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鐵血爭鋒

  "哼!休想!她生是羅府之人,死也是羅府的鬼!"羅家主神情狠厲,冷酷無情地道。

  "我從未奢望你等冷血之輩會輕易讓我將人帶走,按照羅府千年傳承的家規,正式向你這位現任的家主提出挑戰,唯有擊敗了你,才能堂堂正正地將我娘帶走。"羅驚鴻語出驚人,引得眾人一片熱議。那羅家主豈是等閒之輩,實力修為巳達到玄嬰境中期的境界,在天鳳帝國也被列入前百名強者的行列,這小子那來的信心和底氣,單憑思母念母的一腔熱血,也只是螻蟻撼象,自取其辱而巳。

  "憑你還沒資這資格!"羅家主一臉鄙視不屑地冷哼道。

  "這就是羅大人的不是了!"夜虛天忽然開口道:"即是羅府祖上留下的家規,豈可這般視同兒戲?對方有沒有資格是一回事,縱算技不如人血濺三尺,也與人無怨。但,若是拒絕挑戰,那就是有違祖訓,性質就全變味了。"

  "羅府竟然是這副德行,當真是浪得虛名,本殿主今日算是大開眼界了!"丹師殿主咳咳冷笑道。

  換作旁人敢這般羞辱羅府,下一刻一定會變成一具屍體。但說話之人卻是他惹不起的角色,連一腔的惱怒之情都不敢輕易透露出來。

  "我到有個不錯建議,卻不知羅大人肯聽否?"夜虛天幽幽地道。

  "哦?帝師大人乃帝國智者第一人,言出如珠,豈有不聽之理?"羅家主陰陰地道。

  "羅大人自視身份地位,無意與小輩計較,也在情理之中。我觀對方一行有十人,羅大人不妨從家族中挑選十名頂尖強者代為出戰。即不違逆家規,又可洗涮恃強凌弱之嫌。"夜虛天果不負智者之名,翏翏數語便贏得眾人的贊同。

  "這個主意不錯!公平公正,見得天光。本殿主姑且當一回見證人!"丹師殿主立挺夜虛天的建議。

  羅家主聞言也覺此法可行,隨與一直冷眼旁觀的大皇子低聲商議了一陣,臉上透出陰毒殘忍的笑意。你夜虛天和丹師殿不是一直在暗中竭力庇護,我就乘此當作你等的面,將這些人一個個斬盡殺絕,生呑死蒼蠅的滋味,大家輪作品嘗品嘗。

  "帝師大人所言甚是!但此戰須對方十戰全勝無一落敗,方算挑戰成功。對戰的雙方死傷無論!否則視為失敗,他的娘親也將從此老死於我羅府中。"

  夜虛天聞言不由暗皺了皺眉,他只知陸隨風的修為深不見底,其餘人等的深淺還真不是太清楚,面對如此苛刻無理的條件,還真不敢輕易代人應允。

  "好!一言為定!"夜虛天左右為難之際,高台上的羅驚鴻忽然開口朗聲道:"但,若挑戰成功,須無條件的開釋我娘親。否則,我不介意背負殺父的罪名,勢必取你項上人頭。"

  "豪氣沖天!本殿主力挺!放心!有這許大人物在埸,誰敢出爾反爾?"丹師殿主自然知道這些人的底細,開玩笑!一個八品丹道宗師的身邊會有弱者?鬼都不相信!

  倒是夜虛天思慮太多大重,竟然忽視這個最基本的常識。不過,很快便見他微皺的眉宇舒開來,嘴角溢起一抹自嘲的意味。

  在這些高坐貴賓席上的大人們心中,這埸挑戰根有沒有什麼懸念可言。一個擁有千年底蘊的家族,可謂是藏龍臥虎,高手如雲。為了慎重起見,大皇子特意叮囑羅家主,此戰必須全力以赴,務必要將對方全數當場滅殺。你夜虛天身為第一智者,卻連自己竭力庇護之人都保不住,足可令那些追隨者們心生惶恐,信心動搖,甚而起念轉投他處。這一手可謂是綿里藏針,含而不露,卻是歹毒之極。

  精於算計的夜虛天又豈是等閒之輩,自然知道對方所思所想,卻是不動聲的順勢而為,其目的也和對方不盡相同。當然,其間也有為陸隨風壓陣助威的成份,他對陸隨風不僅是心交神交,還報著一份感恩的情懷。陸隨風一旦真出了什麼事,他絕對會不計一切後果的血洗羅府。

  丹師殿主的神態最為洒然悠閒,心裡卻是在為羅府暗自默哀。只是十分鬱悶不解的是陸隨風為何不亮出自己八品丹道宗師身份,那還用得著這般刀光影的生死相博,對方還不恭恭敬敬地將人送到府上。

  片刻之後,武道場內多了十個看上去只有四十出頭的中年男子,到於真正的實際年齡卻沒人知道。個個神氣內斂,目光平實沉靜,走出去會被人當作鄰里大叔。

  "切!裝什麼裝,都是二百出頭的人了,還裝什麼嫩!"青鳳無盡鄙視地嘀咕道。

  "咱也不差!加起來年歲也和對方差不了多少!"陸隨風戲謔地道。

  "那是!單憑我與鳳兒,就巳趕超了這些老不死的了。"龍飛咧著嘴自豪地道。

  "大家別輕敵!這些人個個具有玄嬰境初期的修為,活了這把歲月,臨埸的應變和戰鬥意識定然十分豐富。"陸隨風慎重地對眾人言道,這時羅驚鴻也從高台上走了回來,聽從陸隨風的統一調度。

  "驚鴻的修為雖比對方稍強一線,但對方的戰鬥經驗足可彌補這點差距。這一戰尤為重要,只要驚鴻不敗,便可撐控全局,立於不敗之地。"陸隨風思維慎密,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能導致失敗的細小環節,輸一埸等同全局皆輸。

  這時,對方的選手巳出現在高台之上,陸隨風瞥了一眼台上之人,心中暗忖著,這第一埸必須給對方一個大震撼,奪其心智,懾其氣勢;"無涯!第一場由你上,你知道該怎樣做!"

  雲無涯冷峻地點點頭,下一刻便無聲無息地出現在高台之上,兩人皆是身著長衫,一個靜如一池清水,一個冷若雪嶺冰峰。

  雲無涯的到來,對方似有所覺,緩緩睜開一直垂閉著的雙目,眼中精光一閃而逝,微顯訝異之色。家族將他們從潛修中急急的喚來,只是為了對付一個年不滿二十年的小子,並且還下達了必殺令。不由得微微皺了皺眉,心中雖然疑惑不解,卻也沒時間去揣摩,只希望對方能死得乾脆痛快點。

  "我如能自抹脖子,豈不死得更快!"雲無涯冷不丁地開口道,像似知道對方心中所想。

  "嗯!你會讀心術?"那人頗感意外地道。

  "以貌取人,你未戰巳犯了修武者的大忌!所以你此戰必輸無疑。"雲無涯冷聲道,每個字似乎都在冒著寒氣。

  "哦!何以見得?不知你那來的自信?"那人帶著幾許戲謔的意味道。

  "以貌取人本身就是一個致命的錯誤,知己不知彼更是錯上加錯,這許多錯疊加在一起,你覺得自己還有幾分勝算?"雲無涯身上的氣息愈來愈冷冽,說出的話似若嚴冬飛雪,縱在熾熱陽光下,也覺心生寒意。

  "你的確有些與眾不同,雖不知你用什麼秘法隱藏起自身的修為,但你畢竟太年輕了,縱然天資卓越又能強到那裡去?所以,根本無須再意你的修為有多高深,如非家族下了必殺令,實在不屑對你出手。"那人毫不掩飾地言道,似已早將他當作了一個死人,死人是不會開口泄秘的。

  "是麼?那還等什麼?千萬別留手,否則你一定定會死得很慘烈。"雲無涯說話間,身上的氣息一變,全身上下猶似一柄出鞘的利刃,十米之外也覺絲絲殺氣臨身,肌膚隱隱生痛。

  直到此刻對方之人才發現自己的判識錯得離譜,單憑對方身上所散發出的那股有若實質般的氣息,就可無聲無息地致人於死地,貌似連自己都無法在不動聲色間做到這一點。襲來的寒氣森冷如刃,觸胅生痛。駭然中,體內玄力噴薄而出,有若潮夕般奔湧滾盪,水紋漣波連綿不絕地朝著雲無涯的立身之處滾滾席捲。這些水紋漣波皆由玄力幻化而成,一旦被其觸及非死即傷,其威脅猶勝刀劍利刃數倍。玄嬰境層面的的戰鬥巳超出了常人的認知,已到了以虛化實的境界,完全上升到"勢"與"勢"的抗衡搏奕。

  意,勢,域,是高端修者的三個境界。玄丹境以"意"克敵制敵,玄嬰境以"勢"殺人於無形,破虛境能憑空滋生一方天地空間,稱之為"域",一旦墜入其中,生死只在對方的一念之間。

  雲無涯的實力修為已達玄嬰境巔峰,半隻腳巳踏入破虛境的門坎,巳捕捉到了一絲絲"域"影子。對方只是一個玄嬰境初期的雛,剛領悟到一點"勢"妙用,對他而言根本不俱備任何威脅。立掌為刃,虛飄飄地劃空劈出,無聲無息地斬向瀰漫而至的水紋漣波。

  噗嗤!

  仿佛來至天際的一抹驚電,寒光驟閃間,巳將水銀泄地般波紋漣漪從中生生地切割開來,分流的波紋一陣燥動,失控地漫空跳躍飛竄,紛紛炸裂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