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是湍急的河流,由上至下最少也有七八十米的落差。若是真往下跳,存活的機會幾乎為零。
嘶!中年樓主倒吸了一口冷氣,不由自主朝後退去,儘可能的離窗口遠一些。心下卻是駭然至及,一個玄嬰境的大漢,眨眼間,便被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像拋一片樹葉般的扔了出去。甚至連對方怎樣岀手的都沒看見,當真是活見鬼了!
另外幾個大漢同樣俱有玄嬰境的實力,面對如此的威脅,卻是面面相觀,硬是不敢輕易出手。幾人不是不想動,而是被一股強大得令人窒息的氣息牢牢地鎖定,直讓人感到胸悶氣憋,連呼吸都感覺極度的困難。全身上下似被一團濃烈的的殺機籠罩著,似乎稍有妄動傾刻間便會被扼殺。
這就對了!」陸隨風撇撇嘴,雲淡風清重道:「留下一百萬金幣,然後滾出去!」
「嗯?你說什麼?簡直是找......」中年樓主話音未落,便被一股更強大的氣機鎖定,森森的殺氣讓人全身毛孔都豎了起來,直感到胸悶氣憋,下面的話根本不敢再說下去。踢到鐵板上了!他知道,自己要是敢稍動一動,頃刻間便會被扼殺。強烈的恐懼感告訴他,現在該怎麼做:默默地從懷中掏出一張金卡,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
「終日打雁,就得做好被雁啄的準備。就憑你這塊料,你也只配做做馬前小卒而巳,而並非此間真正的主人。我可有說錯?」陸隨風氣息一收,中年樓主但覺全身一松,陰寒的殺氣瞬間像流水般地退去,氣息頓時順暢了許多。
中年樓主不敢再多言,恨恨地掃了眾人一眼,滿臉儘是怨毒之色,冷哼了一聲,便迅速帶著幾位護衛,匆匆而去。
「老大!你怎發現這是一個局?」歐陽無忌一臉迷惑不解地問道。
陸隨風端起桌上的瑪瑙色酒杯,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這杯酒,價值一千金幣!這是什麼地方?一擲千金之地,如此豪華奢侈的高消費場所,豈是一個被人追得失魂落魄的姑娘,可以任意闖入的。更何況後面還跟著一幫殺氣騰騰的凶漢,這正常麼?所以,一開始,我就知道是個局。這位可憐的姑娘,我沒說錯吧?」望著那位還在發顫的姑娘,鄙視地搖搖頭,「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位曹少爺定是哪個大家族的紈絝子弟,常與這紫月樓主聯手做局,並且累累得手。嗯,這戲是做得不錯,惟妙惟肖,十分生動。勉強可拿『金熊獎』了。」
「金熊獎是什麼?」歐陽無忌好奇地問,順手端起桌上的瑪瑙酒就想喝。
「一千金幣!」雲無涯冷冷地提示道。
「哦!」歐陽無忌心中一驚,像被燙著似的放下酒杯。
陸隨風端起酒杯,瀟灑地品了一口,悠然地道:「各位儘管暢飲,一百萬,喝得完麼?呵呵!又有人來了!應該是說得上話的人。」
話音剛落,剛才在這此鬧事的其中一個大漢居然去而復返,一進門就指著眾人喝道:「家主!就是這些人!」
大漢的身後跟進一個人,年齡在五十開外,面容削瘦剛毅,看上去倒也一臉正氣,並非想像中的奸邪之輩。
那位被稱為家主的男子舉目環視了一下包間內的人,目光最後落在陸隨風身上,兩人視線在空中相遇,波!發出一聲輕微的撞擊,空氣微不可見地溢起一層波紋漣漪。
家主身軀微震,臉上透出驚詫之色,心中暗忖,以自己破虛境中階的修為,竟然抗不住對方的一道眼神,本以為憑著自身的實力修為,可以強勢的鎮住對方,沒想到竟一腳踢到了鐵板上。
陸隨風臉色一沉:「曹家主是吧!這位應該就是令公子了!」指風一彈,便解開了那位曹少爺的穴道。
「爹!替我斬了他!」曹少爺穴道剛解,便發瘋似的狂叫道。
啪!一聲脆響,曹少爺的臉上頓時多了一個巴掌印。
「你是什麼貨色,我還不知道!丟人現眼!」曹家主惱怒地吼道。
「其實沒什麼大事,只是令公子與這位姑娘聯手,做了一個局,企圖訛詐我等財物。」陸隨風回頭看了那位姑娘一眼,驚得她一溜煙藏到那位曹公子身後,滿臉漲得通紅。
「曹公子!你想訛我等五十萬,我今就訛你五百萬。你可以拒絕,我會讓你再次無法動彈。別心存僥倖,我之手法,天下無解。不信,你就試試!」陸隨風霸氣地道。
「老夫教子無方,實在汗顏。公子小懲大誡,無可厚非。還望看在老夫薄面上,大度見諒!」曹家主十分誠懇地致歉道,隨將一張金卡遞了過來。
"爹!這小子分明是在訛我曹家,簡直比我還要黑!"這曹公子貌視還沒弄清眼下的狀態,伸手便欲奪下那張金卡。
啪!又是一聲脆響,這廝就地打了兩個轉,滿眼直冒金星,幸被一旁的那位姑娘扶住,這才穩住身形。
"逆子生性玩劣,讓各位見笑了!"曹家主苦澀地搖了搖頭,一臉俱是狠鐵不成鋼的悲切神態。
「我觀家主一臉正氣,胸襟光明,只是溺子過重,日後必將再生禍端。言盡於此,你等速速去吧!」陸隨風揮揮手,似不想再到見到這位白痴曹公子。
曹家主哀嘆一聲,隨向眾人拱拱手,這才帶著幾人匆匆而去。
經此一番折騰,可謂大煞風景,眾人雅興蕩然無存,索性離開包間,準備另尋一處下榻之處。殊不知,剛結完帳,正欲離去,忽聽門外有人一聲驚呼;"宮主來了!"
眾人尋聲望去,門外的夜色幽光下,但見適才離去的那位紫月樓主領著十來個勁裝大漢洶湧而來,剛到門前便嘩啦一下兩旁分開,露出一個斜倚在美人榻上的妖嬈女子。
這座美人榻,由四名身形彪悍健碩的大漢高高托起,榻上的女子看上去二十七八歲,身披一件火紅透明紗衣,即使在夜色的幽光下,也能看清紗衣內裹胸的褻衣,若隱若現的豐盈身軀,充滿著煽動男人情潮的誘惑感,足以令意志薄弱者心旗搖曳,神志迷亂。滑潤的香舌不斷輕䑛著充滿了性感的雙唇,一對慾火熾烈的媚眼,蓄含著像男人好色般的貪婪。
碧丹宮的女宮主,碧丹王的掌上明珠,碧飄雪,這間紫月樓的真正主人。
絕對貨真價實的破虛境中階頂級強者,為人心性亦正亦邪,行事風格霸絕隨性,尤其對男人的需求欲望索求無度,且要求甚高,一般的平庸之輩,不屑一顧。而真正優秀的男卻避之唯恐不及,越是如此,越令其饑渴焦灼,慾火難熬。
"公子!就是這群人,竟然敢在紫月樓尋釁行兇,還強行勒索了本樓的一百萬金幣。"那位樓主大漢指著陸隨風等人,一臉怨毒地切齒道。
"哼!你認為本宮主就這麼好忽悠?你平時乾的那些骯髒勾當,越來越囂張,沒被人給奄了,算你命大。回頭再與你算帳。"碧飄雪冷哼一聲,直嚇得那樓主大漢渾身一哆嗦,冷汗直冒。
紅影一閃,美人榻上巳失去碧飄雪的身影,一陣異香撲鼻,陸隨風的眼前便呈現出一張輪廓十分精緻的面孔,一雙水波輕漾的眼中盪起一抹春色,只可惜她在這男人的眼中看到的一片浩瀚無涯的星空,那麼虛無,空寂,眉宇間不覺透出無盡的失望;絕對是個不解花語眉眼,毫無情趣的怪物。
紅影一陣閃動,胖子和傅大叔直接象女人一樣地被徹底忽視。紅影在雲無涯的身前略微停頓了片刻,直疑眼前看見的是一座雪嶺冰峰,陣陣寒氣刺膚浸骨,禁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哇!誰說十步之內難尋心儀之物?丰神俊朗中卻不失英武之氣,儒雅沉靜中蓄含著飄逸靈動之風韻,體形健碩而勻稱……芳心砰然而動,喉結處一陣輕微的滾動,發出一陣微不可覺的吞煙之聲,目中閃射出熾烈如火的光芒,似欲將眼前之人傾刻融化在自己火熱的情潮中。
"留下來陪我十日,此間之事當作一切沒發生。如何?"
嘩!此言一岀,眾皆一片倒吸譁然之聲,女人做到這個份上,當真令人目瞪口呆的無語了,天下所有最惡毒的語言,在其身上似乎都顯得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你是誰?從那處山脈叢林間而來?"可憐的羅驚鴻,竟被一個女人當成了一代尤物,所有人皆在為他嘆息默哀。
只不過,此時的羅驚鴻似乎沒有這種認識和覺悟,唯獨暗暗地瞥了身旁不遠處的白凝霜一眼,看到的是一雙含著幾許幽怨和幾分戲謔的眼睛。
不會吧?這才多久呀,兩人便悄悄的對上眼了。青鳳眼光何等犀利,從這兩人剎那的目光碰觸中,便一下發現了端倪;看來得分別審審了!
"啥意思?"碧飄雪聞言,一時之間還沒弄懂對方話中的意思,不由皺了皺眉;"你是不是認為本宮主很濺麼?錯!普天下能入本宮主法眼之人,可謂鳳毛鱗角。一旦上了本宮主的榻,你才會真正明白什麼叫做人間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