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敕令,百花齊放。
眾人看著滿園的花海,宛如置身於仙境之中。
「這,這不是真的吧?」
「乖乖,這手段,真的逆天了。」
「神仙,神仙啊!」
柳家下人從牆頭上翻身滾落,一個個雙手合十,以著極其虔誠的姿態,朝林南的方向磕頭跪拜。
「看見沒有,看見沒有。」
楚昭兒站在石頭上,又蹦又跳,時不時的還拍了拍胸脯:「我說我師父不會騙人吧!」
「你們偏偏不信,廢話還多。」
她說到這裡,頓了頓,又朝著張笑陽他們一指:「別人不信也就算了,你們竟然也不相信?」
「失望,太令昭兒失望了。」
她學著大人的模樣,雙手背在身後,不停地搖著頭。
張笑陽和葉楚他們一句話不說,臊眉耷眼的看著這片花海。
四月盛開的春鵑,金邊瑞香,二月才能一觀的迎春花,五月神花白雪塔……
這園中的花卉眾多,花期也是千差萬別,但是,林南的一番舉動,卻讓其在同一時刻盛開。
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除了小孩子會深信不疑,他們不親眼所見,又怎麼敢輕易相信?
不過,說來說去,他們對林南的信任,倒真的不如一個孩子。
「看清楚了沒有?」
柳遂武也從震驚中緩過神來,朝著柳勇和韓詩音訓斥道:「我早就說過,三弟的本事通天。」
「這瓶酒也是,我說了多少遍了,確實是西鳳酒。」
「可是,你們偏偏一意孤行,看看,這事鬧的?」
他忐忑不安的看了看林南,能與這種近乎妖孽的人做兄弟,絕對是這輩子的福分。
但是,他卻不知道,這種不信任,會不會讓林南感覺到失望。
韓詩音和柳勇沒有想到這一層,只是,這樣的視覺衝擊力實在是太大了。
即使身臨其境,依舊神情恍惚。
「大哥!」
林南自然看穿了柳遂武的心思,連忙說道:「這件事情,確實是太過匪夷所思。」
「無端的讓別人相信,不免強人所難,這不相信,才是人之常情。」
「再者說了,你我早已經結拜為兄弟,何至於把這些瑣事放在心上?」
「依我看,這件事情到此為止!」
他不氣不惱,心平氣和。
雖然遭到了質疑,但沒有任何的冷嘲熱諷,而且,韓詩音他們話里話外,也都是在維護自己的形象。
所以,他不怪罪任何人!
「林先生。」
韓詩音終於緩過神來,一瞬間,臉上便泛起了潮紅:「我們的定論,下得太早了。」
「還望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柳勇連忙給林南鞠了一躬,隨後,舉起手掌就扇自己大耳刮子:「林先生,我這嘴就是欠……」
「住手!」
林南上前一步,直接握住了他的手臂:「還當我是自己人,這事情便就此揭過。」
柳勇看著一臉真誠的林南,更覺得自慚形穢。
「對了。」
林南看著柳遂武,又給了他一顆定心丸:「我剛才釀酒的地方,還有幾瓶新酒,也一併送與你。」
他說到這裡,頓了頓,然後,抬頭看了看,繼續說道:「天色也不早了,我祝大哥北上一行,馬到成功。」
「柳夫人,柳管家,我還有點事,告辭!」
三人看著他頻頻點頭,心裡升起了莫名的感動。
林南報以微笑。
隨後,便踏花而去,卻也片葉不沾身。
「小祖宗,我們錯了,你能不能不甩個臉子?」
「我沒說不相信南哥,只是,這件事情,確實如南哥所說,太匪夷所思了。」
「丫頭,你可知道什麼是逆天?這就是實打實的逆天手段,我們有些質疑,也是情有可原。」
張笑陽和葉楚,以及司馬圖團團圍著楚昭兒,不停地解釋著。
「不行!」
楚昭兒大步流星:「我年齡是小,但我也有底線,任何人不准觸碰。」
她義憤填膺,言之鑿鑿,說什麼也不肯原諒他們。
「小祖宗。」
三人邁步追趕,急得滿頭大汗:「要不,我們請你去吃肯德基?」
「嗯?!」
楚昭兒連忙一個急剎車,一偏頭:「不騙人?」
三人立刻點了點頭。
她終究是個小孩子,沒有什麼是一頓好吃的,解決不了的。
「不過!」
只是,楚昭兒卻眼珠子一轉:「我要吃配以白鯨魚子醬、阿拉斯加帝王蟹的金童漢堡。」
三人不由得一愣,他們是不差錢,但是,卻沒有聽過金童漢堡,於是,立刻拿出手機搜索一番。
「對了!」
趁著這個間隙,楚昭兒又提出了新的要求:「你們還要想個辦法,把金童漢堡的廚師請到星辰灣。」
三人下意識的問道:「幹嘛?」
「新鮮唄!」
楚昭兒聳了聳肩。
乖乖!
三人搜索了一下,一個金童漢堡就要三萬多塊,廚師也是個地地道道的老外,還是聲名遠播的那種。
錢不是問題,但一定會大費周章。
「不行?」
楚昭兒一扭頭:「那我可走了?」
「行行行!」
三人重重地點了點頭。
隨後,便和她勾肩搭背,咬牙切齒的離開了柳府。
……
柳府的某個角落裡,柳勇用手指蘸了點西鳳酒,一點點的彈在枯萎的花朵上,口中輕聲喝道:「開,開……」
不過,他費盡心機,花朵依舊凋零。
「你忘記,陸炎亭是怎麼死的了?」
不過,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柳遂武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後:「天底下,哪有那麼湊巧的天雷?」
他邁步走到近前,看了看凋零的花朵:「西鳳酒只是個引子,手段才是治病的良藥。」
「柳勇,記住了,不是人人都可以讓百花齊放。」
話音落下,柳遂武看著花朵有些出神,他沒有邀請林南一同北上,是因為,總覺得他像一個人。
而且,更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這小子會把上京攪個天翻地覆。
他預感的沒錯,楚廷衛的女兒,經過三大神醫的救治,確實是保住了性命。
但身上的屍斑卻反覆無常,而且,每一次的病發,病情都會加重。
楚廷衛為此心急如焚,卻又拉不下臉去找林南,只有老婆何敏和小舅子何天林,早已經把上京翻了個底朝天。
「天雷,百花齊放……」
柳勇也回想起了陸炎亭身死的那一刻。
緊接著,又朝著後花園望了一眼。
最終,臉色大變。
「走吧,回上京!」
柳遂武看了眼柳勇手中的西鳳酒,心疼的搖了搖頭。
隨後,邁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