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是易飛虹對齊英明。易飛虹已傳承了陸隨風的絕學,甚而在氣質意韻上都有幾分相似之處。
飄渺身法之咫尺天涯,易飛虹朝前踏出一步,縮尺成寸,十米空間瞬息跨越。齊英明劍方才出鞘,但覺精光一閃,眉心三寸處,一道森冷的劍芒呑吐不定,額前的皮層隱隱刺痛。全身一緊,不敢有分毫妄動。倘若對方稍一失控,劍芒必將透腦而出。
最後一埸的角逐同樣精彩分呈,雙方的實力大致相當,埸上人影翻飛,劍氣縱橫,鏗鏘之聲不絕於耳。最終的獲勝者竟然是昔日的侍女秦嵐,以一招"輕風弄月"險中取勝,擊敗強勁的對手,贏得了剩下的最後一個高級軍官名額。
全軍大比武就此塵埃落地,新一屆的全軍將領皆由能者居之,震撼出爐!
陸隨風將軍中的編制和職稱作了一些變動;十人為一小隊,百人為一中隊,千人為一大隊。所有的隊長都設有正副編制。
易飛虹為第一大隊長,副大隊長王東華。第二大隊長周逸,副大隊長謝天。第三大隊長風鉻掦,副大隊長齊英明。第四大隊長溫碧煙,副大隊長江海雄。第五大隊長秦嵐,副大隊長遲尉傷。龍,鳳,虎一眾人等皆為大統領親衛,雲無影任親衛隊長。
宣布完全軍的編制和職稱,又傳令所有將士前往軍需處領取來年的軍餉,並休假三日。同時,對軍中前十的精英頒發獎勵。
緊閉了一年的城堡大門轟然開啟,五千將士有序不紊地離開了城堡,沒爭先恐後,嘻笑喧鬧,靜靜地融入城市的人流中。
偌大的軍營內只剩下陸隨風等人留守,連易飛虹幾人,包括秦嵐都被打發回去,畢竟巳很久未與家人團聚了。
"有不速之客光臨!"陸隨風淡淡地說道。
話音方落,便有二十來人氣勢洶湧的闖進營地的城堡大門。連守門的衛兵也無力阻攔,可見來人的身份定然不凡。
走在前列的為首之人,一身白衫,神情倨傲,乍一看去,與易飛虹頗有幾分相似之處。身後一眾人等個個氣機澎湃,人人放出強大的氣息,以助威勢。
"好大的架子!本總統領前來巡查,竟然視而不見,尊卑不分,准給你的膽?我看你這大統領算是做到頭了。"白衫人對著陸隨風聲色俱厲的冷斥道。
"你是何人?又是誰給你的膽,竟然敢善闖軍營重地,在此大呼狂犬,難道不怕我以軍規論處?"陸隨風同樣冷厲的斥道。
"大膽!竟連禁衛軍總統領易飛月都不認識,不知你這大統領是幹什麼吃的,簡直不知死活!"身後一人口沫橫飛的怒喝道。
"易飛月!易飛虹的大哥?到是聽飛虹提及過。"陸隨風恍然地拱拱手;"失敬,失敬!"
"你竟然認識飛虹?"易飛月頗感意外。
"他是我屬下的兵,怎會不認識?"陸隨風眨眨眼,一臉愕然地說。
"什麼?堂堂侯府的二公子,竟成了你手下的小兵?我看你是吃了獅心虎膽,存心找死!"易飛月雙目噴火,殺機湧現。
"那又如何?"陸隨風不屑的瞥了他一眼;"貌似你連做我手下的小兵都不夠資格。"
狂!極度的瘋狂!所有人都被激怒了,每個人的眼中都在噴火,一股股殺氣沖天而起。
易飛月竭力的抑制住心中的怒,陰森地道:"何以見得?如不給個合理的解釋,只怕今日你難逃一死!"
"是麼?"陸隨風不以為然的冷冷一笑,指著身後的龍,鳳,虎等人;"他們之中年齡最大的都未滿十六歲,只要你能勝過其中的任何一人,我任由你隨意處置。如何?"
赤裸裸的鄙視,羞辱!易飛月臉上的神色連連變換,他平時雖眼高於頂,目空一切,卻非愚笨之人。相信對方絕不會無的放矢,定然有所依仗。心中雖惱羞成怒,卻不敢輕易生呑這枚果子。
"虛張聲勢!一群小屁孩而巳,我去敲斷他們的腿腳。"一個身披統領甲胃的大漢從人堆中走了出來。
"當心對方有詐!"易飛月皺著眉頭叮囑道。總覺有那不對勁,一時又說不上來。
"總統領放心!在絕對實力面前,一切奸謀皆無用武之地。"大漢自信滿滿的哈哈道。"就你了!"大漢隨手朝人群中一指,倨然點中的是龍一。
陸隨風見狀搖搖頭,這傢伙的運氣真夠背,只能在心裡為他先默哀了。
"出手吧!"大漢滿臉不屑的催促道:"免得傳出去說本統領以大欺小,壞了名聲。"
"你老先請!免得有人說我以小欺老。"龍一嘴頭從不吃虧,反唇相譏道。
"小子放肆!"大漢一聲怒吼,完全忘了身份顏面,雙目精光暴射,手腕一抖,腰間長刀驟然出鞘,一刀橫斬而出,濃烈的的玄力附於刀鋒之上,發出嗡嗡顫響。刀鋒運轉間向上一挑,殺機乍現。
龍一像是被嚇傻了一般,呆呆的靜立不動,任由銳利的刀鋒生生從身體上橫切而過。
大漢一刀得手,喜色剛生,突見對方仍完好無損的呈現在眼前;—殘像!自己適才斬破撕碎的竟然是一個虛影。駭然之下,抽刀疾退,退的速度竟比出刀的速度還要迅捷。"果然不能小視!"大漢沉下心神,輕視之心頓收,運足玄力,強大的氣勁狂涌。一力強十會,無論多麼精妙的身法武技,在絕對的力量面都不堪一擊。
足可裂山斷流的一刀傾力劈下,鋒利無鑄的刀芒直斬至對方頭頂三寸,忽被一股綿柔的氣勁生生托,無論如何用力再也難有所寸進。
叮!龍一的手中忽然多了一把劍,忽然對著懸在頭頂三寸的刀鋒點了一下,銳利的刀芒瞬間潰散開來。從容,隨意,如此簡單的一點,一股潛勁順著刀身傳自大漢握刀的手臂,大漢手臂頓覺一陣酸麻,長刀險些脫手。
龍一的劍又動了,一劍遞出,像雲一般飄浮。劍不快,劍尖在輕微顫動,虛浮不定,沒有固定的軌跡,每一劍恰好出現在對方閃避的路線上,像是早在那裡侯著,等待對方自己送上門來。
一劍,二劍,三劍……
漫天劍影閃動,每道劍影都蓄藏著森冷的殺機。此刻,大漢心中唯一的念頭就是"逃",身陷在詭異劍勢中,似乎連逃都是一種最大的奢望。
深重的恐懼在體內漫延,照此下去唯有死之一途。大漢心下一橫,毅然咬破舌尖,噴出一口鮮血。心神為之一振,強行聚起剩餘的玄力,人刀合一猛然暴起,手中刀光翻滾,有若寒梅綻放;絕命一刀!
龍一見狀,不慌不忙地側身輕挪一步,劍鋒由下撩起,斜指上方,眼望著那兇悍狂暴的絕命一刀,堪堪從身邊險險划過,而對方隨刀急墜而下的身軀恰好撞上斜指的劍鋒。一蓬鮮血飛掦,劍鋒透體而出。
噔噔噔!大漢踉蹌暴退十米,如非龍一臨時將劍鋒稍稍偏移,此時埸上定然多了一具死屍。
"還沒死,接著來!"龍一雲淡風輕的一聲陰笑道。
大漢呑下一粒丹藥,止住了創口的溢血。忽聞龍一之言,全身劇震,剛回胸腔的心"砰"的一下又差點崩了出來。還來?豬呀?惶恐的搖搖頭,慌亂地退了回去。
"還有誰願意上來試試?"陸隨風望著那些剛才躍躍欲試的人群,朗聲問道。
適才人人想往上湧,意欲一展雄風。此刻個個向後龜縮,唯恐自己被對方瞄上。
"要不,總統領親自上去試試?"陸隨風逼視著對方,存心令其下不了台。
"這些是什麼人?"易飛月果非常人,內心雖鬱悶,憤怒致極,卻顯得異常冷靜。顧左右而言他的問道。
"我的親衛!稚嫩了些,總統領不妨替我調教一下?"陸隨風繼續緊逼道。
"哼!本統領沒這閒功夫!"易飛月故作不屑的冷哼一聲;"你這新上任的大統領為何不來向我報到?"
陸隨風上下的掃視著對方,不停的揺著頭;"向你這玄王境三品的垃圾報到?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別說你一個小小的禁衛軍總統領,就是整個西郡州都無人有權節制我。我認的只有侯府的金令牌。"
"你,你難道會有侯府的金令牌?"易飛月震驚地朝後退了兩步,滿臉皆是不信之色;"不可能!那是侯府的最高權限,豈是一個小統領所能擁有的?"
"世事皆有可能!"陸隨風手一揚,一枚金光燦燦的令牌呈現在陽光下,閃射出刺目的金光。
易飛月仍有不信,疾步上前辨別真偽。良久,深吐了口氣,對著金令牌俯身拜下,身後一眾人等齊齊跟著下拜。
見金令牌如見侯爺!陸隨風恍然明白侯爺的良苦用心,內心對他多了幾分認同,幾分欣賞和由衷的尊重。
"不知者無罪!適才之事多有得罪,請勿見怪!"易飛月前倨後恭,代之而來的是一派謙和禮讓。得罪一個擁有金令的人,以後的日子一定不會好過,縱是侯府的大公子也絕不會有所例外。
陸隨風點到即止,目的達到了,見好即收。"你的事侯爺曾告知過我,你天資不錯,只可惜整日沉迷於權勢和讚揚聲,飄飄然不思進取,眼高於頂,心襟陝小,不容於人。堂堂禁衛軍總領,修為如此不堪,何以服眾?你別不服氣,以你目前的修為,連飛虹一招都接不住。不信?你可回去試試!"
"這……你也太小瞧我了。他不過才剛進入天位境,怎可能是我對手?只怕是連我一招也接不下吧!"易飛月挺挺胸,信心滿滿地傲笑道。
"是麼!如果連一個玄皇境巔峰之輩都接不住你一招,我可真的是有眼無珠,小看你了!"陸隨風雷人心臟地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