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老丹宗所言極是,如能再多有一枚,好歹也能對家族高層有個稍稍合理的交待。唉!只可惜這"聚靈丹"又豈是說有就有的,就算抱座金山也尋不來第二枚。"彭天雷哀聲嘆氣地苦著臉道:"崔老能不能再為我煉製一枚,無論出多高的價格都可以。"
"這樣啊!"崔老總是想儘可能的息事寧人,不由將目光轉向風華雲和陸隨風身上,似在徵詢兩人的意見。
"崔老!只是我之前所問之事……"風華雲自然知道崔老的意思,卻顧左右而言它的問道。
崔老聞言皺了皺眉,沉吟了一下,然後凝重地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風華雲的要求。
"彭天雷,我知道你這事很難向家族交待。恰好崔老今日又成功的煉製出一枚,本來是要送回家族去的,看你這火燒眉毛的樣子,就先讓給你救救急吧!"風華雲嘆了口氣道。
"啊!這太好了,我在這裡先謝過了!"彭天雷剛欣喜地咧開笑嘴,臉色一下又沉了下來。
"算了!看你這樣也不是太有錢的主,就象徵性收你一千億,你不會連這也掏不出吧?"風華雲戲謔地笑道。
"呵呵!這倒不是,只不過的確會讓我一下變成傾家蕩產。"彭天雷喪著臉取出一疊金卡;"我全部的家當都在里了。"
"還差五十萬,寫個欠條!"風華雲點了點數,一臉肅然地衝著對方說道,沒一點沒商量迴旋的餘地。
彭天雷無比鬱悶地在血誓賭約上簽字畫押,最後還寫了一張五十萬金幣的欠條,這才從崔老那裡取得丹藥。對於那些巳死了護衛,似乎一點沒放在心上,足見其生性的冷漠,沒有絲毫的人情味。離開的時候,心情看上去還不錯,手中有了兩枚"聚靈丹",雖然損失了一個寶器閣,貌似也不是得很吃虧。
丹室內的屍體很快被清理乾淨,直到此刻,崔老和風華雲都不知道之前是誰殺了這些護衛,就連破虛境巔峰的彭天雷都被一招重創,丹室自然沒藏著什麼所謂的前輩高人,唯一懷疑的對象只有這位陸公子了。可是,兩人睜著大眼,可有見到他出過手?太詭異了!
"崔老!這引獸藥液是怎麼回事?不會是你老配製的吧?"風華雲揣測地問道。
崔老丹宗苦笑了一下,毫不掩飾地點點頭;"不錯!的確是老夫配製的,只不過沒想到有人竟用它來浸泡內甲,竟以人來做妖獸的誘餌,這未免也有些太殘忍了。"
"是誰讓你老配製這些引獸藥液?"風華雲嘴唇有些發顫地追問道,似乎查覺到了點什麼。
"大長老!除了高層的這些大人物,老夫也不是什麼人都賣帳的。"崔老冷哼道。
"果然如此!一切正如陸公子所料。"風華雲的眼中透出悲憤不巳的神光,牙床咬得卡卡響,強壓住心中的怒火,面沉如水地道;"事情巳經弄清了,陸公子,我們這就回吧!"
"等等!陸公子能否稍稍透露一點身份讓老夫知道?"崔老舉著哀求的目光,苦笑著道。
"我有許多重身份,不知崔老想知道那一種?"陸隨風淡淡地笑道。
"自然是丹師身份!別的老夫一點不關心。"崔老咧開一口黃牙,呵呵地笑著。
"丹師身份我也有幾種,你看!"陸隨風隨手取出一枚丹宗勳章,崔老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殊不知陸隨風又接著拿出一枚碧色中綻射著金芒的勳章。
撲嗵!崔老突然猛地一下雙膝跪地,一顆黑白相間的頭重重地磕在地上。直將一旁的風華雲看傻了,什麼情況?一個八品丹宗竟然給人下跪,頭還磕得嗵嗵響。
陸隨風忽略了丹師殿嚴謹的等級制度,慌忙伸手將崔老扶了起來,老頭的額前剎那一片血紅;"千萬別輕易泄露我的身份!"陸隨風輕聲叮囑道。
崔老一臉肅穆,重重地點點頭,雙目中充滿了景仰的神光。
離開了丹藥殿,風華雲楞楞地望著陸隨風,那眼神就仿佛在看一個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一般。
"陸公子!崔老為何會向你突然下跪叩拜?"風華雲困惑不解地問道,這種事不弄明白,會憋出病來的。
"這都猜不出來?因為他煉製不出來的丹藥,我替他完成了,所以他十分的感謝,一激動便跪了下去。"陸隨風半真半假地忽悠道。
風華雲聞言幌然地道:"我明白了!也就是說,他花了三個月的時間都沒煉製成的丹藥,你卻在不到一個時辰就煉製了出來。他已是一位八品丹宗,那你豈不是……"
"噓!小聲點,放在心裡就是了,千萬別張掦出去。"陸隨風沒想到這位風二少爺還真有點頭腦,這麼快就能將自己的身份推論出來;"還是說說你的事吧!照崔老所言,是大長老讓他配製的引獸藥液,那嫌疑最大的也是這位大長老了。"
"陸公子說得沒錯!這件銀絲內甲也正是他送給我的,仔細想來,他平時對我也是像是關愛呵護有加,卻不知為何要這般處心積慮的致我於死地?"風華雲皺眉搖頭,一臉迷茫之色。
"像這種潛心布局殺人的事,通常都應該有一個十分明確的動機,或許是你的存在巳阻礙或危及到了某些人的切身利益,更或許是你個這未來的族長繼承人不是一個容易掌控的人,所以,你自然就必須無聲無息的消失,然後……"陸隨風雖不太了解風嵐家的事,但,僅憑這位大長老都親自出手謀劃布局殺人,那這動機就絕不會是普通的恩怨情仇了,勢必巳涉及到了家族高層的核心權力之爭。
陸隨風只按照常理去進行推論,殺人的動機便巳呼之欲出,而且幾乎巳無限接近事實的真相。風華雲的上邊不僅有位長姐 ,下面還一位比他小兩歲的小弟,名叫風丹陽,族人都稱其為三少爺。如果風華雲一旦遭遇到什麼意外的不測風雲,那這位三少爺無疑就成了最大的受益人。
這也僅僅是一種猜測和推論而巳,就算是事實的真相,但如只憑一件浸過引獸藥液的銀絲內甲,便去指證德高望眾,並握有絕對實權的大長老,只會適得其反。對方有大把的理由為自己辨解開脫,只是送岀一件內甲而巳,有讓你非穿著它是去雲霧山嶺獵獸嗎?
"但那些在峽谷中襲殺我們的黑血衛,都是在大長老的掌控中,這也不能成為有力的證據?"風華雲仍是心有不甘地道。
"你能想到的,那位心機深沉的大長老又怎會想不到?"陸隨風撇了撇嘴,有些無語地道。
"那該怎麼辦?難道就這樣算了?"風華雲無比鬱悶地道,臉上透出一片憂色:"對方即然出了手,一定不會就此停下,或許此刻正在預布一個更大的殺局。我總不能如此坐以待斃吧?"
"這一點不用置疑!但,以你手中現在所掌握的這點力量,可以和對方明里暗裡的抗衡嗎?"陸隨風直言不諱地道:"一旦撕破臉,你連半分勝算都沒有,絕對會被打入深淵。而且,包括你現在的一舉一動都巳在對方的監控之中。別回頭四處查探,只當作不知道。"
風華雲聞言微震了一下,眼中充滿了憤怒的神色,正如這位陸公子所言,自己當下的處境十分不妙,一時之間真些慌了神,不知接下來該如何應對這種及及可危的局面。
"二少爺不必這般驚惶,我們因在無意救下了你,也等於在無形破壞了對方的殺局,所以也就因此被捲入了其中,也就是說我們現在巳同在一條船上,難以置身事外。"陸隨風一臉沉靜如水的分析道:"我們能輕易地破了對方的局,當然不會是等閒之輩,在未弄清我們的虛實底細之前,對方還不會輕易動手。"
風華雲聽陸隨風這般說,心中踏實了許多,他可是親眼目睹了峽谷中的那一幕,還有丹室中鎮壓彭天雷的威勢,再加上那隱秘的可怕身份……
"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
"以靜制動,就當作什麼都不知道。還有你這次陰差陽錯地獲得了彭家在東城區的寶器閣,算是為家族立了一個大功,無形中更加固了自己的根基地位。如此一來,就人坐不住了,勢必會迫不及待的展開行動。我們要做的是設局將隱在背後的大人物逼出來,令其無所遁行。"陸隨風的眼中透出睿智的光華,平淡的語氣中充滿了從容不迫的強大自信。
……
"你說什麼?一招就將破虛境巔峰的彭天雷重創?"風嵐家的府邸內,風家主風泰岳一臉震撼地輕呼出聲。
"準確地說,一招未出,因為我當時就在他身邊,沒見他動過一根手指。"風華雲如實地言道。
"如此年輕的乾坤境尊者,世所罕見,當真看走眼了!"風泰岳的語氣中帶著一絲顫抖,就算自己在一招之內,也未必能重創這個強悍霸道的彭天雷,而這看上去人畜無害的陸公子,卻能在不動聲色間便輕易地懾服了對方,換作旁人如此說,他絕對會嘎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