擋在凌鳳舞的身前,嚴然一副護花的姿態,柔聲地道:"有我在,怎能有勞鳳舞小姐出戰,這會讓人心碎的!"

  "你……"凌鳳舞都聽得出這話有多愛昧,臉上頓時浮起一片羞紅。

  雲飛掦見狀,眼中閃過一抹狡黠的笑意,十分沉穩地言道:"陸統領即然執意如此,我似乎已沒有多餘的選擇,只希望彼此點到即止,別弄出什麼大傷和氣的埸面來。"

  "雲公子似乎對這兩個屬下很有信心?或是錯誤的低估了我方的戰力?"陸隨風露出了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話中充滿了玩味的戲謔之意;"呵呵!兩位舉手投足間,盡顯一副居高臨下的俯視姿態,不過,破虛境高階的修為實力,足可傲視群雄,確有幾分值得狂傲的資本。但,在我的面前卻還不夠強大,我說這話,是不是比你們更加囂張狂妄?"

  "的確如此!不過,老夫很快便會給你留下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至少以後就會學乖了。"說話的老者一臉暴虐的唳氣,屬於那種一言不合便會出手傷人的狂燥之輩。

  "彼此彼此!"這種自以為是的暴唳之言,陸隨風聽過太多,不以為忤的地淡淡一笑,隨將目光移向納蘭飛月二人;"危難之時能挺身而出,果然是我認定的好兄弟。"

  事實上,納蘭飛月知道陸隨風一向虛懷若谷,修為卻是深不可測,雖然沒見他真正的出過手,但,能從他身上隱隱感覺到一種君臨天下的威壓。只不過,納蘭飛月真心的將陸隨風當成了兄弟,兄弟有事,自然會在第一時間挺身而出,並沒想得太多。

  當然,其中或許還有凌鳳舞的原因,他很莫名的不願看到這個女子受到那怕絲毫的傷害,而凌鳳舞看上去似乎也十分樂意接受這份受呵護,關愛的感覺,這是一種很微妙的感覺。兩人都是冷傲清高之輩,這種反常的表現,只有一種解釋,彼此心靈的碰撞已產生了火花。這一點連紫燕都能察覺出來,自然也逃不過陸隨風的法眼了。

  "那是!難得有機會能為兄弟擋一次災,那是我的福份。"納蘭飛月由衷的言道:"更何況,很久沒與人動手了,心癢難熬。"

  "切!不會是皮癢了,想被人痛虐一番吧?"一旁的紫燕忍不住戲謔地出聲道。

  "這個……弟媳這話是不是太損人了,將我這一腔的勇氣,一下扼殺在了萌芽之中。"納蘭飛月鼓蕩的心氣頓時一泄千里,自己不過只是一介破虛境初階而已,而對方的兩個黑袍老者的修為,卻是比他高出整整兩個大階位,一旦真正動起手來,不用想都知道會是怎樣一個埸面。

  凌鳳舞望著一臉沮喪的納蘭飛月,心中沒來由的生出一絲心疼的感覺,禁不住暗暗地扯動了一下他的衣角,低聲的言道:"是我衝動了,險些誤了陸統領的事。"

  "凌統領無須自責,這份情意彌足珍貴,我心領了!"陸隨風讚賞的道;"你倆退過一旁,且作壁上觀,接下來的事,我自會處理。"

  陸隨風從坐椅立起身來,衝著雲飛掦玩味地笑了笑;"這座碧煙樓的確很不錯,雲公子如果不想毀了重建的話,是不是該考慮換一個地方?"

  "陸統領想得周全,我也正有此意!"雲飛掦點了點頭;"下面倒有一處清幽之地,不會有人前來打攪。"

  "可以!不過,無論結果如何,此間的帳都得勞煩雲公子一併結了。如何?"

  "理所當然!畢竟是我掃了幾位的雅興,這裡所有費用自該由我承擔。"雲飛掦聳聳肩,做出一副本該如此的模樣。這裡本就雲家的產業,對雲飛掦而言不過是順水人情而已。

  "果然夠兄弟!都這時候了,還沒忘為我們省去一筆昂貴的開銷。"納蘭飛月開心地出聲道,與凌鳳舞肩並肩地走在最後,兩人不停的低聲細語,狀極親熱。看上去,沒人會懷疑是一對剛掉入戀愛中的情侶。

  飛雲湖畔,數十里堤岸,想尋一處清幽無人處十分容易。此時已是日頭西沉,斜輝映照萬傾湖面,滿目儘是金波滾盪。

  幾人在雲飛掦的引領下,沿著一條蜿蜒曲折的山徑小道,上到一座小山峰頂,平坦而開闊,四周林木蒼翠欲滴,鬱鬱蔥蔥,踏在尺許厚的落葉上,很輕很柔,發岀輕微的沙沙聲響。山風吹過,林木輕顫搖曳,傳出陣陣輕柔和諧的聲響,更顯空山之清幽,寧靜。

  只不過,這份難得的清幽和寧靜,此刻沒人有心思去欣賞,感受,尤其是雲飛掦身邊的兩位黑袍老者,身上不時地散發出陣陣暴虐的的氣息,至使清新空氣中也充滿了濃烈的唳氣,周邊草木也為之簌簌燥動。

  陸隨風有些厭惡地微皺了皺眉,隨即帶著一絲不屑的冷笑發聲道:"看你兩位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樣,我不介意兩位一起岀手,免得浪費時間!"

  "隨風,還是讓我來打發這兩個垃圾!"紫燕輕柔地出聲道。

  "不用!我若不展示一點實力,對方會無所顧忌的糾纏不休,我這也是在給雲飄渺傳遞一個信息……"陸隨風意味深長地拍了拍紫燕的肩,紫燕露出了一個會意的微笑,轉身退了開去。

  果然夠狂,夠囂張!"那位生性暴唳的黑袍老者,聞言怒極咆哮如雷,一身黑袍鼓盪,正欲發飆暴走,殊不知,另一位神色陰冷的黑袍老者,

  舐了䑛嘴唇,身體突然一顫,仿佛像一條在落葉草堆中潛行遊走的毒蛇,突然之間便竄出了二十來米,一下就出現在陸隨風面前的五米處。

  這種出戰方式足夠令人驚顫,大有先聲懾人之勢。微眯的眼中綻射一縷凌冽犀利的精芒,手一掦,掌中出現了一把短劍,竟只有一尺二寸長,所謂一寸短一寸險。

  通常敢使用短劍者都十分自信,都擁有最強的近身搏殺技巧,能夠有效的制約所有長兵刃的施展和發揮。除非對方劍速巳經快到了極致,達到了技巧無法跟上的身法,超出了對方反應的節奏。

  大凡修習短劍之人,在敏銳的觸角和反應上,都遠勝使用長兵刃的人,幾乎憑著直覺本能,甚至超出意識的應變。

  面目陰冷的黑袍老者先亮出了短劍,無疑在告訴對手,自己的武道是可怕的近身纏殺術,意欲在對方心中留下一道陰影和無形威懾,令其不敢放手施為,修為戰力勢必會大打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