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到你了!」
宋星竹手中的莫邪劍,陡然散發出了一陣強烈的殺意。
「我……」
趙武渾身一顫,心底最後一道防線轟然倒塌。
他終究是不敢用自己的性命去賭,只得隨著眾人下了深坑,一點點的挖著泥土。
但由於在山裡,泥土極為的堅硬,沒一會兒的功夫,雙手便鮮血淋漓。
不知道是被凌伯感動,還是屈服於宋星竹的強勢,大部分子弟都沒有任何的怨言。
只有趙武和幾名親信,滿肚子的怨氣,恨不得立刻插翅飛到上京,狠狠控訴凌霄和林南的罪行,把兩人繩之以法……
幾十名老者被林南現場打臉之後,也就不吵不鬧的盯著凌霄他們,一個個都露出了熱鬧的神情。
他們相信,只要能證明林南出錯,自然會有人找他麻煩。
「骸,骸骨。」
可惜,就在這時,深埋在泥土裡的遺骸,陡然出現在凌霄的眼前:「挖到了,挖到了!」
葉宗弟子也激動了起來,拼命地扒拉著泥土塊,渾然忘記了手上的疼痛。
很快,更多的凌亂不堪的骸骨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整座海神廟內,頓時,充滿了無盡的悲涼!
趙武下意識的抬頭,心情錯綜複雜的看向了林南,心裡暗道:「尼瑪,這麼靈麼?」
所有的葉宗弟子也都為之一震,驚訝之情溢於言表,眼眸中也都是滿滿的崇拜。
葉宗為了這一百八十名兒郎的遺骸,費盡周折,也始終是宗主的心病。
如今,林南身為一個外人,卻不顧趙武的威脅,旁觀者的嘲諷,力排眾議的替宗主完成了一大心愿。
這份情誼,葉宗應該銘記於心!
「凌伯。」
葉宗眾弟子不由得朝著凌霄行禮:「我們錯怪你了,還請責罰!」
他們已經把林南驚為天人,也更願意相信葉凌天是他所救。
與此同時,也不由得相信如此這般人物,絕不會是趙武口中的廢物,鑽營之人!
凌霄老淚縱橫的嘆了口氣,隨後,顫顫巍巍地看向林南:「我,我慚愧啊!」
即使,自己對他起疑,趙武與他兵戎相見,他依舊以德報怨,幫了自己這麼天大的一個忙。
這一輩子,都無以為報!
「凌伯。」
林南的目光,卻如平靜的湖水:「找到葉宗兒郎的遺骸,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心愿!」
「胡扯,胡扯!」
一旁有些惴惴不安的莫世承,卻突然指著林南:「你怎麼證明,這些白骨就是葉宗的子弟?」
林南沒有說話,伏羲的推演八卦之術,絕不會有錯的。
「莫世承,你給我住嘴!」
果然,凌霄隨手從泥土中拿出一枚黝黑的腰牌,朝著他吼道:「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
他說到這裡,頓了頓,然後朝著深坑猛然一指:「這是我葉宗的腰牌,還不能證明?」
莫世承連忙看去,只見深坑裡散落著無數的腰牌。
「輸了,輸了!」
他口中喃喃自語,心中更是感覺到了以後的命運,恐永無天日!
海神廟裡,又是一片寂靜無聲。
只有,凌伯他們小心翼翼地收拾著骸骨。
「這海神廟重建。」
林南邁步走向了柳遂武:「以及重塑海神金身的事情,就勞煩大哥了!」
「三弟。」
柳遂武拍了拍胸脯:「全包在我身上了。」
「老爺子。」
陳少銘夫婦樂呵呵地走過來:「算我們一份?」
「那可少不了你們。」
韓詩音也笑著走了過來。
「一群蠢貨。」
就在這其樂融融的時候,楚昭兒猛然跳上一塊巨石,目光飛快一掃,落在了那些老人的身上:「尤其是你們這些老人家。」
「聽信旁人的胡言亂語,對我師父又打又罵,好不威風。」
「如今,我師父重建海神廟,重塑海神金身,我就問問你們,你們這一張張的老臉,還要不要了?」
她壓抑了許久,終於一吐為快!
「多謝活菩薩剷除妖孽。」
幾十名老人羞愧不已,紛紛給林南跪下:「重建海神廟,重塑海神金身。」
「是我們老眼昏發,錯怪了真佛,我們該死,該死啊!」
一個個痛心疾首,滿臉虔誠。
「是他!」
不過,扶牆老者卻猛然回頭,直接指向了一隻耳唐若東:「我兒子在他家的酒業上班。」
「就是他挑唆我們,來給活菩薩添堵的。」
「老哥幾個,老姐妹們,不給他一點教訓,對不起活菩薩!」
一句話,激起了老人們的不滿和憤怒。
隨後,一窩蜂的沖向了唐若東,拐杖,磚頭,土塊,不要錢也不要命的朝著他身上招呼。
慘叫聲不絕於耳!
「呼……」
只是,下一刻,望夫山上卻颳起了一陣狂風,肆虐之際,也浩浩蕩蕩!
「殺,殺……」
眾人側耳凝聽,狂風中卻是喊殺震天,甚至,還有著混亂的打鬥聲。
扶牆老者停止了對唐若東的毆打,下意識的朝著四周看去。
但是,驚恐的目光中,卻出現了一批穿著夜行衣,訓練有素的隊伍,正朝著破敗的海神廟而來。
彷佛,連整座山都震動了起來。
「這,這好像不是人。」
古文龍眉頭一皺,也慌忙的扭頭看去,發現,神秘隊伍已經逼近。
他本就有傷在身,此刻正坐在廟外,也就離得近些,看得也比別人真切。
只見,每一名士兵的臉上,都有著明顯的屍斑,身體幾近透明,行走的動作也十分僵硬。
眾人一聽說不是人,一個個頭皮發麻,下意識的看向了林南。
「小子,你終究還是學藝不精!」
唐若東不顧身上的劇痛,朝著林南獰笑道:「這些厲鬼來找你索命來了。」
「這不是厲鬼。」
林南卻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語出驚人:「這是陰兵借道!」