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儷君透過無人機的鏡頭,看著兩名上清弟子騎馬快速離開,心裡只有一個念頭。
他們剛才是從袋子裡放出了兩匹馬吧?那是靈獸袋嗎?這可不是每個能修真的世界都能擁有的道具,紫微大世界裡是有的,星雲仙宗的御獸峰弟子就人手一個甚至是兩個、三個,可她做鍊氣菜鳥那個世界就沒有了。原來玄唐小世界裡也有嗎?
如果這個世界本來就有靈獸袋,那可真是幫了大忙!有時候她也想要騎馬趕路什麼的,可是騎完了卻不好找地方安置馬匹。雖然她的馬都是凡馬,但靈獸袋連靈馬都能裝進去,沒理由凡馬不行。
可惜,她在星雲仙宗里專注於煉丹和做任務,跟御獸峰弟子來往不多,手裡也沒有靈獸袋。不過系統商城應該是有的吧?等她築了基,就買一個好了。
李儷君正要詢問系統,確定系統商城裡確實有這種道具售賣,就聽得手鏡里傳來一陣嘯聲,轉頭看過去,卻是一個長相陌生、身穿道袍的中年人出現在後院中。
這中年人用銳利的眼神掃視後院一圈,低頭看了看那堆焦炭碎塊,又看了看周圍的屍體,特別多看了法器店老闆的屍體幾眼,臉就拉長了。
就在這時,又有兩個人從大樹下的石頭裡出來了。其中一個就是李儷君最熟悉的玄應道人,另一個卻是拍賣行的負責人。
玄應道人看著院子裡的狼狽情形,忍不住露出了驚駭之色:「福生無量天尊!這是怎麼一回事?誰敢在此殺人?!」
拍賣行負責人看了看法器店老闆的屍體:「這是老法的侄兒。我聽說他不擅打鬥,怎的如今也拿著武器跟人打起來了?」那武器還挺特別,是一支判官筆。他怎麼記得老法的侄兒平日用的是把樣式尋常的刀?
玄應道人道:「我對老法的侄兒不熟,他好象才來不到半年吧?早先也曾跟我搭過話,但我覺得他這人有些滑頭,整天想占人便宜,就沒理他。」
拍賣行負責人嘆了口氣:「我也覺得這個年輕人不大可靠。可老法年紀大了,好不容易得了一枚築基丹,想要在壽終之前試著突破,只得放下生意專心修煉,這麼大個店鋪無人打理,唯有把侄兒叫過來接手了。聽說他的侄兒一直在外頭做散修,常年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有些不大好聽的傳聞。我勸過老法,不要輕信小輩,他也不聽。如今可好了,老法還未突破鍊氣九層,斷不可能回來繼續打理生意,他侄兒又出事了,難不成只能指望他店裡的夥計?那終究是外人,修為又太低。」
他露出了為難的表情:「如今我也只能替他把店鋪撐起來了,好歹也是幾十年的老交情,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的店倒閉。」
這話說得玄應道人與那中年道袍男子都不由得側目。把吞併別家店鋪的理由說得如此清新脫俗,怪不得老法不肯聽他的勸,不把店鋪交給侄兒呢。不給侄兒,難道老法還能直接把店賣給拍賣行不成?
中年道袍男子懶得摻和這些亂七八糟的事,逕自走到那堆焦炭面前:「這是靈火焚燒導致的,應該是極陽之火。」
玄應道人不解:「這燒的是什麼?」
拍賣行負責人笑嘻嘻地道:「小玄應,你連這個都看不出來?自然是個人呀!」
「什麼?!」玄應道人唬了一跳,立刻後退三步,驚駭地看著那堆焦炭,「什麼火能把一個人燒成這個模樣?!」
拍賣行負責人隨手摺了根樹枝,在焦炭堆里攪和了幾下,挑起一個焦黑的袋子,還未挑到跟前,那袋子便瞬間破成了碎片,掉出一大堆東西來,散了一地。
拍賣行負責人繼續用樹枝戳那堆東西,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只剩下了陰沉的表情。他拿出一塊帕子,彎腰用手隔著帕子拿起了一個綠玉頭冠:「這是我們行里在上次集市時失竊的法器。因為丟了這東西,我只能自掏腰包填上了虧空,原來東西叫此人拿走了!」他回頭看看法器店老闆,「老法的侄兒與他是同夥,當初動手的人,就是這混帳東西吧?!我可要好好跟老法說道說道才行!」
玄應道人一哂。反正老法的法器店這回是保不住了,希望他能順利築基,那還有希望搶回店鋪。只是老法幾十年都沒能升上鍊氣九層,這估計僅是個美好的願望,不可能實現。老法可別連築基丹都沒來得及享用,就死在了突破過程中,那可就真真連築基丹都要便宜別人了!拍賣行的負責人自稱是老法幾十年交情的好友,可誰不知道他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狠人呢?
玄應道人扭頭去跟中年道袍男子說話:「關真人,您認得此人是誰麼?不知他是什麼修為?」
那關真人沉吟片刻才道:「不管他是誰,如今都沒有意義了。他儲物袋裡能有這麼多靈物,想必在這夥人中,身份不一般,修為也不會低。只是不知道,是誰放出靈火燒死了他,他又怎會如此不堪一擊。」
現場留下的證據只有靈火焚燒的痕跡,曾經涌動的泥土都已恢復原樣。這位關真人根本沒看出來,只是好奇誰會擁有如此厲害的靈火與火系法術,短短時間內就將人燒成焦炭。
拍賣行負責人不知道那人是誰,但對這堆焦炭的身份倒是有些猜測:「老法的侄兒在外做散修時有幾個名聲不大好的朋友,其中修為最高的是個鍊氣七層,用的一手好火球術,殺人時最愛將人燒成焦屍。至於其他幾個,都是鍊氣二三層的小人物,不值一提。老法的侄兒常常從他們那兒進貨,兩次集市可著實發了一筆。」他挑挑揀揀地拿起了幾樣從毀壞的儲物袋裡掉出來的東西,「這幾件我都認得,也清楚它們的來頭,原來的主人據說已經死了,沒想到東西是落在了此人手裡。既如此,我替它們的原主將東西收回了吧。」
玄應道人又斜睨了他一眼,沒有吭聲。對方修為比他高,只要不與他為難,其實他也不想跟人起口角。反正今日在場的只有他們三個人,所有繳獲之物,關真人肯定要先占大頭,剩下的才是他們兩人分。關真人如今也是真仙觀的人了,有他在此鎮場,誰都不可能損害真仙觀的利益。
玄應道人繼續與關真人討論正題:「先前晚輩看見上清的兩個弟子離開集市,老法的侄兒就跟了上去,卻在出口處守著不動,直到其中年輕些的上清弟子狼狽回到集市里,方才把人重新推了回去。晚輩估計,這幾個人與老法的侄兒勾結,就是衝著那兩個上清弟子去的!聽說那兩個上清弟子剛剛得了一枚築基丹,只怕那鍊氣七層的匪徒,也對築基丹很感興趣吧?」
關真人回頭看向他:「既如此……那兩個上清弟子呢?我記得他們只有鍊氣四層修為,其中一個還是剛剛突破,如何能在鍊氣七層手下逃出生天,還把人燒成焦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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